地窖内温度高,不用烤火都很暖和,纯人晚上只要盖张兽皮就能过,兽人变成兽型的话甚至都不需要盖任何东西,但缺点是很憋闷、气味也不好闻,住久了容易头晕。而且地窖里堆满了食物,能够拾掇出来住人的地方非常有限,如果不是实在冻得受不了,没人愿意去睡地窖。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一个多月,在积雪彻底阻断道路之前,兽人战士们驱赶着蛮牛,把诅咒之地最后一批煤石运回了部落,在那边捡煤的人,也随车一起回到了部落。
大雪封山,石虎他们也从黑色森林中撤了出来。这段时间他们挖出来的盐晶陆续熬成血盐,不出意外的话,已经足够全部落用到明年下半年。矿洞周围的山壁结满了冰雪,根本无法攀爬,全靠白飞上飞下,才把石虎等人以及挖好的盐晶全部带了出去。
一夜大雪后,积雪盖住了矿洞,也抹去了他们在森林中的痕迹。
回到部落,参与挖盐晶的人,都绝口不提矿洞的位置。
时间一天天推移,大雪的势头非但没有渐弱,反而越下越大,大风呼啸,刮到身上跟刀割一样,吹得人根本无法睁开眼睛。
积雪越来越厚,很多地方都已经到了没过膝盖的位置,蛮牛拖着牛车,载着满车的砖瓦、黏土,几乎无法行走。原先牛车早上从部落出发,傍晚就能从死亡之地赶回来,现在跑一趟得要三天两夜,夜晚的气温尤其低,驱赶蛮牛的兽人战士在野外歇息晚上根本不敢睡觉,就怕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蛮牛虽然耐寒,但是天天在雪地里走,身体难免会被冻伤,寒冷的天气和身体的伤痛,让它们变得越来越暴躁不驯,个别脾气犟的,甚至用犄角去顶撞兽人战士,鞭子对它们的约束力越来越小,极少数身体不太好的蛮牛,直接被冻死在了路上,情况不容乐观。
由于气温过低,超黏混合物离开了死亡之地后,迅速变冷变硬,拉回部落后不久就失去了该有的黏性,变成石块,无法使用。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部落的兽人战士全部出动,变成兽形日夜兼程跑了几趟,才把最后一点烧好的砖瓦全部运回了部落。
白来回飞了好几天,跑了好几十趟,总算把盖房子的黏土给弄够了。
看着瘦了一整圈的白大喵,可把吴诺给心疼坏了。
不过这样的付出是值得的,在全部落的共同努力下,赶在暴风雪来临之前,所有挖好的地基都变成了新房子,包括奴隶们的集体宿舍。
终于闲下来的人们,开始了舒服的猫冬生活。
任由外面风雪再大,在家里点上一盆煤火,时不时添几块煤石进去,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围着火盆,窝在家里别提多舒服了。当然舒服归舒服,大家都谨记着烤煤火的时候,一定要把窗户打开透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中毒事件。
白地瓜虽然不如肉食合大家的胃口,却能填饱肚子,一早一晚煮上一大锅白地瓜,偶尔煮点咸肉腊肉打打牙祭,实在馋了,就杀一只长牙肉鸟啥的,用酸菜炖上一锅,靠着活慢慢吃,滋味别提多美了。大家才在家里窝了小半月,个个都肥了一圈。
偶尔放晴了,憋坏的小崽们冲出家门撒丫子到处跑,在雪地里打滚、打雪仗、堆雪人,闹腾得不得了。不小心冻伤冻病了,被大巫捏着下巴灌药灌得嗷嗷叫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蔫唧几天后,等到下一次天晴,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家伙们,又继续跑到雪地里胡闹。
成天呆在家里,别说小崽子们憋得慌,就是大人也受不了。
天一晴,就纷纷跑到森林外围捕猎,他们用白地瓜和新鲜血肉做诱饵,那些饿极了的动物,一抓一个准,收获颇丰。
今年的寒冬季,比往年任何一年都要冷,森林里几乎找不到什么吃的,战士们抓来的猎物,全都瘦得可怜。关进圈里,愣是比原来养的那些瘦了一圈不止。饿坏的动物们,一点都不挑嘴,晒干的白地瓜藤吃得格外香甜,弄得本来食欲有些下降的家畜们有了危机感,挑食的苗头意外被掐死在摇篮中。
白对那些瘦骨嶙峋的猎物兴趣不大,他更喜欢河里肥嘟嘟的大鱼。吴诺曾经听一位东北的工友讲过,他们那边到了冬天,把河面上厚厚的冰层凿开,鱼会自己从水下跳出来。
出于好奇,吴诺随便挑了个地方,让白把冰面挖开,两人在冰窟窿旁守了小半天,还真抓了几条自投罗网的笨鱼。
只吃一次,白大喵就爱上了酸菜鱼的味道。
不等天晴,只要平时雪不大,白就溜到河边去凿冰抓鱼。河里鱼多,或多或少每次都有收获。
部落的人很快注意到白的动静,没过多久,到河边捉鱼的人就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