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福晋听了两人的抱怨,有气无力的将人给打发了。
爷这是……真的不行了!
虽然她常在心里诅咒,诅咒他最好不行了,反正自己有两个儿子,有什么好怕的。
可真成了这样,十四福晋这心里,真是哇凉哇凉的。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虽说这男人不当用,但好歹还是个男人。如今这样……算什么?
不一时,就委屈的直抹眼泪。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第二天,该去九爷府里,看看九福晋了。十四福晋将自己眼睛的红肿想办法遮掩了一番,又问道:“爷昨晚没回来,可是去了谁的院子?”她还存着一丝侥幸。
嬷嬷摇头,“在书房呆了一夜。”
十四福晋眼里的神色就黯淡了起来。她有几分认命了。
“行了,出门。”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得过。还得为了儿子多交好人缘才行啊。
九爷府里,那真是热闹。贺喜的人络绎不绝。
林雨桐的马车在门口停下来,九爷就亲自迎出来,“没想到四嫂亲自过来,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可千万别这么客气。我跟九弟妹感情好着呢,这是我们女人间的事。你们兄弟的事,我是不管的。”林雨桐笑着,就往里面去。
话虽这么说,但林雨桐能来,本来就代表老四的态度。九爷心里还是比较熨帖的。
九福晋脸色红润,拉了林雨桐坐了。林雨桐顺势就摸了九福晋的脉象,觉得脉象还好,就说起了养胎的话题。
在外人眼里,林雨桐可是平安的生下了三个儿子。而且个个都康健,所以,在养胎和育儿上,她算是半个权威。反正她养着的孩子,包括庶子庶女,都健康的不得了。
九福晋都恨不能拿个小本本,一点不漏的记下来。
两人正说话。十四福晋就到了。
又多了一个人加入了探讨的行列。
“九嫂算是如愿以偿了。”十四福晋笑着恭喜。
但想到自家爷不成了,她还想要一个闺女的愿望再也没机会实现了。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倒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都是来给人家贺喜的。欢欢喜喜的说了一会子话,考虑到九福晋要歇着,两人就起身告辞。
九福晋也没留,这都是大家不成文的规矩。
出了九爷的府邸,十四福晋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跟四嫂亲近,而且,这是自家爷的亲嫂子。万一真有这事,亲哥亲嫂子知道了,也能想想办法,总比自家爷拿着医书自己治好。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是讳疾忌医不是更可怕吗?
再说了,要是医书上什么都有,还要大夫做什么。
林雨桐见了十四福晋的样子,就笑道:“我也有日子不见你了,我要出城,咱们正好顺路。一块再坐一会?”
十四福晋马上扶着林雨桐,上了林雨桐的马车。
赶着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妥当人,知道这是两位主子有话说,于是,车速就慢了下来。
带着雍亲王府标记的马车,别说走的慢,就是飞奔起来,也没人敢说什么。
两妯娌相对而坐,林雨桐就拿了果汁给十四福晋喝:“这是怎么了?跟十四弟吵架了?我刚就瞧着你神色不好,如今细看,才发现眼睛都是红的。有什么委屈,说给我听。不行的话,就进宫找娘娘去。”
十四福晋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四嫂,这也就是您是亲嫂子。要是别人,我再是不敢说的。”
林雨桐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难道发现十四要造反?他没这胆子?
十四福晋看着林雨桐,小声道:“我们爷他……只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
什么意思?要死了?得了绝症了?
不会。难道自己来了,蝴蝶的老十四短寿了!
林雨桐心里顿时就歉疚起来了。要知道,原来的老十四,人家活到了乾隆年间啊。
这老十四虽然混蛋了一点,恨不能一天暴打上两顿才能解了心中的气。可是影响了别人的寿数,叫她心里就越发的没谱起来了。
可这皇子,要真是得了绝症,该有太医院诊断的。那么皇上肯定会知道。弘晖在皇上身边,也会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但现在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找哪个太医给确诊的?”林雨桐真是佩服这个太医,连这事都敢隐瞒。
十四福晋的眼泪嗒嗒的往下掉,“我们爷不给太医瞧,正自己翻书找偏方呢。”
“这不是胡闹吗?”林雨桐拍了拍十四福晋的手,“你放心,我这就回去跟我们爷说。咱们管不了,叫他亲哥哥管。许是弄错了也未可知。”要真是人都不行了,往日里那些不好,也就随之散了。
十四福晋心道:这种病,根本不用太医。他自己行不行的,能不清楚吗?但想着林雨桐也是好心相劝,就点点头。能请四爷管管,就再好没有了。毕竟四爷办事还是靠谱的。总比自家爷强些。她感叹道:“四嫂,您都不知道,我昨儿刚知道这事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今儿一见你,这心里才有主心骨了。”她握着林雨桐的手,“要么说,这骨肉还得是亲的呢。”
林雨桐一路上也在想十四福晋最后一句话。说到底,还是四爷的亲弟弟。
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自家爷只怕也会心软的。
这么大的事情,林雨桐不敢隐瞒,马上叫人请了四爷。
四爷愣愣的看着自己福晋,不可置信的问道:“……十四……不行了?”
林雨桐的眼圈一红,默默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