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坐在卡台上,很快就有侍者上前端来了酒,“……那位先生请小姐您喝一杯。”他指了指一边笑的叫人觉得恶心的秃头男,解释了一句。
漂亮女人在哪里都有这样的特权。
曲桂芳举起酒杯,朝对方遥遥的举了举,心里再厌恶,眼里也是柔情百种。
男人就是个撩拨不得的生物,这边刚给了点好颜色,那边马上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了,坐在对面:“小姐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想占便宜的臭男人都是这么说的。她眨巴着眼睛,娇笑连连,可眼睛却也没歇着,在这歌舞厅来回的扫视着。
好像对面那男人说他会看手相,她懒得废话,直接将手递过去,不就是拉手吗?只要不打搅自己找人就好。
那端着酒来回晃悠的侍者不是,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要不是,坐在卡座上的客人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再往吧台那边看一眼,调酒的小哥儿的手法也算是赏心悦目。
正看着呢,就听耳边有人低声道:“太太,先生请您回家。”
她这一扭头,就见上次那个精瘦的男人已经站在他的边上了,可她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段位还是太低了。
正摸着女人的手的家伙一听这话,一下子就顿住了。这谁家的女人不好好管着,跑到这地方发浪来了。别人的老婆他当然不介意,他现在害怕的是人家上来暴揍他一顿。所以,这边曲桂芳还没反应过来,那边人家已经松手,撒丫子就走。转眼汇入人群,不见踪影了。
饶是见多了男人的嘴脸,也被这人的无耻劲气的骂了一声‘孬种’。
坐在车上,感觉这次走的方向跟上一次又有一些不同。还真是狡兔三窟。
等被带着眼罩带进大厅,身上的暖意传来,她伸手扯掉眼罩,眼睛眯了眯,要不是自己的方向感强,差点被骗了。这个大厅的每个细节跟上次见到的都是一样的。可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同一个。
看着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男人,她要不戳破,只笑着走上前去:“阁下真是好耐性。”
那男人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怎么?东西到手了?”
曲桂芳呵呵一笑:“您还真是对我有信心。田芳那妮子守在韩春林身边到现在都没进展,指望我隔空取物啊?”
男人挑眉:“那你急着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曲桂芳低声道:“想要东西,我一个人不成。韩春林被三十八号围了个水泄不通,林家也被警察局看着,我根本就接近不了。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办法是有,但是还是那句话,我一个人肯定是不成的。”
这男人身子一下子给直起来了:“什么办法?只要管用,佣金不会少了你的。”自己过手当然比通过别人的手来的安全。
曲桂芳明白他的意思,直接道:“你再预付一半的款项……”
这是怕过河拆桥。
再怎么聪明终归是女人,眼界太小,自己会在乎这点钱吗?
他利索的签了支票递过去,“可以说了吧。”
曲桂芳一看见钱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半点也不避讳的将支票小心的塞到丝袜里,露出白皙的大腿根部也没半点羞赧的样子。
男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才转移视线。曲桂芳收拾好之后就起身坐在男人的身边,挂在男人身上一样的细语:“郭楷范想趁机除掉郑东,所以围着林家的这边肯定是有空子可以钻的。”
“你是说直接从金思烨这边下手?”男人皱眉道。
曲桂芳低声道:“您觉得,是金思烨重要,还是韩春林重要?”
这不是废话吗?韩春林算个什么东西。
曲桂芳这才接着道:“我觉得,林家这边暗地里一定有重重保护,华夏人可不傻,难道真分不清轻重。看似更看重韩春林,甚至动用了三十八号,可这暗地里呢?大约八成是陷阱。要真冲着林家使劲,只怕咱们的人都得折进去。林家的老宅你也知道,咱们就这点人,想冲进去,那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就是进去了,就能顺利的找到人吗?一个五进的宅子,有数百间的房舍。这有钱人的宅子,又有密室菜窖等等,上哪找去,不等找到人,只怕就被人家给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了。”
这个词用的不好听,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话也确实是有些道理。
“说下去。”男人眼睛眯了眯,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声东击西。”曲桂芳说了三个字,“做出要对林家下手的样子,真正的目标却是韩春林。有田芳里应外合,想来应该不是难事。”
“便宜了那位金先生了。”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这样的人不能留。”
“是不能留!但不是非得现在就动手。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了,他们都松懈了,那时候,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曲桂芳边笑边说,心里却想着,这次时候,你们到底还能剩下几个人。
男人伸出手,捏住曲桂芳的下巴,“你这主意不错,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了。我来安排。”
曲桂芳佛开他的手,直接起身:“那我就走了。咱们这是最后一次合作了,撒有哪啦!”
对于曲桂芳提供的情况,他还得在做最后的确认才行。等见到铜锤等人拿着通行证在林家进进出出的时候,他就确信了,曲桂芳提供的情报确实是真实的。
这天晚上,铜锤一个人从赌坊出来,手里掂着钱袋,摇晃着手里的钱发出悦耳的声音。猛地,一个小伙子跑着撞了过来,他差点被撞翻了了,他一副庆幸钱被被撞掉的样子,朝那人喊道:“急着投胎呢。”而眼睛却眯了眯,因为在那一瞬间,他身上的通行证被人摸去了。他刚才费了老大的劲才没动声色,否则,就那两下子,自己早就将他的手给废了。
东西丢了,第二天他就去找了陶桃:“再给咱办的通行证。”
“你的那个呢?”陶桃有些狐疑。
“昨儿在赌坊上茅房没带草纸,一着急给用了。”铜锤呵呵就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出息!”陶桃皱眉,“恶心劲的。”她倒是没有怀疑,像是铜锤这样不讲究的玩意,真干的出这样没谱的事,“等着。”
不大功夫,陶桃又拿出来一个:“你给我拿好了,再要是弄没了,我可告诉你,等槐子回来,我一定告诉他。叫他知道你这兄弟有多不靠谱。”
铜锤嘿嘿笑着,转眼就跑了,浑不在意的样子。
等拿着通行证到了林家,跟四爷将事情说了一遍:“我感觉是成了。今天晚上,我就叫兄弟们带着家伙,陆陆续续的进来吧。”
四爷点头:“就这么办。”
而林家的人早就从外面的情形看出了问题,知道有人冲着林家来,老少爷们在白坤的组织下,足足有七八十人。这些人分成五组,没一进院子都有十多个人守着,夜里有分成三班执勤。本来还有些怨言的,在四爷直接给没人发了三十块钱的情况下,任何不和谐的声音都消失了。
白天小了的雨势,到了晚上又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