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有几分傻,你说着都叫什么事。
虽说这世上的奇葩夫妻多,但像是眼前这一对这么奇葩的,真不多。
再说老九吧,天下什么样的男人都能怀疑自家老婆偷人,就这些宗室这些爷们真没必要怀疑。因为女人要为背叛付出的代价太大。真当皇家的脸面是那么好打的?
所以啊,别说宫里的女人偷人呢,就是王府的那些小妾偷个人试试?
有脑子的人真干不出这样的蠢事。
而他自己的福晋,跟了他半辈子,他老婆到底会不会犯那样的蠢他不知道?
而且,到了这份上了,怎么还不醒悟?
这‘奸夫’有几个脑袋,这个时候还不跑?以前常看新闻,说这个那个的,又大半夜的躲到阳台上了,甚至是翻出来挂在高层外面的空调外机上。所以啊,哪怕是贩夫走卒,遇到这样的事也都是避着人的。伦理不容不是!哪怕是面对武大郎,他西门庆还不是费心用了一个‘偷’字。
他九爷是谁,跟武大郎有可比性没?那这奸夫不管是谁,只有躲的份,哪里还会这么安坐着。但凡稍微冷静一点,也都瞧出端倪了。
再说了,你这时候不进来,在外面叫嚷啥呢?怕别人不知道?这也就是郑甲他们把客栈都控制住了,要不然这会子功夫早就传到外面去了。
九爷不想进去吗?太他妈想进去揭开奸夫的庐山真面目了。这孙子也太淡定了。
可这进去了,看见那面一幕,这辈子估计都吃不下饭了,嫌弃恶心。
再说了,他是真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一棒子上去再把那贼婆娘打出个好歹来。
瞧着那窗户上被放大的影子,一根竖着的手指如此明显,就算这些围观的都背过身了,他脸上也羞臊的很。谁家女人敢这么对待男人了?
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眼圈都红了。
左瞅瞅右瞅瞅,终于在小院门边发现了一根顶门的木棍子,胳膊粗细,一人高低,拿在手里刚刚好。
老狗子一看这架势,就赶紧拦了,拿着玩意,这是要出人命啊。他一把抱住自家这位爷,一边劝道:“这官府问案还不兴屈打成招呢,爷要是冤枉了福晋,后悔可来不及了。”这边劝这个,那边扬声对着屋里,“福晋,您出来出来,有什么误会当面跟爷说清楚。您倒是瞅瞅,爷这段时间都瘦了十多斤了,是吃不下睡不着,眼圈都是青的。”
“那是他活该!”九福晋顿时从林雨桐肩膀上起来,面对着窗户,手指指着外头,身上只穿着肚兜手里仰着内衫抡起来一晃一晃的,叫整个人的影子看上起像是八爪鱼一样有些张牙舞爪。瘦了怎么了?全把心思用在怀疑自家老婆了,瘦死都是活该!“叫我出去!不去!他有种就进来!看谁叫谁好看?”
她心里也打怵,就怕那二百五气急了真动手,那自己冤不冤啊。
皇后出来事又不能传出去,谁知道他带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有什么话,是打还是闹,你进来说不行吗?你个孬种啊!站在外面不动是个什么意思?她的声音越发的大,“放他进来,就不信他还能吃了我……”
“吃了你?”九爷一脚踹开老狗子,“再好的肉掉粪坑里了,那也吃不得了。”
林雨桐脸一黑,谁粪坑了?老九你进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九福晋瞧着皇后的脸色,一时觉得解气一时又替这二百五悬心,说话怎么就那么难听呢你说。马上呵斥道:“你最好给我闭嘴。要怎么的,咱们三对面把话说清楚。”
还三对面?
把爷跟着奸夫摆在一起,你是几个意思?
他大踏步的往房间里去,一脚将门踹开,抡起棍子就把外间砸了个稀巴烂,边砸还边嚷,“董鄂氏,这半辈子爷是怎么对你的?你就是这么对爷的。敢给爷戴绿帽子了……”
九福晋这回是真的不敢出去了,不光是不敢出去,还得护在皇后前面,真把皇后伤了,这回的事就惹大了。
一边替他着急,一边又忍不住被他的话刺激的升起,还说什么这辈子怎么对自己的?
怎么对自己的?
九福晋想起后院那些莺莺燕燕,脱口就道:“胤禟你个王八蛋啊!就兴你给我带绿帽子,就不兴我给你带绿帽子了?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那这半辈子我不都是这么受过来的?你是人我就不是人了?你长心了我就没长心?这会子知道难受了,难受你也得受着。王八好当气难咽。我这半辈子的王八都当了,你试试着当王八的滋味也不好受。”
九爷一通砸,这会子是砸的气喘吁吁,几乎都以为子幻听了。听听那混账娘们说的都是什么?自己给她当绿帽子了?他娘的这世道真把女人宠的不像话了。要是皇阿玛在的时候,他老人家容得下女人是这个样子不?
就是老四……这应该也不是他的初衷……吧?
那这是谁的错?
“都是皇后……”九爷拄着凶器棍子喘气,“都是皇后把你宠的。皇后这是自己恃宠而骄不算,还撺掇的你们这些娘们一个个的翻了天了。回去我就找四嫂理论去,实在不行,我就上折子,我要参四嫂一本,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样的行为妥当不妥当……”
刚准备要露面的林雨桐手都搭在内室的门帘上了,一听这话,就似笑非笑的收回了手。
管不住老婆,迁怒到自己身上了。
就是欠收拾啊。
九福晋能被这玩意给气死,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刚才还能说是不知者不罪,现在又怎么说?人家不在,你也不能这么说,何况就那么好死不死的,人家在啊。
九福晋觉得自己在皇后身上刷到的那点好感,都要浪费在这蠢货身上了。
她再也不顾的其他,蹭一下掀开帘子,正好看见这没出息的举着棍子愣愣的在内室的门口。
九福晋上身只穿着肚兜,上身就是衬裙,这会子光着膀子裸着脊背,两胳膊抱胸,似笑非笑的瞧着这男人,然后伸手指着自己的脑门,“打啊!你倒是打啊!今儿你不打,你就不是爷们!”
九爷使了吃奶的劲,瞪着九福晋,又瞅了瞅屋里那个背对着门口的清隽的背影,心里是又酸又涩,棍子举起来他使足了劲似得看着这样的老婆狠狠的砸下去
‘哐当’一声,紧靠在门口的三角几上的花盆都砸了下来,碎片掉了一地。
九福晋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泄了,气成这德行了,到底是没打到自己身上。
她抬眼看过去,刚要说话,却见这男人猛地背过身去,“……真要是过不成……你就走吧。回去我就说你得了怪病,再过两个月,你就病逝吧。从此……天高路远,你爱上哪就上哪去……不过你的嫁妆,你赚的那些银子,你名下的那些产业,你休想带走一分一文,那都是咱闺女的……”说着,仿佛浑身都没了力气似得,靠着墙根直往下遛。
九福晋马上伸手将人扶住了,“你别……”
“别怎样?”九爷瞪着九福晋的眼睛有些狠厉,“要走就赶紧滚,别叫爷后悔。也别想给里面的小白脸求情,放你走爷已经够窝囊了,还想再放你们双宿双栖?美的你!这小子,爷不扒了她的皮,爷都……”说着,就咬牙瞪眼的转过身,手指向那个一直背对着门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