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好处,代课两个月的代课费也下来了。大学的代课费还真不少呢,一个月能拿七十八块钱。
看着新课表,手里拿着新发的工资,林雨桐鼻子有点发酸。
导师是知道自己拖家带口不容易吧。
林雨桐就是这样,受不得人家一点好。回来抽空,给导师把棉鞋棉拖鞋棉大衣棉护膝毛衣毛裤手套,防寒的这些,准备了两套。赶在周五早上要上公共课的时候,拿去放到办公室的门外。
如今这大学教室跟以后的不一样,教室里没有暖气,冷的很。办公室也是一样的,最多搭一个碳炉子,连宿舍都是一样。
小老头又是个爱夜里干活的,不穿的暖和点可是受罪了。
等到天擦黑,秦国起床了,迷迷瞪瞪裹上大衣,拿着牙刷要去刷牙,门一开,好家伙,好大一个包裹。
拉进来打开一瞧,嗯!不错!很不错。
这棉鞋里面是啥毛的?貂毛?
拿这玩意做鞋,看来这学生一点也不拮据。
穿到脚上,合脚不说,动动脚趾才发现,最外面看着是布的,可里面该是一层真皮的,就是下雪穿出去,也是不怕的,回来一刷照样穿。
小老头有点满意,两个男学生除了帮着洗衣服打饭,好像没啥用处。还是女学生好,瞧!多乖!还孝顺。
于是,第二周星期一去的时候,就被师兄李怀给拦住了,他嘴里叼着包子,一手拿着教案,另一只手递了一串钥匙过来,“拿着,锅炉房边上有间宿舍,归你了。”
还是单间的!
他都羡慕了!
林雨桐莫名其妙,接着就去了。锅炉房是给学生烧热水的。挨着锅炉房有个套间,看着是旧的很,还是平房,可这地方好就好在,里间紧挨着锅炉房,冬天暖和的不得了。夏天把内室的门一关,里面的热气出不来,外面又都是数十年的大树,遮阴的很,肯定也凉快。
毕竟在学校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很不方便。
这肯定是导师给弄来的,算是投桃报李吗?
生活步入正轨,得了闲了,两人还能带着小老太和俩孩子出门去逛逛。正觉得太平镇的日子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时候,林玉健来了,他是来传信的。
“你二哥打电话,说是家里的老人病了。”他是这么说的。
林雨桐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个‘你二哥’是说谁?是说林玉康,还是说金满川?
跟林家人说话,说起二哥的时候,多是指林玉康的。
林雨桐还心说,这林家的爹娘病了,怎么巴巴的跑过来跟我说了。难道病不好?
这边还没问呢,林玉健可能意识到话没说清楚,就又道:“是英子去的邮局,找了玉龙给了打的电话。”
那这二哥说的就是金老二。
家里的老人病了,那一定是金家老两口病了。
是小病英子不会麻烦林玉珑和林玉健的,肯定是大毛病。
林玉健直接给了一把车钥匙给四爷:“这车不着急还,你先开着。先别带着孩子折腾了,就叫在这边呆着吧。回头我打发一个助理过来,给奶帮把手。也就一两天的时候,病了就接到省城,省城的医院到底是不一样……”
那是!就算是林雨桐有办法,也得借着大医院的名声才能行事。
两人先去学校,林雨桐找了周扬帮着给函授班代课,又给导师写了留言条,叫他们帮着转交。四爷呢,直接请了长假。其实也就是走个行事,不请假也在家呆着呢。人家导师很热情,说了,带老人来,医院的事他帮着联系。
收拾完又给清宁请了假,小老太接送孩子不方便。
两人出门的时候,林玉健打发的助理来了,是个干干净净的小伙子,背后还背着被子,“……我就住这边了,老人孩子都别担心,我在部队上在炊事班,不会饿着孩子……”
四爷给塞了一百块钱,“买菜用,别跟我们客气……”
等安顿好了,天都擦黑了。黑了也得走啊,连夜的,两人开车回太平镇。
没有回自家,而是去了老宅。
此时也就八点多一点,大门虚掩着,并没有关。
车停下,正要推门,门从里面给推开了。
老二手里拿着烟,从里面出来,显然是有话要在外面对两人说。
四爷将桐桐脖子上的围巾给她往上拉了拉,省的冷风吹进嘴里,这才看老二,问道:“是爸?病有点不好?”
金老二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声音轻飘飘的,“癌!肝癌……”
林雨桐‘啊’了一声,上次吐血的时候都没有诊出任何症状,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癌症了?
“是初期吗?”她急忙问了一句。不等回答又追问了一句,“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事刺激他了?”
癌细胞诊断不出来,但癌细胞演变成癌症,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虽然外因刺激不是主要原因,但肯定是有一定的关系的。人的身体状况,七情六欲,都影响整个身体运作。
金老二摇摇头:“不知道。”
那天被老大一气,就病了。开始以为是心里不舒坦,想着十天半月总就过去了吧。可是谁知道不光是没过去,还开始肚子疼,疼上来半夜能把被子汗湿了,一晚上一晚上呻吟的睡不着。
叫他去县城看看,非不去,非要说镇上那谁谁谁的医术可好了,叫他来就行。
人家针灸了两针,给了点止疼片,确实是不疼了。这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这一拖就又是两个多月,前儿晚上突然又疼了,他才坚持说不去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