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孩子吃饭,肯定会给眼色看,嘴上骂骂咧咧的这都有,她的性子大家想象得到。
但是吧,真看着俩孩子在外面饿着没人管,她绝对不会不管。
人心,也没那么恶!
何小婉就笑着怼她:“你也就是嘴上的劲!”
刚才给了二十,这就算是不错了。
老大两口子挣的钱就那么多,还得租房,还得供养俩孩子在县城上学。如今也不能在食堂混,至少把一家子的伙食费省了。一家四口在县城,自己做饭吧,从煤球开始,油盐酱醋啥的不要钱行吗?李仙儿为啥这一年回来的特别勤快,还都是坐着拉饲料的顺风车来来回回的。不就是照看地里的庄稼还有院子里的菜地吗?每一回都大包小包的往县城赶。
村里的人都笑呢,说:“仙儿,到城里了咋还从家里拿菜呢。”
李仙儿就说了:“家里的菜干净,城里的菜都打了农药的。”
这人就说:“只怕还有给他们家老四拿的。”
李仙儿顺口就应承了一声:“可不咋地。”
林雨桐回来好些人都说:“要啥菜家里多的事,回头去了给你们捎上。”
我家其实不缺菜吃。
真的!后勤食堂采买的,人家都是买的新鲜的。各家要是要,提前说一声,人家就都一块采买来了,然后车就顺道给搁在家门口了。一个月结一次账的那种。
为啥小老太至今都有晒菜干的习惯啊,就是一个村的过去不好意思空着手,那点自家产的东西。拿来了没法不要啊,小老太就晒菜干了,还特别稀罕的样子跟人家说:“家里俩孩子就爱吃这个。”
于是送菜的就更多了。
可李仙儿真的从来没给家里拿过一次菜。
如今会做人了,拿了菜多余的都送给学校的老师了。清远说就送过他们班主任云老师,他在教室里都看见了。
拿人手短嘛,压力大了,就觉得手里的活得把稳了。也真看明白四爷和桐的态度了,这两口子说不管,就真不管。一点面子也不给留的那种。
自己筹谋着知道在学校里跟大家维系好关系了。
这是好事,至少少给人添点麻烦,这就挺好了。
为啥金满城对运输那块那么熟悉,老三之前还跟四爷说过,见老大在那边跟人家洗车呢。晚上的时候,洗一辆车给上一两块钱,算是额外的收入了。
这事金满城瞒着大家,大家也都不知道。
其实洗车怎么了?洗车是个好行当。
要是不干他那份工作,白天也照常给人洗,一天不多,就洗上二十俩车,一辆车一块钱,一天赚二十。一个月干上二十天,也四百块呢。
如今工资水平,平均工资算是一百来块钱。四百绝对算是高薪。
林雨桐这边想呢,那边老二就说金老大呢,“你就是把懒看的真,把那学校那烂活辞了,给人好好洗车去,一个月你就是不好好干,干半天歇半天,也比你现在一个月拿人几十块钱强。如今有钱就有脸面,没钱谁管你是干啥的?攒上一年钱,在学校门口弄个小铺子,批发个本子铅笔卖个糖块啥的,两人一个看着店铺,一个出去找找零活干。就是弄一辆脚踩三轮,也不要你拉货,就搁在车站门口,拉人嘛。三毛五毛的,一趟,一天你试试看,十块钱是少的。”
还别说,老二说的都是来钱的道。
只要人勤快,不抱着手里那破饭碗,怎么都能混一口饭吃。
可大多数人吧,跟老大一样,宁愿穷着,也不愿意出去干那活,觉得丢人。
家里的其他兄弟怼老大,那得是老大先犯蠢的情况。但老二说老大,那简直就是随心所欲的。怼了就怼了,怼了老大也不言语。别的兄弟一说,老大拧身就走。老二不管咋说他,当时是不会恼的。
老二现今一说,老大就支支吾吾的,嘴里也说不出个啥来。
英子就拽了拽老二的袖子,人家爱咋过咋过去,管咱啥事。
老二低头又取出一根烟,点上却再也没言语。
老三问四爷:“那老五的事就这样?”
不这样能怎么样?
你说进去了,受了冤枉了,这不管确实是不对。他这边递话了,人也确实是最快的办法出来了,那你说,还能怎么样?
把那媳妇找回来?
上那找去?
没那媳妇,说不得老五还活的像个人。
这事就这么着呢,反正出了这种丑事,够人家笑话好几年的。
开车回来了,这走的时候自然开车走啊。
了这车上最多就能坐五个人,加上老三两口子和老大两口子,这叫谁坐不叫谁坐啊?
李仙儿说:“急着吧,挤一挤就坐下了。”
后座是三人的座位,三个大人都有点挤的。何况是四个大人?
林雨桐坐在副驾驶上没动,最后是何小婉抱着老三,叫老三坐在他的腿上。
这也就是一家人,一哄二笑就算了。
何小婉脸皮也厚,人家笑她也笑:“坐在他腿上腰得半弯着,难受。”
“你都难受我不难受?”老三蜷缩着,“你赶紧给我闭嘴吧。”
把人一一送到,回家来小老太还说呢:“不回来好,给老五找一个懂事的,你看着吧,老五的日子差不了。”
可老五带着俩孩子,一般人家就是带着孩子的寡妇,人家也都未必好上门的。后妈难做就罢了,还有个在怀里抱着的。谁都得掂量。老五如今有啥啊?钱没有,就是个收破烂的。有一把子力气。这条件,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