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棵树,只怕就是自家老爸吧。
如果以前的金家无根无基的话,只怕用不了多久,将别人的根变成自己的根……这老根扎的可够结实的。
所以,她在圈子里,属于水涨船高了吧。
这种感觉很奇怪。
还没顾得上回家问问呢,结果又出事了。
严格的奶奶,病危了。
严格是接到家里的电话就给清宁说了,清宁开着车顺势就拐弯,“你请假,然后收拾东西,我去接你,一个小时之后到。”
又给自家老爸去了电话,说了一下情况。
病危了,该去看望还是得去看望的。
严格就一身军装,几乎没有行李,过来要跟清宁替换:“我来开车。”
“我开吧。”清宁不放心他,“你别急,许是没事的。”
这就是安慰人的话。
严格坐在副驾驶上,“我有心理准备。这半年都没什么意识了。”
就是单纯的维持着生命体征。其实也是受罪,“我大伯大伯母的意思,是说干脆拔了氧气管算了,我爷爷不答应。就这么耗着。就是照顾的再精心,躺在那里不动的人……我上次看,身上都长了褥疮了……”
清宁就说:“要是我将来也那样,你不准留着我不叫我走。不受痛苦的走了,才是福气。”
严格瞪她:“你少跟我胡说八道。再敢说这话看我不收拾你。”
真恼了!
清宁扭脸不说话,她说的其实是真心话。
到医院的时候,严厉和史可已经在了。史可见了清宁就拉她的手,“你去接格格的。”
清宁点头,问病人的情况:“医生是怎么说的?”
史可摇头:“不行了……”
话没说完,就听到里面吵嚷的声音,是一个十分尖利的女声:“当初可是说话的,谁伺候老人,房子给谁的。结果妈这不行了,你们就翻脸了。这是进了洞房媒人就扔过墙了?给严颜?凭什么?我妈的意思?我妈早糊涂了!她的遗嘱能作数吗?”
这就吵起来了。
然后一个温和的女声就道:“我也没说就给我,我的意思是,爸爸还活着呢。住那边的房子先得问问爸爸的意思。”
严厉三两步进了房门,“房子你们随便,爸跟我住。”
然后搀扶着老爷子就出来了。
严肃出来就低头坐到椅子上没言语,看见清宁了才招招手:“好孩子,你过来了。”
清宁点点头:“您得保重身体。”
严肃叹气:“叫你看笑话了。”
严格就说:“自己人,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严家的大伯母就追出去,接话道:“就不是自己人,我也不怕笑话的。老二家是要啥有啥,严格也有女朋友,条件还这么好。他是不愁的。但爸爸,你得考虑考虑咱们严冬是不是?严冬现在……”说着一顿,朝一遍招手,“冬冬你过来,求求你爷爷,叫他顾念顾念你……”
严冬是严格的堂哥,清宁却没见过。
她扭脸看过去,却愣住了。
要是没看错,挎着严冬的胳膊走过来的姑娘,是高洁吧。
她看严格,目带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严格也想知道呢,皱眉看自家妈。
却见自家妈比自己还惊讶。
相比起这么多人的诧异,高洁却很坦然,跟众人打招呼,最后才招呼清宁:“……你也在啊……”
是啊!我也在呢。
要不是今儿撞见,还不知道咱有这样的缘分呢。
严格的大伯母却很高兴:“洁洁来了。你看,家里出了这事,还真怕你不了呢。”然后给大家介绍,“都认识吧。父母是老师,这姑娘再过两年就毕业了,如今这房子就该装修起来了。”
清宁还纳闷,前两年不就听说严格的堂哥结婚了吗?
史可才说:“半年前离了。”
离了房子不应该还在吗?怎么就非老爷子这套房子不可呢?
“炒股……把房子抵押了给银行了。结果钱亏了,房子银行收了。媳妇也跟她离婚了。”
严格还真不知道这一码事,只知道严冬朝他借过几次钱,数额都不算大,一两万,三五万的。累计起来也没过十万。
他还以为是手头紧,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呢。
管不得抓着这房子不撒手,要是没这房子,一家就没落脚的地方了。
清宁不知道严格的小姑非得跟哥哥和侄儿挣这房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