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如今只有六根金条,可公公说一共二十四根,也就是说还有十八根。
十八根呢!
这个不要脸的娘们,真敢贪。
向党想了想就点头,叫李月芬:“你看看她俩身上还有啥东西没!别叫钻了空子。”
李月芬才不去,她一副气还没消的样子,只道:“要搜你去搜,我不去!不管在谁身上,那都是在你们向家人身上,我何必沾手?我也劝你,别太认真,好歹啊,是肉烂在了锅里。没便宜外人。”
把向党给噎的:有做公公的去搜检儿媳妇的吗?
那边俩儿子伸手把媳妇身上摸了摸:“真没了!爹!”说着,就各自推自己的媳妇,催促:“还不快去,十八根金条呢?”
两人麻溜的走了,不用看都知道,身上肯定藏着东西呢。
哪怕不是金条,那是金首饰。
女人对这东西天生就痴迷,拿到手里还想叫吐出来,那是做梦。
两人走了,剩下的人也别闲着,相互抄检。叫孩子们来!
老大家的孩子查老二家的全家,老二家的孩子查老三家的全家,老三家的又查老大家的。不光查身上,还查各自的屋里。
然后又是各种金饰检查出不少。
向党看了看,不说金条,首饰算是找回来七成。
今儿一家子就不出门了,等着吧。等着那三个媳妇回来。在她们回来之前,谁都不许踏出家门一步。
而刘铃铛呢,拿着金条,在屋里转圈圈。最后小心的在厕所里挖了一个坑,找个个破罐子,用稻草把金条裹住,在用厨房的灰活成泥,把稻草团子裹住,塞到破罐子里埋到那个坑里。还怕别人看出那个坑是新挖的,赶紧把炕洞里的灰都给掏出来倒在那片新土上。一般家里掏出来的灰都是堆在厕所边上,旱厕嘛,都用那个灰垫厕所的秽物呢。
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了,才叫赖床的疙瘩起来:“今儿上你四叔家呆一天,好好跟弟弟妹妹玩,知道没?可别瞎跑。”
疙瘩应着,他乐意去四叔家。总能吃到好吃的。
在这孩子眼里,谁给他好吃的,谁就是亲人。
至于他爹过年值班不回家,他娘今儿要去干啥,这些他统统都不管。
刘铃铛把孩子送过来,疙瘩就自己找朝阳玩去了。她赶紧避着孩子低声跟林雨桐把事情说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金条,我这心里不安稳。这钱肯定不敢动的,我都藏好了。”
林雨桐估摸是李月芬偷的。
向家的孩子干的那事,以现在对这种偷盗粮食予以重罪的规定,他这种组织偷盗,有目的有策划的可不在情有可原的那一类里。
之前曾有过偷了两袋子粮食被抓了现行,给判了十二年的。
那他这种要是以之前的例案为参考的话,说二十年一点也不过分。
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一进去就是二十年,哪怕减刑吧,那出来也得到三十大几的年纪了。一辈子一晃就过了一半。
向党肯定会想办法的。
这钱露出来难道是为了找人求情的?
要是这么着,那也还罢了。
可这么要紧的东西,李月芬一直都没发现,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恰好发现了呢?
她这么问刘铃铛,刘铃铛的心咯噔一下:“娘那边不会出啥事吧?”
林雨桐就说:“这么着,你先回娘家,下半晌回来。到时候,叫疙瘩找他奶去。”
也是!谁去都不合适,都会叫人觉得奇怪,只有疙瘩去不会有人觉得什么。
刘铃铛回娘家,就是在娘家转了一圈,被老娘兄弟挤兑了两声,她连坐都没坐,直接起身就走。本来只想在村口转一圈的,可想了想,要是万一李月芬那边有事,自己是不是回娘家了就变的很要紧。想到这是婆婆交代的,她到底是忍着去娘家转了一圈。放在两个走礼的馒头就直接回家。
到家的时候,刚吃完午饭。
林雨桐见她回来了,就叫疙瘩,“……跟你奶说,四婶给了你一条鱼,你叫你奶回家一起吃……”
疙瘩眼珠子滴溜溜转,叫奶奶吃,奶奶肯定把她那一份给自己。
他笑的没心没肺:“我这就去!我跑的可快了!”
确实是有鱼的。
不是鲜鱼,是大垚寄过来的熏鱼。
刘铃铛先回了,林雨桐真拿了两条一斤多重的熏鱼,给她家送去了。
刚进门一会子,李月芬就回来了。她一听说老四家的给送鱼,心里就明白。只怕大媳妇把啥都跟小媳妇说了。那小媳妇心明眼亮,这是想法子叫自己回家来说话的。
做都做的,她就说了。
“当时就是没忍住。”李月芬低着头,“拿了就没法子还回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那钱你们看着分去,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可千万别露出去……最好都别在家里藏。我都想好地方了,等烧纸的时候,去陵地里,把那东西,埋在你们公公脚顶头……”
按照葬礼的习俗,脚头的位置是放墓碑的。
所以,她指的的是放在墓碑的下方。
“顺便把墓碑给立起来!”她说着就叹气,“叫你爹看着,我安心!”
林雨桐却反问她:“你怎么不想想,您跟了向党那么长时间……这房子盖起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到屋里还藏着那么一个地方。可见人家藏的很紧。压根就没想过叫你知道。盖房子的时候,隐藏是多难的事?还要往里面放东西……这么多道手续呢,你都没发现。肯定是人家想办法支走你了。如今人家要从里面取东西,再把你支走不就完了。再说了,听你的意思,他半夜也没取东西,就是打开看了看。不取东西,有什么理由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察看呢?”说着,林雨桐顿了一下,就问了她一句:“……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说打开就打开了!上面的锁呢?”
李月芬一下子捂住嘴:“你是说……那老东西是故意叫我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