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一说,其实那地方哪里能轻易捡到?
平时那里的卫生打扫的特别好,怎么可能有乱扔的现象。他也就是跟爸爸去过一次,也干不出捡烟皮的事来。偷偷的找了在里面工作的一位面善的叔叔,叫他帮忙跟打扫卫生的说一声,人家才给的。轻易想去捡,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是岔开话题而已,才不是想叫他们真去捡烟皮的。毕竟吧……还是有些丢人的……
今儿把这一茬糊弄过去了,他就有些兴趣缺缺了。估计家里的蛋糕要出炉了,他几乎都要闻到味儿了一样,就有点想回了。
正想找借口结束这场游戏,就听后面说有人说:“小弟弟,帮个忙行吧。”
朝阳就顺便起身了:“啥事啊?”他一边应着,一边起身,把自己的东西一收拾往兜里一揣,就跟伙伴们说:“你们先玩着,我去帮个忙去。”
说着,就往后退着。见小伙伴没反对,这才去看叫帮忙的小姐姐。
甘草刚才听那些孩子说,这个小孩的爸爸是领导。那这领导家的孩子更应该认识林端阳才对。她还怕人家听见影响不好,就从兜里掏出个硬水果糖来塞给朝阳:“你认识林端阳吗?”
谁?
林端阳?
朝阳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大晚上的有个花姑娘来找大哥,这是有情况啊!
他连连点头:“林端阳,厂长家的大儿子,我知道。我认识啊!”
甘草又拿了糖块塞给朝阳:“那你能去找他,把他偷偷的叫出来吗?就说有人找……”
还偷偷的叫出来!
这更有情况了呀。
朝阳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花姑娘:嗯!还怪好看的。
“行吧!”他应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去。”说完,就蹭蹭蹭的往家跑。
推开家门,香气就闻见了。
门帘撩起来,香气更浓郁了:“蛋糕烤好了!”
林雨桐就笑:“瞧瞧,这刚出锅,这就闻着味回来了。洗手去!”
朝阳一边应了,一边去靠近门边的脸盆架子的地方,然后喊了一声:“大哥,水凉,从里面拿个壶出来。我手沾湿了。”
林雨桐就说:“你自己拿,惯的你!”又说端阳,“别搭理他,叫他自己拿。”
“还是我去吧。”这小子出去的时候就挤眉弄眼的,怕是有事。
他提着壶出去,朝阳跟做贼似的低声道:“门口有人找……”
端阳给他添上热水,就问:“谁啊?”
朝阳手搁在盆子里试了试水温,嘿嘿的笑:“出去看看不就知道。我肯定替你保密。”
熊孩子,什么跟什么啊就保密。
端阳放在水壶,跟他说:“进去把壶捎上……”然后就对立面喊:“妈,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衣服穿上,别耽搁,一会儿凉了该不好吃了。”大小伙子的,也不能说晚上不叫出门。要出去,林雨桐就叫出去了。
端阳拎了军大衣披着,一边应着一边就往外走。
出了大门,不见人啊!还以为是朝阳这小子又皮了,诓自己呢。结果刚要转身,就从对面场院上的大树后面闪出半个人影来,朝这边压着声音‘嘘嘘’了两声,就说:“林端阳……这儿……”
一听这声音,端阳知道是谁了。回头朝自家院里看了一眼,这才走过去。
这姑娘就躲在树后头,跟做贼似的。他就说:“至于的吗?”
“怎么不至于?”甘草就左右看看,“我这大晚上的找你,不是怕人家误会吗?”
“那你不能白天找?”端阳就说。
“白天这不是更得误会了。”甘草朝院子的方向看了看,“叫你的那孩子进去就没出来,他是你家的人……”不会你家里的人都知道了吧?
端阳不知道她想什么,只说:“你还有工夫管这个。赶紧的,什么事?说!”
听这不耐烦的语气!
之前咋说的,忘了啊!
甘草轻哼一声:“你之前出的是什么主意?还说你出钱,那要是人家要了钱,不肯养孩子,过两年把孩子送人了,或是……孩子有个意外夭折了……找谁说理去?”
端阳的面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他想起他的奶妈,可不就是一边收着自己的抚养费,一边把自己送给别人了吗?
这事还真是自己想的不周全,太理所当然了。
他就问:“那你说,怎么办?”
甘草摇头:“我要是知道怎么办,不就是不来找你了吗?”说着就问道,“你家……就不能养?”
端阳白眼翻她:“要抱回来,我爸妈肯定不会不管。可你不在厂里,不知道他们有多忙。我弟弟妹妹小时候,都是太姥姥带的,我爸妈根本没那个时间。现在再弄一孩子,我太姥姥都多大年纪了,再把老人家累出个好歹来?我舅舅家?二舅舅妈都在部队,忙的连我小表弟都不在身边带,还能顾上别人?大舅家?也不行!要是早两年或是晚两年,许是行。我大舅妈挺喜欢孩子,还一直想要个闺女……可今年实在不行,我大舅妈进修去了。我姥姥带着我两个表弟呢,腾不出手。”
甘草就问:“那你姑姑叔叔家,总会有人的吧。”
俩姑姑家孩子多的都养不活了,还能再养不?婶子倒是一直没孩子,可越是这么个没孩子的,你越是不能劝人家抱养。怎么着?你们是把人看死了,敢说人家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他把这话跟甘草一说,甘草也觉得有道理。
是这么一码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