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老师就又被请回家了。
对文老师的事,白老师知道:“小文是个好脾气的。这要是我,日子也不用过了!不够糟心的!两口子过日子,连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可过的?”
还有没说的话是,人家小林什么长相,什么身段。先不说小文的年纪大,便是年纪小的女人,能比上小林的有几个?男人有钱变坏这没错,可这变坏的男人找年轻漂亮的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小文身上,是不是?
把老师请回来,几个孩子都说好。初中的知识嘛,对白老师这种老牌的大学毕业生来说,除了英语之外,其他都能辅导。
白老师是周一到周五晚上,四爷又专门从外院请了一位助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长的嘛,一米六多点的身高,胖胖的,看着很和善,头顶早早的就开始谢顶了。
这样的长相,哪怕是男老师,还是相对较年轻的男老师,那给孩子上课也没事。
反正家里也不是只一个姑娘上课,老人都在家里呢,便是四爷和林雨桐不在,也不用太过担心。
这养闺女,真真是操心的很。所有可能出现不好的事情的细节,都得注意。
饶是这样,四爷还总问:“英语老师怎么样?能听懂不?”
孩子反馈说,这老师不爱闲聊,一上来不是讲题,就是讲语法知识点。每一个必考点,老师都要求背,要求默写。从来没有说闲话的空档。
那就好!这个价钱花的也还算值得。
这么一晃悠,大半个月就晃悠过去了。
可姜有为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四爷叹了一声,已经知道姜有为的选择了。姜有为的那位老领导,估计也是不想太狠的得罪人吧。
想知道当不知道的把这事放过去,“不行!”
四爷说不行,那必然就不行。
对有些行为,他一直就是零容忍的。
姜有为觉得四爷办事讲究,手底下留着活扣。
可他哪里能想到四爷的胆子足够大,给他留着活扣不假,那他只有按照他的扣子走。要不然,他会推你往前走。到那个时候,做主的可不是你了。
最近,三个纺织厂都被流言充斥着。男女关系这样的事,已经翻不起浪花了。便是之前的纵火案,如今谈论的人也少了。
都说什么呢?
说三厂的工人文化宫。说那地方,工作组要八百万卖掉。说的跟真的一样,叫人听着就坚信不疑。
有的人说:“八百万不少了!”
就有人拿出数据比较,那哪个厂哪个厂的,多大的地方买了多少,多大的地方抵算了多少钱。这么一对比才发现,地方不小,地段更好的地方,确实是八百万亏的死死的。
这又有说了,某个厂把厂卖了之后,如今成了私人的厂子,厂长成了老板。
这个话叫人习惯性的去对比,然后叫人心里就觉得不得劲了。然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有猫腻的!
这是领导要占咱们大家的便宜啊!
这事哪里能容忍?
这么多人恨不能带着老婆孩子去要饭你,你们倒是把大家的钱往自己的兜里揣!
于是,那文化宫那里被堵住了。二十四小时都有二三百个人守着,有组织有纪律的闹事。
警车跟着二十四小时的得守着,还不好驱赶。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工人文化宫嘛。
白布黑字的条幅,把整个棉纺路和棉纺路相交的路段都挂满了。还有人专门去京里,告状去!
这还不算,便是省委省政府门口,也挂着横幅。想摘了吧,才要动手,边上搬着马扎坐着的退休工人就站起来,护着横幅:“我们是来求领导解决问题的……”你们这么做激化了矛盾,可不关我们的事。
得!整个的碰不得。
主流的新闻媒体也不敢报道,但这能瞒得住不?还不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要是往后二十年,人手一个手机的时候,早在网上爆出来了。
闹到这份上了,怎么办?
姜有为非常清楚,那边是把协议都签了的。这件事上,他自己留着底牌。如今没往出暴,不是说就容忍了。只是在重组这件事上,不想节外生枝。他现在只想震慑,叫那边趁机配合赶紧把事情先了了。等把这事料理明白了之后,再回过头来处理侵吞国有资产这事。
可惜,纸包不住火,果然,瞒不住人,这就给闹出来了。
闹到这份上了,不动都不行。
姜有为重新把那张写满名单的纸拿出来,用家里的电话给老领导打了过去:“……原本想着缓个一年半载……可如今却闹出来了……不伸手处理了,这边的事就别想再有寸进……”
四爷也跟林雨桐说着呢:“处理了这事就完满了?等着吧!不管卖多少钱,厂里人都觉得是卖亏了。”
所以,根本就找不到下家。
四爷就说:“事缓则圆这话虽没错,但这种事上,事缓了,也必然最后能圆满。可到那个时候,参与的人将手里的股份脱手了,拿着钱往国外一跑,找谁去?”
如今这样的事多了,下面的人只能骂娘。
赵年过来主要是感谢四爷的,林雨桐给炒了俩菜,两人开了一瓶五粮液。赵年就道:“我是赔了点钱,把手里的股份赶紧给卖了。要不然这回也得折进去。我们厂一个厂长,三个副厂长,牵扯到总局的一位副局,省厅里一位副厅,都给折进去了。我这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多险啊!”
老爷子听的糊里糊涂,但大致是明白了,感情自家儿子提前知道这事啊!当着外人的面也没骂,气哼哼的去里里面去了。
赵年这才低声道:“机械总厂那边知道吧?厂子都卖了,可下面的职工还一点都不知道。人家那李厂长把儿子女儿都送国外去了。开发商眼看着都要动工拆厂房了,可厂里的职工还当注资的老板是来盖新厂房弄新设备的。想起这事,比我们厂的事那可还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