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步步艰险(1 / 2)

偷天 血红 1818 字 15天前

勿乞想要天衍圣典的后续部分,他的话刚刚出口,头顶悬浮的那个沙漏就悄然消失。

一缕清香从大殿的角落里传来,从一根透明的水晶柱里缓步走出了一名挽着高高的发髻,身穿宛如云雾一样宫裙,华美尊贵难以形容的美貌女子。这女子生得固然美丽,却是死气沉沉宛如僵尸一般,她一步步的走到勿乞面前,冷冰冰的问道:“天衍圣典分上中下三卷,你确定需要中下两卷?”

谨慎的望着这女子,勿乞颔首道:“的确需要。”

女子灰蒙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她低沉的说道:“请从你的同伴中挑选任意一个人选。”

勿乞一愣,这女子冰冷无情的声音让他感受到了某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他望了一眼那些投诚者,所有投诚者都惊恐的蜷缩成一团,宛如受惊的鹌鹑一样惊慌失措的望着勿乞。他也懒得多考虑,随手一把抓了一个不怎么顺眼的投诚者丢在了自己面前。

“不要,前辈,饶命!”那投诚者刚刚惨嚎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宫装女子一手按在了他的头上,无数道比发丝还要细数倍,由无数符箓构成的流光钻进他的身体,瞬间渗透到了他身体每个部位。

这人缓缓飘浮了起来,浑身衣衫变成了灰烬飘落,他的身体变成了诡异的透明状,可以看到无数的符文在他体内急速盘旋。这些符文隐隐构成了一条三足金蟾的形状,勿乞记得这人的本体就是混沌中的一条三足蟾蜍,姓喜吞噬金属,周身铜皮铁骨,以肉身强悍而称雄。

无数符文急速转动,伴随着奇异的轰鸣声,这人的身体宛如融化的蜡烛一样蠕动起来,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这人缓缓缩小,变成了一只足足有三尺长短通体都是浓密的银色毛发的长耳白兔。宫装女子冷漠的指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白兔沉声道:“将其恢复原状,可得天衍圣典中卷。若是不能做到,则由你指定六名随行之人尽数抹杀。”

微微一顿,勿乞头顶又有一个沙漏冒了出来,这女子沉声道:“你有一天的时间。”

勿乞的脸色变得很是严肃,这宫装女子的神通法力简直无法形容。盘古世界的明道境太乙金仙也能有这样的神通法力,什么点石成金,什么将青草变成大白菜之类,但是将一个有着明道境修为的强者变成一只普通的白兔,而且是彻头彻尾的将他完全转化为一只白兔,甚至这白兔就连一点儿修炼过的痕迹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头普通的兔子,这难度就太大了。

不要说明道境的太乙金仙,怕是那些合道境的圣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要在一天中将这白兔恢复原样,不仅仅要恢复他的身形,更要恢复他的神魂、他的法力神通、他化身为人之前的原形,这其中的复杂程度足以让人崩溃。

幸好他刚刚阅读了天衍圣典的上卷,他更得到了完整的始创教程,他知道在圣界的大能看来,所有的生命体都是由各种各样的能量符文构成。被改变了生命形态的三足蟾蜍,构成他生命形态的所有符文依旧留存在他体内,只是被人用强力的神通大乱了符文构造,将那些符文重新编组重新构造了一番。只要能把握住这些符文的规律,将它们挪回原位,就有希望将他复原。

刚刚这汉子飘浮起来的时候,勿乞从他透明的身体内看到了他三足蟾蜍本体的符文构造,如今的勿乞神魂极其强大,灵智极其聪颖,数万个符文的嵌套和构造他记得清清楚楚。

伸手按在这汉子的头顶,勿乞也学着宫装女子的施为,将数千条蕴藏了他神识之力的符文洪流轰入了他的身躯。巨大的兔子身体颤抖着,勿乞的神识扫过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也变得透明起来,渐渐的他的身体再也没有原本的兔子形态,完全变成了复杂的立体符文构造。

勿乞想起了在外围九宫始创教材中的一句话,身为一个合格的始创,或者灵祖,或者圣人,不要受到任何外体外形的迷惑。一切形态都是虚无,只有符文和能量的构建才是一切的本质。

神识化为锋利的刀锋,将兔子体内的符文嵌套逐一撕开,一颗颗符文在神识之力的控制下小心的向四周飞出,逐渐循着勿乞记忆中的三足蟾蜍的符文构造各归其位。一颗颗符文在勿乞强横神识的约束下被重组为一体,强光中一头三足蟾蜍的虚影开始闪烁。

符文被撕裂,被禁锢在符文中的强横法力开始释放出来,这些法力都是原本三足蟾蜍精自身的法力修为,宫装女子将他转化为兔子的时候,所有法力都被禁锢在体内符文中,故而他才变成了一只普通的兔子。现在勿乞将符文嵌套撕开,被禁锢的法力释放开来,逐渐循着勿乞的意愿在他体内组成了完成的法力循环网络。

宫装女子眸子里闪烁着夺目的寒光,她死死的盯着勿乞的一举一动,没有放过任何的细节。这个应该是人造傀儡的宫装女子好似考场上的考官,正在考察勿乞这个学生是否有着足够的学识和能力。

头顶的沙漏中流沙飞速流下,在流沙只剩下最后一丁点的时候,一声痛嚎传来,刚刚那汉子浑身是汗的趴在了地上。他哆哆嗦嗦的抱着脑袋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宛如泉水一样喷出,很快将地上的红地毯弄湿了一大片。

先是强行被转化为一条白兔,神魂和灵魂都被打碎后重组。然后是勿乞让他从白兔重新转化为本体,魂魄再次被撕碎后重新组合。无论是宫装女子还是勿乞都没有刻意的对他加以保护,故而这汉子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神魂被一片片的打碎,然后一片片拼凑起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