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1 / 2)

步步为嫡 离九儿 2351 字 8天前

霍重华一个转身之际,眼中疑惑一闪而逝,看似无关紧要的答非所问一句:“棠儿好像很了解顾景航?”

楚棠一顿,被他摁着落座之后,浅酌了一口梅子酒,霍重华看见她微微扇动的睫羽,等着她的答复。

楚棠抬起头来,突然意识到,欺骗的那个人不止霍重华,还有她自己不是么?重生这种事,她万不能说出口的,“你与他现在皆是全京城赤手可热的人物,就连几岁小儿也知道你二人,我当然也听说了一些有关他的事。”

霍重华对楚棠的话没有提出异议,她是自己的妻子,在自己身边,如此,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楚棠却是心跳一滞,霍重华如果想查出某些事,以他的本事,他终有一日能知道真相,到时候他还会视她如初么?

楚棠不确定了。

不多时,月坠柳梢,三月的晚风微热,自长街徐徐吹来。窗棂斜开了半角,风吹了进来,桌案上的清茶浮起一层白气。

霍重华这双手除了会写一手的好字,剥的一手好虾,泡茶的技艺也颇为精湛。

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擅长的事。

楚棠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又问他:“还要等多久?”

霍重华派人去定北侯府那样的虎狼之地救人,他不急,楚棠却是心惊不已。

她彼时在定北侯府住了那么多年,还不曾摸透府邸的各处院落,至于地牢,她还是头一次听霍重华提及。府内各处皆有重兵把手,不知道他是如何探知到的?

霍重华神色悠闲,一手倒茶,一手持卷。他看的不是什么经义大儒之作,而是一本游记,看了一会又与楚棠详细讲解其中的错误之处。

“这种书,我也能写出来。”霍重华道。

楚棠:“……玫姐儿这个时候该吃饭了,我昨日发现她开始磨牙,估计过不了多久,牙齿就能长出来。”她跳开了话题,一想到定北侯府,还是免不了忧心。

霍重华鼻头出气,似乎不削一顾的轻笑:“是啊,别人的孩子都长牙了,你什么时候能给也生一个?”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楚棠知道这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这阵子不是已经在尝试了么?

楚棠有些无语了:“玫姐儿现如今就是你我的女儿,等她再大一些,你休要在她面前说这些话。你再不把她当女儿,她也是你亲侄女!”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回廊处传来,楚棠即刻看了过去,霍重华却还是气定神闲的样子。

“四爷!”外面男子嗓音粗矿,但恭敬依旧道。

楚棠拉了霍重华的衣角:“你先出去忙。”她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

霍重华点了点头,将游记放在她手里:“觉得无趣就看看书,我回去考你。”

楚棠:“……”

霍重华出了屋子,与外面男子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又折返回来,而后楚棠就听到阵阵皂靴响彻地板的声响。

见他脸色不对,楚棠问:“怎么了?”

霍重华将她扶起:“我命人送你回府,记住了,不要出来。”

果然是出事了。

楚棠还想多提醒霍重华一句,可他好像并不想听,半搂着她,直到送她上了马车,幽眸看了她几眼,“我晚些回去,别等我。”

霍重华目送着马车远去,顾景航从酒楼了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冷笑:“我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我事先将人转移了吧?”

他始终是那种高高在上,视所有人为蝼蚁的姿态。似乎越是曾经被贬低到尘埃里的人,越是需要这样的傲慢。

霍重华不怒反笑,他转过身,脸上明显带着酒意:“是么?呵呵……其实我并不知道老师具体被你关在了哪里,只是定北侯府这般一闹,我不想知道也不行了。”

顾景航的脸色突然阴沉,对身侧的随从说了两句,那人匆匆而去时,他才再度与霍重华对视:“你这次是想利用棠儿?霍重华,你怎么敢!”

霍重华不接受这样的质问:“她是我的妻子,我带她出来吃饭,还需要经过你同意?我劝你此刻还是回府吧,保不成我的人劫了奎老之外,又顺带掳走了旁的至关重要的人。”

霍重华丢下一句,驾马快速朝着马车的方向狂奔而去。

楚棠还在马车里小憩,霍重华突然冒出来时,她吓了一跳:“你……你不是晚些才回来么?”

霍重华捏了捏眉心:“我今日并非是利用你,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涉险,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他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个?

她又不是绣花枕头,只能被男人护在后院。力所能及的事,她还是很乐意帮上忙的,“我没有这么想,是你想多了。”

他能不想多么?因为康王妃的事,足足被冷落了几个月,他是怕了。

楚棠:“你忙去吧。”

霍重华:“不了,这个时辰刚刚好,顾景航怎么也不会料到我之前的动作只是为了逼他暴露关押老师的位置。”

楚棠愣了愣,她其实是相信霍重华的,“你不同跟我说这些,我可不想听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霍重华同样一愣,他这人心思重,就算是面对康王与奎老,也会有所保留,今天怎么当着楚棠的面,想说什么就随口说了?!

霍重华无奈的苦笑,这之后二人回了府上,他便一直在书房里等着消息。楚棠有玫姐儿陪着,几乎想不起来还有他这个夫君。今后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岂不是更没有地位了?

刚过三更,定北侯府的一场大火惊扰了百姓幽梦,北镇府司和巡逻兵卒皆出动灭火。顾景航看着面前的熊熊烈焰,身周如坠冰窟,让人不敢靠近。

心腹上前,道:“将军,奎老已经被……被救走了。”

“啪”的一声脆响,那男子左脸上当即出现一只血手印,五指痕印,斑驳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