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指挥大军压了上去,冲在最前面的正是他的堂弟李仁的队伍,李仁是从小就跟着李全出来征战的一个叔伯兄弟,年纪轻轻却深受李全重视,这次出征恩州,李仁早就跃跃欲试,想要拔得头筹,刚才李全令右翼飞虎军出战的时候,他还颇有些感到不太痛快,现在听闻要中军压上,他便立即率军冲在了最前面。
“枪兵上前,枪兵上前!刀斧手准备!顶住他们!”彭义斌的大军之中响起了一片低级军官的叫喊声,这些人这次知道,他们以前反过李全,假如这次战败的话,以李全的胸襟,绝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这些人铁了心要和李全拼了,在自己的队列之中大声疾呼了起来。
于是一排排长枪手越众而出,将枪杆撑在了地面上,在队列前面形成了一道道枪林,紧接着刀斧手便将盾牌架在了他们面前,帮他们抵御李全军的弓箭流失。
“弩兵向前一步!开弩上弦!三百步、二百五十步、二百步……瞄准、预备……放!”弓弩手的都头、队正、旗头们也随之指挥弩手上前,在蹲下的枪兵身后举起了弩,一边报出敌军的距离,一边进行瞄准,当李全的兵将冲入射程之后,这些弩手纷纷开始发射了起来。
一从弩箭立即飞出阵列,随即撒向了正在冲锋的李全军中,嗖嗖的弩箭声不绝于耳,在密集的人群之中穿行,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兵卒,眼睁睁看着那些弩箭扑面而来,却无法躲避,随即便中箭扑倒了一地,但是剩下的那些兵卒,似乎跟没看到一般,继续冒着箭矢拼命的前冲。
这个时候他们明白,停下来只能被人当活靶子射,奔跑中还可能躲过敌军的箭支,所以有经验的老兵立即举起了盾牌,遮挡住上半身,不管不顾的继续猛冲,只有那些新兵,在看到这惨烈的一幕之后,当即崩溃,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拼命的嚎叫了起来,不知所措的想要掉头逃回去。
但是他们马上便被后面冲上来的兵卒大脚踹了回去,这个时候朝回跑,等于是逆流而上,根本没有他们的退路,所以他们只能接着往前冲。
弩手在发射完毕之后,立即后退一步,继续进行上弦装箭,而弓箭手随即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左脚向前,齐声大喝之后,奋力开弓,将箭支指向了半空!
“放……放……放……”
于是彭义斌的兵阵之中立即又响起了一片弓弦松开的嗡声,随即大批箭支又一次飞了起来,如同下雨一般的落在了李全兵将的头顶,于是又掀起了一从血雨,一批冤魂随即飘然而起,悠悠荡荡的直奔地府而去。
而李全中军的行动速度,很快便超过了正在踏着鼓点慢吞吞前进的飞虎军,身居队列之后的付大全神态悠闲的侧眼望着左侧那些正在朝彭义斌兵阵冲锋的兵马,吧嗒着嘴唇,啧啧有声的嘲讽道:“乱!实在太乱!这简直跟打群架一般的乱,说起来李全领兵时间也不短了,手底下的兵将怎么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呀!彭义斌也是,你倒是在队阵前面摆上拒马和鹿砦呀!这么一来,李全岂能轻易突破你们的防线呢?还有,彭义斌的弓箭手还是太少了!要是再多两倍的话,李全这一次进攻,冲不到他们面前,就会被彻底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