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岳琨糊涂的表情,高怀远又放声大笑了起来:“岳兄猜猜愚弟现在大致是身居何职呢?”
岳琨看着所谓的黄滔一身便服,有些疑惑的摇摇头道:“看不出来,黄兄弟无论是功夫还是见识都远超过愚兄,假如黄兄弟你进入殿前司的话,应该现在起码也是个偏将吧!”
高怀远看着岳琨有点犹豫的表情,更是乐不可支了起来,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于是对岳琨深施一礼道:“愚弟请岳兄定要原谅则个!愚弟骗了岳兄好久了,这次不得不说出愚弟的身份了!请岳兄先坐下听愚弟慢慢道来!”
说着高怀远便将岳琨让到了座位上并且按着他坐了下去,这才将他的身份告诉了岳琨。
岳琨当搞明白了高怀远的身份之后,当即便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高怀远叫道:“你……你……你就是高殿帅?哎呀!大人可真是把岳某骗的好苦呀!请恕下官冒昧,大人请受下官一拜!”
岳琨忽然想起来高怀远身份比他高出很多,于是又赶紧要给高怀远见礼,结果被高怀远一把拉了起来,重新按在了椅子之中。
“罢了罢了!这些繁文缛节你我兄弟就莫要私底下再论了!你还是我的兄长,不管我的官多大,还是你的兄弟,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只是兄弟我这两年来,一直因为对岳兄隐瞒着身份,心中颇感不安,故此这次路过黄州,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见上岳兄一面,将这件事告诉岳兄!”高怀远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岳琨身边。
岳琨直到这个时候,还是没有能完全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忽然间他脑子里面一个念头一闪,想起来现在朝野之中传论的一件事,济王作乱虽然现在已经平息,但是因为这件事,还是让朝野知道了许多有关朝廷之中的事情,虽然大多数人现在并站在济王一边,但是却对济王还是抱有一些同情的,岳琨恰恰就是其中一人,而且他早听说过,新任殿帅高怀远乃是史弥远跟前的红人,有人风传高怀远乃是史弥远的走狗。
而史弥远前些年为迫害他爷爷的秦桧平反,并且在朝中操纵言路,剪除忠良之臣的这些行为岳琨十分深恶痛绝,而高怀远眼下却是史弥远的帮凶,让他忽然间觉得心里面很不舒服。
随之岳琨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了起来,强行站起来对高怀远说道:“高殿帅莫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岳某不过区区一个小卒,岂能高攀高殿帅呢!大人万莫再称呼下官岳兄了,下官着实承受不起!”
高怀远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岳琨的这些心思,岳琨也是个直性子,心里面想的什么,马上就表现到了脸上,于是高怀远又笑了起来,站起来又一次将岳琨按在了椅子上。
“看来岳兄是听说了不少有关愚弟的事情呀!定是把愚弟当作当今史相的狗腿子了!既然如此,就且听我慢慢给岳兄道来吧……”
高怀远心知这个世上最不可能将他的心思泄露出去的就是岳家人,所以便有所选择的将他的一部分心思告知了岳琨,至于一些关于他的秘密,他却没有说出来。
岳琨在听罢了高怀远想要以这种趋炎附势的方式,争取权利有朝一日剪除奸党之后,双眼盯着高怀远的眼睛,当他看到高怀远的眼神清澄,毫无一点闪烁,心知高怀远说的话不假,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他和高怀远之间的书信来往之中,也看出高怀远乃是心怀大志之人,绝非是只知升官便不择手段之人。
于是岳琨心中顿时释然,又一次起身对高怀远抱拳施礼道:“贤弟请受愚兄一礼,是愚兄误会你了,还请兄弟责罚!”
听岳琨称呼他兄弟,高怀远便知岳琨心结已解,笑着拉着岳琨的手道:“岳兄不必道歉,天下人现在误会我的多了,我并不在乎!回来的路上,在太湖还有许多愚民伏击过我,试图将我置于死地,岳兄能讨厌于我,也说明岳兄你乃是心胸坦荡之人,愚弟又如何会怪罪你呢?”
解开了这个疙瘩之后,岳琨的态度便回到了从前,和高怀远一起把酒言欢,两个人从时势到政局,接着又谈到练兵,许多地方都相当投缘,故此也就忘了时间,一直说到了半夜才尽兴离去,高怀远送他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他,莫要泄露出他们两个的关系,外人问及也只说他询问黄州的兵事既可,岳琨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才兴高采烈的出了驿馆回军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