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账史弥远,当初矫诏废立的时候,居然有这么一支力量却放着不用,让老子冒险出内城到步军司衙门,险些被肖凉所害,真他娘的阴险毒辣!老子跟他没完!”高怀远忽然又想起来去年废立之时的事情,气的对史弥远破口大骂了起来。
贾奇苦笑了一下,耸耸肩膀没有接口,眼下他们必须要第一个解决的就是史弥远手下的这帮力量,假如不首先拔掉他们的话,一旦让他们动起来,便会给行动制造出许多无法预料的麻烦。
接着高怀远罗列出来许多事情要贾奇一一查清,其中包括了史弥远一党府中的侍卫人数,还有绘制出史党各家府邸的图纸,标定出史党一旦遇事可能的退路,甚至想办法查清楚可能存在的暗道。
高怀远尽可能将问题想的更清楚一些,因为他不敢有一点大意,一旦要是让史弥远当初如同赵竑一般走脱的话,即便他们兵变成功,将来也会留下无穷的祸患。
两个人商议了很长时间,高怀远将这些事情交给了贾奇,令贾奇没事的时候再多思量一下有关细节方面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尽可能的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都考虑进来,然后高怀远才出了贾奇的院子,观察了一下小巷之中的情况,闪身没入到了人群之中。
醉仙楼最上面的一个雅间之中,高怀远轻轻的用嘴吹着茶碗之中的茶末,他在静候一个人的到来,不多时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一个小二敲门之后,恭敬的将一个身穿便袍的人请入了这个雅间,高怀远立即起身抱拳笑道:“方大哥可是贵人呀!小弟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呀!”
原来来者正是步军司都指挥使方书达,而方书达也满脸堆笑抱拳道:“岂敢岂敢!是愚兄的不对,在出门的时候又有事被拖住了,以至于耽搁了一些时间,让贤弟久等了!一会儿愚兄当自罚三杯,向贤弟赔罪便是!”
因为高怀远派人去请方书达的时候,说明了是单独宴请他的,故此方书达只带了两名扈从,在到了醉仙楼之后,让扈从在楼下候着,只身上楼赴约,整个雅间里面在小二退出去之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高怀远将方书达让入房中,坐在了他的身边,为方书达满满的斟上了一杯酒,这才笑道:“罚酒就不必了,愚弟这段时间忙于公务,好久没有和方大哥一起吃过酒了,今日想起方大哥,于是便冒昧请方大哥出来吃酒,不知方大哥也正在忙,所以怨不得方大哥什么!”
方书达对于高怀远那可是非常的感激的,他自知如果不是当初高怀远冒死面见于他,并且规劝他支持当今官家赵昀的话,恐怕这会儿他早就人头落地,家破人亡了,而如今他虽然官运不算亨通,混了几年还是在干他的步军司都指挥使一职,但是比起人头落地来说,这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所以他对高怀远是十分感激的,他也知道这段时间高怀远忙于整顿殿前司诸军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故此也不在意高怀远这段时间没有找他吃酒的事情,而且今天看到高怀远还是以兄弟和他相称,并无因为他已经身居殿帅一职,便瞧不起他,所以心中十分高兴。
“这话说到哪儿了?贤弟现在身为殿帅,岂能还如同以前那么逍遥呢?愚兄也知道贤弟近期忙得紧,所以也没叨扰贤弟你!今天这顿酒愚兄来做东,由兄弟我请好了!”方书达坐下之后,便张罗着他要请客。
两个人又是好一通的推让,自然最终还是高怀远来做东了!
寒暄半晌之后,两个人才吃喝了起来,神仙醉的甘冽让方书达的话很快就多了起来,酒这种东西就是有这种本事,方书达对高怀远心中不存芥蒂,故此几杯酒下肚之后,方书达的话匣子便打开,牢骚满腹的对高怀远了起来。
“贤弟你是不知道呀!自从去年之后,愚兄这日子便不好过了,本来步军司这边兵将史相那边很少干涉,可是现如今薛极、胡榘他们隔三岔五的就会插手愚兄军中的事务,以前诸军之中不少老弟兄都被他们撤换掉了,净给我弄一些酒囊饭袋充入步军司,现如今愚兄说起来还是步军司都指挥使,但是实质上却只能管得了两支虎翼营和一个弩雄武营,其余的将官几乎都被抽调一空,换上了他们的人,愚兄也心知史相那边因为去年之事,还是心有芥蒂,虽然未曾撤换掉我,但是也不相信我了!
如此下去,兄弟我也想了,在京城里面恐怕是混不下去了,干脆倒不如求个外放的官职,到御前诸军里面谋个差事,远远的离开京师,省的受他们这份鸟气的好!”话匣子打开之后,方书达便开始发起了满腹的牢骚,向高怀远诉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