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中箭之后,不肯松手,抓着绳索快速的滑坠下去,结果是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更有两个人中箭之后,腿盘在绳索上,被吊在半空,不能上不能下,就这么惨叫着,一直等到他们的血活活流干,才无声无息下去,尸体在城墙上来回晃动着,其状十分凄惨,不少绳索上都涂满了人血,后续滑下的人抓不牢稳,失手跌下去的也不在少数。
虽然最终成功抵达地面的还是有些活着的人,但是二百人能成功落地的,却很少很少,这些人举着大斧,疯了一般的劈砍着宋军遗留在城下的那些云梯、飞梯、壕桥等物,但是无奈他们人数太少,宋军的这些东西又很坚固,这么干下去没个一天半晌的估计他们也干不完,何况还有宋军弓弩手们不停的放箭,不多时李全派出的这二百死士便尽数倒在了城下。
“汤振!你带一营兵将上去,将这些叛军的脑袋给我砍下来带回来便算你一功!”赵府堂也打出了火气,用手中大刀一指城墙,对着他麾下的汤振叫道。
“遵令将军!破虏营的弟兄们听了,跟我上!砍下那些叛军的脑袋带回来交差呀!”汤振现在乃是指挥使,当即接令带着他麾下的破虏营的弟兄们便冲了上去。
李全很心疼,这次他派下去的人都是他的嫡系,可以说是对他最忠心的人,可是这一去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般,连一个活着回来的人都没有,这么打下去的话,估计再有几天时间,他的嫡系就死的差不多了。
正在心疼之中,便看到宋军又冲出一营兵马,朝着城下冲来,李全有点被宋军的举动搞糊涂了,假如宋军攻城的话,不会只派这么点人过来呀!难不成对面姓高的也打糊涂了不成?
也就是楞了片刻的时间,汤振便率领他的破虏营冲至了城下,李全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企图,只见这些宋军顶着盾牌,冒着城上射下的矢石,手起刀落便砍下了那些缀城下去的北军死士们的脑袋,不多时便收拾完毕,带着他们的脑袋退了回去。
李全立即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大骂了起来:“姓高的,你不是东西,两军交战,你却辱没我方将士的尸体,你他娘的不是人……”
高怀远也看到了汤振的破虏营的行动,心知赵府堂定是有他的主意,也不去阻止他们,当看到他们砍了那些北军的人头之后,便知道赵府堂想做什么了,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冷笑,仗打到这个份上,什么仁慈不仁慈,道义不道义呀!那都是虚的,现在他就是要打击李全的士气,只要能让李全军士气低落,现在让他干什么都成。
“汤振你干的不错!今天回去我给你请功!来人,把这些人头交给抛车的兄弟们,让他们把这些狗头给我丢到城里去,让李全手下人知道知道,再不投降,他们一个也活不了,这就是他们的下场!”赵府堂指着汤振带回来的这一百多颗人头,大声下令到。
不多时负责发射炮石的那些抛车便纷纷扬起,将一颗颗人头朝着楚州城抛了过去,人头下雨一般的落在城头和城中,立即便被摔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滚的到处都是,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受此人头雨的洗礼之后,李全军果真是士气大跌,这些人刚才还都活蹦乱跳,转瞬之间便成了这幅德行,死的是一塌糊涂,惨的是不能再惨了,任谁看罢之后,都忍不住有些想吐的感觉。
“我说兄弟,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呀!这些天咱们的嫡系弟兄们伤亡惨重,而倒是便宜了时青那帮小子们了,现在宋军摆明了要铁了心攻打楚州城了,城墙这两天被他们的炮石轰得已经开裂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西边这段城墙就撑不住了,留着时青他们那些人在城中不但帮不上忙,还要抽兵力盯住他们,到还不如把他们赶出城去,突击一下宋军,成的话也杀杀宋军的锐气,不成的话死的也不是咱们自己人,还有那些个贱妇以前的手下,留在城中也是祸害,干脆让他们出去冲一阵,起码也能牵制一下宋军!要不然的话,让他们这么白吃白喝下去,城中的粮草也经不住多长时间!不知道兄弟你可否答应?”瞅着个空隙,李福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李全身边,轻声对李全说道。
李全心知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既然这些人不肯出力帮着他抵御宋军,留在城中也迟早都是祸害,倒不如放走他们,集中亲信手下,加强城墙的防守更实际一些,要不然的话,再让宋军猛攻几天,恐怕楚州城就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