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坚守汝水一线的任务,他只能交给了豆大的雨点终于还是从天空落了下来,砸在干燥的土地上,激起一股股尘烟,但是很快整个大地都被雨水浸湿,只剩下满地的水花。
“终于下雨了,这一下宋军不会来的这么快了吧!”完颜合达仰头望着天空,推开了亲兵为他撑起的油布伞,任由雨水淋撒在他的面颊上,顺着他的胡须淌到了他胸前的甲胄上。
路面上坑坑洼洼,积满了雨水,可是大雨依旧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大雨仿佛鞭子一般的不停的抽打着地面上的万物,一支大脚踏入到了水洼之中,但是又毫不犹豫的继续朝前迈进,随即更多的大脚也踏在了水洼之中,很快道路上便泥泞不堪了起来。
一队队宋军冒着大雨一刻不停的朝着前方走去,骑兵也一样下马牵着战马在泥泞之中奋力的朝前行进。
拖曳着沉重的大车的骡马不停的喘着粗气,打着响鼻,在泥泞之中和驾驭他们的兵卒的吼叫声中挣扎前行,不时的还会打滑,抑或是车轮陷入到泥泞之中无法动弹。
军官们也站在路旁不断的指挥调派着人手去帮忙把这些大车从泥潭之中推出来,继续朝前行进。
所有人都**的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胡子湿乎乎的贴在胸前,但是却很少有人发出牢骚,只是按照军官们的吩咐,不停的朝着前方行进着,一些人脚上的靴子被泥泞陷住,不得已之下,干脆光了脚,把靴子挂在脖子上朝前继续行进着。
高怀远也和其他兵将们一样,冒着大雨大踏步的走在泥泞的道路上,还要不时的询问一下前锋抵达的位置。
“大帅!还是上马吧!这鬼天气一时半会儿估计是好不了啦,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呢!您还是找个地方先避避雨吧!您是大帅,犯不着跟着一起这么受罪呀!”二虎牵着他的那匹白马对高怀远劝道。
那匹通体雪白的战马这个时候也被泥水溅的下半身脏兮兮的,不停的打着响鼻,表示着它的不满。
“少废话,快点走!我们越快赶到郾城,金军就越想不到我们的行动会这么快!这场大雨不算是坏事,起码掩护了我们的行动!明天必须要赶到郾城,突破汝水!”高怀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二虎说道。
二虎叹息了一声,微微摇摇头,只得继续跟着高怀远朝前走去。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咱们大帅不一样跟着咱们一起走吗!你们看看大帅还有那些将军们,不也一样和咱们步行吗?你们这帮家伙居然还半死不活的这么磨蹭,谁再敢掉队,小心老子的鞭子!”一个军官掐着腰站在路旁大声的对他手下的兵卒们呵斥道。
兵卒们呵呵笑着加快了步伐,这种天气换作以前,宋军是绝不会冒雨前进的,如果逼着兵将冒雨行动的话,闹不好的话很可能还会闹出哗变的事情,但是眼下情况不同了,没人对上峰下达的冒雨前进的命令表示反对,因为大家两只眼也都睁着看着呢!
那些当官的没有一个人享受什么特权,跟他们一样摔得跟泥猴一般,在这该死的泥地上一步一步的朝前迈步,当兵的不是怕苦,怕的是不公平,现在宋军的当官的一个个都把当兵的当成自己的兄弟,和他们同甘共苦,那么当兵的还有什么可埋怨呢?
即便是累点苦点,大家伙也心甘情愿,比起以前动不动就被当官的克扣粮饷来,拿他们当自家奴仆一般使唤,现在他们这兵当的痛快多了。
一辆辆炮车后面的铁炮上都裹着油布,将炮身包的严严实实的,连着随行的火药车,也被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批炮兵赤膊上阵,甩光了膀子奋力的在泥水中帮着推车,时不时的会有炮车陷入泥汤之中,但是在众人的努力下,这些火炮很快就能被人硬从泥潭中抬出来继续朝前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