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槽槽槽槽!这塞心的想法,令一个个铁骑糙汉子们一个个瞬间血槽清空,眼泡默默垂泪——这才认识这个雪妖精多久啊,他们竟然都快被她给同化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不会觉得,或许让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雪妖精当他们朝渊国的皇后,其实也是不错这种丧失辱国的愚蠢想法啊!
臣君爱国是深深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眼下看着自家陛下明显在女色上犯着不可估量的错误,他们自觉身微言轻,阻止不了景帝陛下的色令昏庸决定,但等一下“轰动”的场景,嘿嘿,总有人提出以绳命为代价地反对的。
于是各种化身恶婆婆刁难媳妇模式的铁骑营们,小人奸戚戚地笑着。
前头隔开一段君与臣最恰当的距离,那斓双臂从腋下插入虞子婴腰间,从背入式抱着虞子婴,两人像是比谁比谁更孤僻寡言一样,能用最简短话语时,便绝不多施舍一个字般矜贵。
于是就在两人这种看似诡异却又和谐,随时沉默却默契搭言的氛围之中,跨越了那一条康庄白色大道,步步萦绕百合花香,与婚礼祝愿绸条,仿佛准备踏入神圣的高庙般端庄大气来地到了皇宫的朱雀宫门前。
还没到朱雀门,虞子婴就有一种糙皮被针刺破的感觉,耳连没有听到什么聒噪闹嘈的声音,但她却感到像是黑暗中隐藏的老鼠,一双双泛绿的鼠目,与或重或轻各不一的杂乱呼吸声。
有人,还且还是很多的人——这是通过感官识别反馈回来的消息。
虞子婴下意识攥紧景帝的手臂,将他袖管抓出一道褶皱的痕迹。
景帝那斓瞟了一眼,以为她是紧张,伸出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安慰似地轻拍了拍她的爪子:“到了。”
可虞子婴哪里是紧张,她是心虚,呃,也不对,这种感觉其实类似一种我不想反,却要被逼上梁山落寇,等我准备招安时,却发现这场招安其实就是另一则全歼的阴谋,招安不能呀摔!
就在虞子婴这个面摊死鱼星人脑洞无限大开时,景帝已带着她朝着那一片万众瞩目而去。
四周的空气很焦躁,略微有一些糊味儿,那灼热强迫到令人产生一种非我族类被围观的稀奇眼神……甭提多糟心了!
一颗颗脑袋密集从街角冒出来,呈圆弧形的宫门两侧站满了穿着精美服饰的男男女女,他们都有着统一的标志——皇族。
朱雀门前有一个类似人民广场一样,十分宽敞广垠供人围观的场地,燕京的百姓就像被召集过来一样,两旁则堆满了如春如竹笋般黑黝黝一片铺满开来的人群,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简直跟国庆盛会一样热闹一样拥挤。
接着,高耸宏伟的朱雀大门,如神兽火红赤焰般呼轰着一声朱雀门敞开,然后等级分列严森的百官相迎,即使下着细雪,依旧无人打伞,就这般拘谨,好奇,保持最佳仪态地等着。
——刚才的信号弹无疑是宣布陛下已寻到皇后,全部迎接人员通通进入岗位,准备举行成婚仪式的号召令。
见过急着成亲的,就没有见过这么着急成亲的,对象还没找着,便各种开始婚前准备,这让景渊国的全体人民既有一种蛋蛋的颀慰,也有一种蛋蛋的明媚四十五度望天的忧伤……
以前为了让景帝结婚,他们各种烦躁抓狂痛苦,如今景帝陛下终于想结婚了,他们依旧感到各种烦中抓狂与痛苦。
要问为什么?
原因自然是在那个结婚对象身上啊!
看到一下子空旷寂静的大街这然一想冒出这么多人来,虞子婴虽然不至于娇躯一震,但亦森森感受到来自于燕京人民,抑或是朝渊国政权的恶意。
“这是谁啊?怎么好像并不是进入了皇陵的联姻国公主啊……”
“喂,我眼睛没问题吧?!我好像看到陛下竟然如此亲密地抱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女人?”
由于角度问题,更由于那一头白发与众不同的吸爆眼珠的方式,于是虞子婴的脸无人细致观察。
但男人跟女人的观察部位与方向一般不同,以上是男人的观点,而以下则是女人的观点。
“看身材不太像是老人啊?啊——!她、她抬脸了,抬起来了,鬼啊——”
“天啊!吓死人了!她的脸……她的脸怎么能够这么丑啊!”
“就是啊,简直比鬼还丑!简直难以置信,哦,陛下怎么能够抱着这么一个丑八怪啊,看她一头白发,身无二两肉,又矮还长成那副德行,我看一眼都觉得今晚会作噩梦!”
……
对于周遭鄙视、厌恶、恐惧的眼神,虞子婴已经司空见怪了,像这种程度的打击,并不会影响她的心情,甚至她还有一种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的期待。
景帝听着贵族圈内那些掩耳盗铃的又傲慢无知的窃窃私语,他眼底忽闪着毁灭阴暗的光芒,有一种将其全部歼灭辗碎的冲动,除了因为虞子婴的缘故,亦有他从小便得了一种仇富恨脿的极端思想,即使是如今他身居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依旧端着公平的伪善面目,私底下仇视这些个四肢不勤脑子犯蠢除了懂得剥削享乐*,便一无事处的恶蛆贵族们。
可惜,今日是他的婚礼,虽然他不介意染血,但那纯白无暇的婚礼布置如果被玷污,就让浪费他一番布置的心血了。
景帝粗鲁地掰过虞子婴的小脸仰起,指尖摩挲着她面部轮廓,虞子婴一愣,好像猜出来他的打算,还没考虑好阻止还是拒绝,但却被景帝先下手地将脸上破破烂烂的脸皮给撕下来了。
待她真正的脸露出来时,他插入虞子婴的腋下,将她高高地举了起来,像是昭示,亦像是炫耀,对着所有的人,郑重而霸道地宣布。
“这个人,从今日起,她将会是寡人唯一的女人,寡人孩子唯一的生母,你们唯一的皇后——虞子婴!”
虞、子、婴三个字,他咬字特别重,像是某种神圣典礼上必须要惧重重点粗黑的词,他磁性而冷魅清冷的嗓音,不需要嘶声裂肺地吼出来,只是利用内力扩散开来,整个诺大的广场内但凡带着耳朵的生物,心中一颤,皆事无矩细地听到了。
贵族圈的内听了陛下的话,一个个都目瞪口呆,老百姓听了陛下的话则醉了,一个个都给景帝陛下贴上世纪好男人代表的伟大称号,而百官则心碎成一片,如果不是要维持当官的形象,这一个个的真得哭瞎了不可。
不仅是因为景帝陛下任何妄顾任何言论的宣布,更是因为……他们即将踩着众公主脑袋上位的皇后!
瞧瞧那一头惨无人道的白头发,可不就是末老先衰啊!虽然那张脸没有像刚才一样烂稀掉了,可——可是那一张像是涂了一层诡异白粉的妖魔化容貌,除了一双眼睛是极黑的,全是白色的生物,怎么看怎么让人瘆得慌啊!
景帝陛下,您的审美观真的没问题吗?!难道您从出生单身到现在,就您这审美观,搁哪儿都是令人绝望的啊!
虞子婴傻眼:“……!”他是认真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那斓当众“表白”了一番,但对于他这种任性自私到没朋友的性格,根本不关注别人的反应,但对另一个当事人,他多少还是有几分常识觉得需要趁机确认一下。
可在没有得到预期中表情的景帝脸色,此刻有些阴森森地鬼畜了。
说、好、的、害羞,娇嗔,脸红,惊喜,兴奋,激动呢?!都特么地被狗吃了吗!?
虞子婴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略蛋痛地疑惑道:我脸上是什么表情?
“呵,好像死了没有人埋的表情!”景帝阴眯起眼睫,薄艳双唇张阖间,吐出最毒辣的词句。
虞子婴用死鱼眼继续瞪着他,这次却开口了:“你在开玩笑吗?”
实则上她内在心说:你特么在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