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见着点点金色青色汇入自身气运当中,不由喜不自胜。
“此次府试,所得甚丰啊!州试也快了!此次本公亲自主持,总能寻出人才,加以善用!”
其实科举还不完善,宋玉心里,在州试上面还有一层,称为殿试,乃是将全国的举人汇聚一堂,由宋玉亲自主考,到时自能选拔人才。
这考出来的便是进士了,恰好和宋玉前世科举吻合。
“现在条件有限,举人也凑合着用,以后的进士,倒是可以正九品入仕,这事先不忙,可以交由手下,定下完整的规章制度……”
虽然心里念头百转千回,宋玉表面上,只是沉默片刻,便令着:“将名单送回各府公示,并给各位新进秀才报喜!”
“诺!”贺东明双手捧着名单,倒退出去。
……
这边,阳云又被舅舅程寻叫去书房:“云儿,舅父最近也打听了科举之事,听说吴国公很是重视,锦衣卫密布,连着几个老关系都不敢泄漏只言片语,但算算日子,结果就在这几天了,你可有把握?”
阳云苦笑,这种事,三分靠天命,七分靠打拼,他也不敢保证,现在见舅父又有旧事重提之意,还是说着:“侄儿近年多读诗书,又旁涉杂学,自问虽算不上才高八斗,却也有着信心!”
见着侄儿的目光,程寻不由叹着:“罢了!罢了!都随你吧!”
正思索着若这侄儿科举不中,又该怎么安排,就听外面一阵喧哗之声传来。
程寻眉头一皱,呵斥之声还未出口,书房之门就被推开,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进来,脸上却满是喜色:“中了!中了!云少爷高中秀才,官府的人已经前来报喜,现在正等在外面呢!”
这声音不小,程寻刚想呵斥的话语,就咽了下去,大笑说着:“哈哈!此是我侄的运道来了!”
老管家又向阳云贺喜道:“恭喜云少爷,贺喜云少爷,今日高中秀才,来年必能中的举人!”
“呈你吉言了!”阳云虽然心中也是激动,却还能自制,只是面上有些潮红,显示出心里的不平静。
“云儿!快随我去见过衙门使者,还要准备赏钱!”
程寻大笑,持着阳云的手,“等你州试过后,来年还得将你母接来,共享天伦……”
阳云来到正厅,便见几个穿着公门服饰的衙役等着,此时见了程寻和阳云,眼睛一亮,先上前行礼:“属下见过程大人!”
又向阳云贺喜:“恭喜阳秀才高中了!”
后面的小厮立刻奉上托盘,以红绸为底,看着很是吉利,上面摆着几份文书,还有令牌等物。
见阳云有些不解,为首的衙役便解释说着:“阳相公高中秀才,今后便有司吏身份,这是令牌,凭之可免徭役!另外,按制,秀才每月还可去衙门领白米五斗,这里还有五亩地契,位于城外,也是官府给相公的贺喜!”
“哈哈!云儿还不收下!管家,奉上谢银!再请两位公差去后面用宴!”
看着阳云有些呆愣,还是程寻率先反应过来,说着。
到得管家将公差请到后面客房,程寻翻看着令牌文书,良久后,才是一叹:“吴国公有心了!”
阳云只是多读了些书,对这些还不是太理解,就问着:“叔父何出此言?”
“你家虽薄,却也还算温饱,自然不知这些东西,对普通农家子弟,乃是多大激励!”
程寻摸着手上的文书令牌,为阳云解释着:“月领五斗白米,足够一人的吃用,甚至还有结余,五亩地也是不小财富,得了这些,农家寒门士子立刻就可摆脱饥馑,这些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还是这块令牌啊!”
“得了司吏身份,地位立时不同,至少里正村正之类,就绝不敢轻辱,还可免除徭役,便是入县,也算小有身份了……嘿嘿!这还只是秀才,待遇便如此之厚,我可以肯定,这消息一出,以后整个天下的寒门大才,都会奔着科举而来!”
程寻到底混久了官场,立时便看出了宋玉用意。
阳云一怔,随即叹服说着:“吴国公真乃雄主也!”
……
虽然建业城内遍布喜意,但还有几处,却是沉浸在血火恐惧当中。
一队兵马行来,为首的武将看着一家大院门上的牌匾,自语说着:“便是这家了!”
官兵铠甲鲜明,又带着杀气,过路人都是赶紧避开,深怕惹上什么祸端。
别人都可以走,但此家的门子却走不得,苍白着脸,身子颤抖,上前行礼,问着:“各……各位……军爷,来此何为?”
说话时,牙关打颤,发出咯咯声响。
军官似随意问着:“这里是史家么?”
“不错!这里正是史家!”门子回话时,下意识地胸一挺,显然这史家来头不小,便是门子也与有荣焉。
“那便错不了了!”军官狞笑着,一抽长刀,便是直接捅进这门子胸口!
门子口中带血,倒地身亡。
军官深吸口气,随即大声喝着:“史家违抗天威,密谋造反,吴国公有令,其家尽数诛灭,不要放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