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这一变故又是叫人始料未及的。

他们一没有想到韦氏会扑过去和蒋梦瑶肉搏,二是没想到蒋梦瑶竟然抬脚踹了韦氏,三是更没想到蒋梦瑶竟然真的敢对韦氏动脚……这要是一般的妇人,面对的即便不是尊长的老人家,也多少存有几分同情心的,可是,同情心这种东西,蒋梦瑶似乎一点一滴都不想用在韦氏这个女人身上,所以,踹你没商量,谁让你扑过来的,老子就是这么踹野狗的好不好?

韦氏身后的两个丫鬟要去扶她,却被蒋梦瑶的一记眼刀吓住了,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往后退了两步,蒋梦瑶走到韦氏身前,笑靥如花的蹲了下来,替韦氏拂了拂胸前的脚印,用十分和气的语气对韦氏说道:

“这位非亲非故的老太婆,我就想问你,到底是什么勇气支撑着你敢对我动手?你是有人?还是有权?”说到这里,蒋梦瑶又冷下了脸,凑近了脸都皱到一起的韦氏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嚣张的年代早就已经过去了,不管你接不接受,那个时代也离你远去了。现在,是我嚣张的时代,你记好了。快些站起来,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年代是怎么嚣张的。”

蒋梦瑶站起了身,对远离战圈的两个丫头打了个响指,说道:

“把你家太夫人扶起来吧。”

两个丫鬟上前之后,蒋梦瑶又骤然对她身后的人说道:

“去给我把这院子的围墙扒了!原想好好的走一走门,既然人家不让,那就把墙给我拆了!恭迎老太爷回府!”

蒋梦瑶今天带的人,都是从前与她在关外相处过的亲兵,对这位王妃,大家可都是打从心底里佩服的,如今被她点了来戚家,又亲眼见识他们王妃照旧惊人的战斗力(殴打老太太),无不对她心服,听她命令一出,十几个人便领命而上,他们身上都是受过军令的,别说是推到一面不算结实的墙壁了,就是军令要他们移开一座山,他们也要祖祖辈辈都要坚持完成使命的。

当即找了铁锤,一下一下,将这沛园的外墙一点点敲碎,放眼整个戚家,竟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尽管,已经被人闯进了家门,开始拆自家的房子了,他们也不敢阻拦。

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他们家战斗力最强的那个已经被人一脚给放倒了,好不好?韦氏的存在,对于戚家老小而言,那就是悬梁钢刀般的存在,府里就没有人不怕她的,所以,韦氏都倒了,其他人……

呵呵,拆就拆吧,反正他们也阻止不了。

韦氏被两个丫鬟扶着站了起来,看见蒋梦瑶的人果真不遗余力的在拆除面前的围墙,不禁又气急攻心,却是不敢再上前搏斗了,改用言语进行‘斯文’攻击:

“你,你,你欺人太甚!我要上书,我要告到皇上跟前去!你给我等着!”

蒋梦瑶冷笑一声:“去吧,准了。”

“……”一个被宠坏了的泼妇,她还真没放在眼里,别说她进不进得去皇宫,就是进去了,还有高博在驾前挡着,她有什么好怕的。

拆的就是你家的墙!你想咋地?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眼看着沛园的外墙被一点点敲碎,韦氏在一旁大叫:

“你这个臭丫头,你今日敢带人来拆我戚家的房,仗势欺人,我必叫你恶有恶报!”

蒋梦瑶转过头来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戚氏,两人皆冷哼一声,蒋梦瑶说道:

“仗势欺人?恶有恶报?你这是土匪告官府劫道啊,再说了,这院子是我外祖的院子,你也知道说这里姓戚,我倒要把外墙打破,叫我外祖来骂一骂我!”

说着话的功夫,沛园的外墙就被敲碎了大半,为首护卫前来想蒋梦瑶请命:

“王妃,墙已破,可以入人,剩下的……”

蒋梦瑶眼都不眨一下,说道:“还剩下做什么,全破!”

“是。”

护卫领命而去,再敲半刻,整个沛园外墙尽数坍塌,只留下一个门扉,还可笑的用锁锁住,戚氏走到外墙边向里观望,顿时鼻头酸楚,眼中的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众人上前,皆看见沛园之中,一株参天老槐树下以铁链拴着个衣衫破烂的老人,老人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眉宇间抑郁消沉,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前方,他人就在院中,可是院中外墙倒塌于他似乎都无任何影响,他就那么不闪不避的坐着,怀里抱着一个破烂的枕头,枕头里面的麦麸已经露出,显然是年代久远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蒋梦瑶的外祖——戚昀了。当年的吴郡才子晚年竟落得如此下场,凄凉悲惨,这样的光景是他们在沛园外面时所不能想见的,戚氏几乎崩溃,大喊着冲过了废墟。

“爹——”

随着戚氏的一声喊叫,几个戚家的人也跟着冲了进去,一起喊道:“爹——爹——”

一时间纷乱不堪,戚昀很快被众人包围,却依旧没什么反应,戚家大郎戚峰扑在戚昀的脚前哭的最凶,抱着戚昀的双腿直说自己没用,说自己对不起爹爹……

戚氏在戚昀面前呼唤:“爹,爹,我是阿柔啊,我是阿柔!我是阿柔啊,爹。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戚昀在听见‘阿柔’这个名字时,才动了动,呆滞的目光才回过神来,看向了戚氏,像是仔细辨认了之后,才微微的牵了牵嘴角,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枕头,将脸贴到了枕头上。

戚氏认得这个枕头,是她娘容氏的,在她小时候,戚昀就告诉过她,这沛园便是她娘死之前与爹爹共住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曾经的花前月下,良辰美眷已是烟云过眼,飞速逝去,只留下满目疮痍,断肠人伤。

对于这样的戚昀,戚氏觉得十分不敢相信,说道:

“爹,你这是怎么了?这些年你不是时常与我通信的吗?如今只是两个月未通信,为何你就突然就变成这样?”

戚峰擦了眼泪,对戚氏说道:

“长姐啊。爹爹这些年寄给你的信,都是我替他寄的,他被关在这里之前,就写好了这几年要与你通的信件,叫我每个月都偷偷的送去给你,就是为了让你放心。可是到两个月前,爹爹交给我的信,已经全都寄完了,我又不敢冒充他的笔迹……”

戚氏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戚家大郎,伤心欲绝的落下了眼泪,然后才直起了身子,扬手就给了戚家大郎一个重重的巴掌,揪心的说道:

“你既早就知道爹爹被软禁在此,为何你不早告诉我?为何你不救他出来?你们与我是同父异母,你们的母亲如此恶待父亲,你们这么多子女竟无一人敢站出来与之对抗吗?眼睁睁的看着老父受如此恶待,你们的心当真是石头长得吗?”

戚家大郎被戚氏打了个耳光,非但不生气,反而跪在她面前,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自己扇,悔不当初: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我枉为人子,我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但是长姐啊,这些年府里兄弟都没有再见过父亲一面,只知他被母亲关在沛园,总想着母亲是爱父亲的,不至于对父亲苛待,是我们糊涂,说我们错了!你打死我,我也没话说的啊,是我没用!我没用啊!”

戚峰说着就要往戚昀身后的老槐树上撞去,被身后的戚家兄弟拉住,二郎戚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