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房子还满意吧?”余氏轻啜了一口茶,笑问。
罗云初将饭团和汤圆抱上临窗大炕,才笑呵呵地答道,“嗯,很满意。对了,三弟妹,我想添几个下人,不知道你有相熟的人牙子么?”
“东武街尾那个黄婆子调/教出的下人还不错,明日我让她领几个人过来给你瞧瞧?”
“成。”接着,罗云初又向余氏请教了一些挑下人的法子,余氏也不藏私,细细地和她说了。罗云初听完,心中将余氏的话和现代一些用人单位招聘人才的方法相互比较了一翻,发现其中有异曲同工之妙。
余氏看了罗云初几眼,犹豫了半晌才问,“二嫂,下人买回来还得调/教一番才能顶用的,我把钟妈借给你用两天吧,她是我们余府的老人了,在调/教人方面颇有手段。不过,你若不愿意,我就...”
罗云初打断她,微笑利落地说道,“三弟妹,亏得你提醒了,我刚才还寻思着和你借人来着,你肯将这样的人借与我便是再好不过了。这下可便宜我了。”
听到罗云初如此说,余氏也放下心来,若是别人,她肯定不会那么鲁莽地说出刚才那翻话。这话她的确是为着二哥二嫂好,但她也挺怕二嫂听了后想歪了,以为她别有用心。
那头,二郎也在和老三商量着饭团的事。饭团今年五岁了,送去学馆是早了一点,但早有早的好。罗云初宠孩子,但绝不溺爱。她将饭团当作亲生儿子来疼,自然希望他长大后能有一翻出息。
“老三,咱们县里有两个学馆,哪个比较好点?”事关儿子,二郎不得不慎重。
“暮春学馆比较好点吧,这里有两个举子坐馆,束修也比青竹书院贵一点。青竹书院这边只有一个举人坐馆的,而且年纪也挺大了,加上青竹书院离我们这比较远,暮春学馆倒近一点。”
“听起来,似乎暮春学馆好点啊。”罗云初低喃,师资雄厚离家近,束修贵一点,她完全不看在眼里。和天下大多数的爹娘一样,有能力给孩子最好的教育,他们都不会吝啬。
“不过。”老三觉得还是把情况都摊开来说,才能让二哥二嫂做出更好选择,而且说实话,他也看不上那人。“暮春学馆其中之一的坐馆是周墩迟。”
前些日子他为了稻田养鱼的事四处奔波时,那家伙还跑到县衙里对着他指手画脚的。说他不懂农务就不要胡乱插手农事什么什么的,听得他一阵膈应和反感,他凭什么啊?被罢了官后就好好做他的坐馆先生就行了,他以为他是谁,竟然还敢跑来指着他的鼻子教训他?哼,当时他也没和他客气,让两个当值的官差将他扔了出去。
那家伙忘了,他还欠着他五十两银子没还呢。当初信誓旦旦说还他的,至今他连一个仔儿都没见着过!而且每逢他提银子时,姓周的就一脸受伤的样子,仿佛他那话给了他多大的伤害似的,再不然就是数落他浑身铜臭老惦记着这些阿堵物。久而久之,他也懒得提了,就当那五十两掉在狗身上了。
“什么?”罗云初惊讶地叫了出来,若说除了亲人外,最令她印象深刻就非这姓周的酸书生莫属了。
“不成,饭团不能进暮春学馆。”她可不想她好好的儿子被那姓周的教成一副书呆的样子,像姓周这人,书读得再好又如何?不知道变通的人,永远只是一本活动的教科书。
二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也对姓周的这号人物印象深刻。
“可是青竹学院离咱们这有点远。”
“没事,不就是一刻钟的路嘛。”罗云初琢磨着,明天人牙子来时,得给饭团挑个身板结实的小斯才行。
“嗯,既然二哥你们决定好了,明天我就亲自到青竹学院走一趟。”稍有名气的学馆都有一些臭规矩,对所收的学生要求挺多。宋铭承倒不怕饭团达不到,他只怕有些人狗眼看人低。饭团这侄子性格是有些内向,但却是个聪明的,如今千字文和三字经都背得滚瓜烂熟。
“呵呵,老三,谢谢你了。”二郎真诚地道了声谢。
“咱们都是一家子人,客气啥?”
罗云初和二郎都是明白人,老三在书院学馆方面都是能说得上话的。不是因为他县令的身份,而是因为他在文山书院还担任着他们的夫子,虽然是挂名的多。但每月的卷子,他是实打实地批阅了。每回他阅卷后,那些学生看了他的批语,都会受益匪浅。
文山书院算得上是明州数一数二的书院,轻易不肯收学生的。因为进了里头的,只要肯下功夫,乡试时,中举不是难事。再不济,也能混个秀才当当。罗云初也是在天孝进了文山书院后,才对其有所了解的。莫怪乎这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儿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