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莫名其妙的王(2 / 2)

明天下 孑与2 2249 字 8天前

云昭冷漠的道:“在我的梦里,你已经投降过一次了。”

洪承畴脸色苍白,却哈哈大笑道:“定不会让你如愿!”

说罢,就一口气喝干了酒壶里面的酒扬长而去。

见洪承畴走了,徐五想就把脑袋凑过来低声道:“县尊,他不像是一个会投降的人啊。”

云昭白了徐五想一眼道:“对这些大明官员,我们还是多提防一手的比较好,我实在是在这满朝文武中找不出几个肯为这个王朝殉葬的人。”

“您说,洪承畴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接蓟辽总督这个他避之不及的官职呢?”

“还不是卢象升蛊惑的,这家伙这几天一直跟洪承畴在一起,肯定告诉洪承畴他是最适合的一个,加上洪承畴也有些心高气傲,就这么答应下来了。

老卢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放不下他的大明朝,以后看到天下纷纷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如何痛苦呢,唉……这该死的世道就不让人好好活。”

徐五想嘿嘿笑道:“这不关我们的事情,不过,韩陵山有下落了,他如今在辽阳附近。”

云昭叹口气道:“安全吗?”

徐五想道:“谈不到安全,不过他身边有很多建州人追随。”

“命文玉山跟进吧。”

徐五想道:“文玉山已经回到了山海关,没有机会再进辽东,韩陵山的生死只能由他自己掌握了,不过,我对韩老大充满了信心,他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业的。”

云昭叹口气道:“那该多么的艰难啊。”

说罢在地图上瞅瞅辽阳的位置,再一次忍不住为韩陵山担心。

此时的辽阳已经是雪花飘飘的时节,只是,在幽深的林子里,一座座木屋子里热气蒸腾,一口口铁锅吊在火堆上,里面的的肉食翻滚,肉香混合着酒香,脂粉香,汗臭味,臭脚味道让人几乎窒息,不过,这些依旧压制不住木屋中的人纵酒狂欢。

韩陵山将手从朝鲜女人的怀里抽出来,举起酒杯对众人大吼道:“干啊!”

顿时,巨大的木屋子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怪叫声。

一连喝了三碗酒,韩陵山醉醺醺的从人群中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朝屋子外边走去。

在白雪皑皑的雪地上痛快的解手完毕,韩陵山打了一个哆嗦,系好裤子,就从一根木头椽子上抓了一把雪放进嘴里,让他慢慢的融化。

老阿古从木屋后面转过来,擦一把胡须上的白霜低声道:“苏合泰,我们什么时候走?”

韩陵山低声道:“今天就走。”

“就我们百十个人走?”

韩陵山点点头道:“人多对我们不是好事,你也看见了,我们好心把抢来的东西跟他们共享,他们一边享用一边派人告密,这里不能待了。”

“告密的人已经被马楚科他们杀了。”

“没用的,老阿古,有一个就会有两个,除过参与这场抢劫的兄弟之外,我们谁都不能信,我们杀掉了可查,天知道会不会有别人已经告密了。

现如今,我们只能回老林子避避风头。

等这些人全部喝醉之后我们就出发。我担心追兵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老阿古雪白的胡须抖动一下,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韩陵山犹豫一下道:“都是我们的族人……”

老阿古道:“自从我们被剥夺了所有荣耀之后,这里的人就不再是一族人了,每个人都想从这个烂泥潭里爬出去,,甚至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爬出去,在这段时间里,我亲眼看着族人们勾心斗角,相互算计,相互厮杀,一个提防一个,一个戕害一个,苏合泰,直到你出现之后,我才觉得我们这一族终于有了希望。

苏合泰,当年努尔哈赤能靠十三副铠甲起兵,我们也能,即便是不能,只要我们变得强大了,黄台吉就会赦免我们的罪过,重新重用我们。

苏合泰,这些人已经没有用了,没了成为巴图鲁的决心,我聚集了一百三十个想要重新获得荣耀的人,只要我们回到老林子,就能去捉老林子里的野人加入我们,我知道有一个野人部落就在我们老林子附近。

苏合泰干吧!”

韩陵山转过身,发现马楚科,毕二岱,巴彦,白楚科,,阿林阿,白里,布鲁坎,齐不深,达哈苏,达山,多隆等最早答应抢劫白城子的建州人都呼吸着白气,目光炯炯的瞅着他,看的出来,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脱离现在卑贱的生活了。

“苏合泰,干吧!”

“苏合泰,干吧!”

“干吧!”

韩陵山长吸一口气,抽出短刀在手上划过一道口子,让血缓缓地流淌在雪地上,单膝跪在地上,瞅着灰蒙蒙的天空道:“苍狼白鹿的子孙苏合泰在此发誓,一定会善待我所有的兄弟,一定会将我们曾经失去的荣耀夺回来,我一定冲锋在最前面,一定最后一个撤退,不抛弃一个兄弟,也不放弃一个兄弟……”

在韩陵山发誓的时候,年迈的阿古哈哈大笑,与其余的建州人一起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破自己的面颊,高举双手发誓效忠苏合泰,相信他,追随他,直到生命的尽头也不后悔。

韩陵山将自己破损的手一一的放在每一个建州人破损的脸上,让血脉交融,并深情的拥抱了每一个兄弟。

最后一个拥抱了年迈的阿古,并对众人道:“我死之后,阿古为我们的王。”

老阿古呵呵一笑,又转身抱住了弓箭手马楚科道:“我死之后,马楚科为王!”

等效忠盟誓结束之后,韩陵山用阴冷的眼神瞅着一座座热气蒸腾的木头房子道:“开始吧!”

老阿古呵呵笑道:“我已经杀死了我的女人,就看你们的了。”

马楚科狞笑道:“除过我们,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