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孙庆生越看这药方,越觉得这家伙像是在杀人!
这开药方的人是谁?
居然敢开这种虎狼之药?
都比药王一脉的人还恐怖、变态!
这药方中下[砒霜](三氧化二砷)他倒是还能接受,说以毒攻毒,也能说得通。而用上巴豆,采的是泻方,这也好理解。就连其他的毒药,也会因为相互化合,把毒性中和一大部分。而且,这里也有一部分是治乌癞的好药材。
可问题是,药方中的第二种药材列出的那[箭毒娃],就让他看得是心惊肉、头皮发麻,甚至几乎要暴起打人了!
这是哪一个混蛋开的方子?
绝对是杀人的绝世毒方!
箭毒蛙科分布于拉丁美洲从尼加拉瓜到巴西东南部和玻利维亚一带,是全世界最著名的毒性动物,触摸即亡。
同时由于它身上非常鲜艳的警戒色,箭毒蛙也是蛙中最漂亮的成员。箭毒蛙多数体型很小,最小的仅1.5厘米,但也有少数成员可以达到6厘米。最致命的毒素来自于南美的哥伦比亚产的科可蛙,只需0.0003克就足以毒死一个人。毒性最大的箭毒蛙一只所具有的毒素就足以杀死两万只老鼠。
在中医史上根本就没有用[箭毒娃]治病的先例,毕竟,这东西是境外的毒物。而且毒性太重,基本上是无法用来配药。最主要的是,就算顶级的医院也是不可能拥有箭毒娃这种东西。要搞到这东西,是十分地困难的。
孙庆生自信华夏医学史上,是从来没有用箭毒娃来作治病良方的。这以毒攻毒之法也不能用这般的猛药呀!
不知孙庆生老华医(从这里起把中医改为华医)这一会儿已想了这么多,朱晓月也是满脸凄色,哀求起来:“孙老,您就帮帮忙吧,这些药材关系到我女儿的性命……”
朱晓月很是敬重孙家人。孙家在古时蛮清政府可是御医世家。只不过在十年[文明革命]中,孙家无数医学典藏被毁。致使孙家人的医术开始没落。不过,就算这样,孙针翔、孙庆生两老在如今的社会,也是华夏最有名的中医专家,医术极高。
三年前,宁佳儿如果先遇上的是孙家两兄弟,她的病,对孙家两老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可是宁佳儿被其他庸医一治,她的病被引出大程度的变异。现在,就算孙家两老医术通神,也治不好这种变异的能再生的古怪癞疾。
“唉……”
孙庆生苦叹一下,摇了摇头道:“其他的药材我是可以卖给你,至于这箭毒娃,只怕整个华夏都没有这东西!”
对这开药方的人,孙庆生也是大为不满。这家伙不顾人命,有胆量开出了这等毒药,难道是一个白痴不成?在华夏国的正规医院来找[箭毒娃],是神经病吗?
“咦,不对……”孙庆生心里一哆嗦,暗道:“这人不会只想骗钱吧?”
的确,这单方除了那[箭毒娃]一项外,其他的药材虽大多是剧毒之物,却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那只是治乌癞的!
难道对于这种变异的癞疾,单是只加一箭毒娃就能解决?
不!
绝对不可能!
孙庆生绝对不相信单单增加一只箭毒娃就能解决这种变异的让他也无治治好的恶疾。
更何况,对方既然知道[箭毒娃]这种东西,那么,应该能知道这东西不是华夏的产物。更不可能在一些华医医院找到。明知道这里找不到[箭毒娃]这毒物,这人为什么还要把[箭毒娃]列出来呢?
很显然,对方应该是在为难朱晓月。只要朱晓月没买到[箭毒娃],那么,对方就可以堂而皇之不去治疗宁佳儿,却可以收人家的诊费。如果不能治治,也怪不了这人。而且这人会说,“反正也是你没有买到[箭毒娃]这一味主药——”
“晓月,你被人骗了!”
看着一脸凄色的朱晓月,孙庆功会生苦口婆心地劝起来,“你知不知道整个华夏国都很难找出一只[箭毒娃]?就算到国外,这种东西也同样是想买也买不到的!这人明显是在难为你!甚至,就算你把这[箭毒娃]买到手,这药方也是治不得人的……”
做为一个医者,孙庆生行医几十年,他的医德还是不错。只不过,他是不知道这开药方之人的底细,更不知道对方是一个强大的修真者。
华夏医界,自然没有用[箭毒娃]作药引的先例。可是真正的古修行界却是有的!
其实,陈儒早前就曾托叶秋、朱子野买了一些顶级的毒物,当时是准备用来暗算人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有许多剧毒之物,他都没有用掉。
而[箭毒娃]正是其中之一!
在陈儒得到的那些炼丹奇术上,这[箭毒娃]在炼丹上可是有奇效的,它是炼制[祛毒万离丹]的主药材之一。
陈儒之所以不告诉朱晓月自己已存有[箭毒娃]这等奇物,就是想让朱晓月自己去了解这[箭毒娃]的恐怖与难得。也为了镇住朱晓月,让她在以后更好地为自己做事。
“孙老,不管我是不是被骗,还请您帮忙把医院能找到的药材,尽量给按方子卖给我吧。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把佳佳的病治好……”朱晓月痛哭起来,突然跪下向孙庆生叩了一个头央求道。
孙庆生连忙扶起朱晓月,慨然长叹:“唉,罢了,罢了。我依你就是!”
让几个弟子认真按方子上的要求抓药,装了几大包给朱晓月。
“谢谢,谢谢……,等佳佳的病好了,我让她来感谢孙老一直的照顾与恩德……”又向孙庆生行了一礼,朱晓月提着两袋药,迅速冲出了医院,开车往昆明湖别墅区赶去。
看着欢喜地冲出医院的朱晓月,孙庆生摇了摇头,暗道:“佳佳真要好了,我倒不用她的感谢。我倒想会会那个开了这虎狼药方的人……”
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手里的方子,孙庆生心里一动,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大哥孙针翔打了一个电话,“大哥,不得了了,今天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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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面对陈儒,朱晓月有些难过地说道:“恩……恩公,我没买到[箭毒娃],这下子怎么办?”
看了一眼朱晓月,见她脸上一副不安的表情,似自责又似奇怪,甚至还有些恐怖。
陈儒自然知道朱晓月就算被自己的灵魂之力给震住,可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医术。
“还好,我刚才从一个朋友那里要了一只[箭毒娃]……”迟疑地看了朱晓月一眼,陈儒顺手递给朱晓月一张纸,又道:“先去熬药吧,按这上面的步骤去做……”
接过纸张,朱晓月如小鸡捉米一些般,猛地点头,提着两袋药,迅速进了厨房……
客房内,宁佳儿被陈儒点了[安眠穴],一直沉睡不醒。
“老公,你真的要用[箭毒娃]?”看着一边抓住宁佳儿小手不停导入真气的陈儒,左璇有些心惊肉跳地问道。
在陈儒写出方子前,她也用电脑在网上查了一下药方上列出的那些药材。知道了[箭毒娃]的恐怖。
“放心,我做事一向很认真!”微微一笑,陈儒很是自傲。
“吱……”
正在两人说话间,朱晓月把熬好的药端进房来。
陈儒顺手把这一碗药端起,凑上鼻子闻了闻,再点了点头。便走向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小笼子前。这个用来关小鸟的笼子里,正有一只的大红[箭毒娃],而它的头部更有色彩斑斓的麻麻点点。
陈儒示意左璇用夹子挟制住[箭毒娃],而他自己先用注射器在这只[箭毒娃]刺入这只[箭毒娃]的身上,稍稍抽取了对方身上的一两毫升血液,滴入盛药的碗里,之后又换一支新的注射器,在[箭毒娃]的毒腺上刺了一下,再把针头放在碗里迅速搅拌了起来。
“嗤嗤……”
碗里顿时发生了一定的化学变化。药碗之内居然似加热一般沸腾起来,竟在瞬间升腾起一圈圈的雾气。
诡异的是,先前明明是黄澄澄的药水,现在却变成了淡蓝色了,这让正关注这边的左璇、朱晓月也是目瞪口呆。
陈儒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在宁佳的[安眠穴]上一点。
“啊……,妈……妈妈,呜呜……”宁佳儿迷茫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张自己最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顿时从床上坐上,扑进自己妈妈的怀里,嚎啕大哭。
她还不到十四岁!
惹上这种怪病,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喜欢她,可只要爸爸妈妈在她的身边,她也能坚持下来。可是,因为自己,那曾最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却要离婚,这让她深受打击。
“佳佳,呜,妈妈对不起你。呜呜……”见女儿这么伤心,朱晓月的眼泪也“刷刷”地流了下来。
看着宁佳儿因激动、悲伤,使得脸色通红,陈儒的双目一亮,端着药碗递到朱晓月的手里,大喝一声:“快让她把药喝了,这是最好时机……”
同时,陈儒的右手也迅速地落在宁佳儿的背上,体内的[血神真气]浩浩荡荡地再次传入宁佳儿的体内。
“啊,你……你谁……”宁佳儿这时候才发现有还有人在旁边。而且还是这人居然用手贴到自己背上,偏偏在这时候,她已感应到对方的手正与自己肌肤相触。很显然,自己根本就没穿衣服。
虽然有三年没上学了,可在现在的社会,十四岁的女孩知道的东西也不少。被一个陌生的异性看到自己的裸体,她还是非常羞涩的。
因为羞涩,宁佳儿的身上顿时涌起了一股艳红的异色,显然,她羞得全身血流加速。
“快让她把药喝了……”陈儒再次对朱晓月喝了一声。
朱晓月匆忙移开自己的身体,满脸又哭又笑,把药碗递到自己女儿手里,道:“乖女儿,把这药喝了,喝了这药以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你的病了……”
“啊……”宁佳儿从害臊中惊醒,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妈妈,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与深深的绝望。
宁佳儿这三年来,也知道自己的病已是绝症。就算是国外的名医也无法医治自己。是以,她对自己能好起来是彻底地失望。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活不过十五岁,可是,只要爸爸妈妈还疼她,她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
然而现在她是真正地绝望了。听了朱晓月的这一句话,再看看碗中那蓝芒闪烁的“药汁”,宁佳儿误会了。
“妈,不管你要做什么,佳佳都不怪你!呜,佳佳对不起您了,以后再也不能报答您了……”宁佳儿心里冰冷之极,眼里射出绝望的光芒,说着,她忽地正坐起身来,从朱晓月的手里抢到那个杯子,“咕咚,咕咚”几下,就喝了一个精光。
喝完这一碗药汁后,宁佳儿立即感到头晕目眩,体内如着火一般难受。接着,在一瞬间就似乎有无数蚂蚁在啃自己的骨头血肉……
过了不到一分钟宁佳儿的意识开始迷糊。口吐白沫,全身不自觉地颤抖、痉挛……
见自己女儿口吐白沫,全身痉挛的样子,朱晓月心痛如绞,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她盯着陈儒,急中带怒地道:“恩……陈儒,你……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话语间,也放弃了“小恩公”的叫法,转而直呼陈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