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废这功夫?你若是想要幽灵宫臣服,也是轻而易举的。”一袭青衫的男人已经从廊道的拐弯处走来。
白飞飞到来,或许可以瞒过别人,但肯定瞒不过黄岛主。黄岛主知道四姑娘故意放人进门,也随她折腾,只是到底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瞧瞧。
这一瞧可不得了,四姑娘一袭红衣,刚洗完澡,水灵水灵的,那精致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的雪白脖颈,都落在了黄岛主的眼中,更别提四姑娘那坐没坐相的慵懒姿势了。
江清欢犹然不知自己此时的诱人模样,她听到黄药师的话,可爱地皱了皱鼻子,娇声说道:“黄岛主这就不懂了,直接打打杀杀多伤人,这样既能让她知道真相又能让她心甘情愿为我师父所用,才更有意思。不战而屈人之兵,黄岛主难道不懂?”
黄药师不与她辩这些歪理,他只是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江清欢抬头,一双清亮的眼睛跟他对视着。
这样的一双眼睛,每次看着他的时候,他心里都会有种异样的情感。黄药师笑了笑,在软塌上坐下。见他坐下,江清欢雪白的赤足想往红裙里缩,可惜慢了一步,被男人的握住她的脚踝。
黄药师的手心温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脚踝上游移。江清欢虽然乐于接受两个人如今的关系,可她还不习惯两人这样的亲密,不由自主地要将脚往回缩。
黄药师却不容她躲避,“别动。”
江清欢大概是经历了上次在东厢跟黄岛主唱反调的“后果“,居然也就真的不动了。毕竟,她是不太可能打得过黄岛主的,最后的结果说不定还是她虎头蛇尾地反抗,然后不由自主地沦陷。
“你怎么知道白飞飞不是白静的女儿?”黄药师沉声问道。
江清欢脚抽不回来,只好努力忽视黄岛主在她脚踝上造成的酥麻,笑着说道:“我只是在想,血浓于水,即便父亲千般万般不是,又怎会有母亲如此狠心逼着女儿弑父?”
黄药师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波澜不兴。
“你的雕儿呢?”黄岛主忽然又问。
江清欢:“雕儿在屋顶看月亮啊。”
黄岛主:“它看到了白飞飞来,怎么也不管管?”
江清欢一愣,抬眼,她总觉得黄岛主这句话问得有些奇怪。可月光下的黄岛主朝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十分自然地俯下上身,男人的吻已经落下。
江清欢微微一怔,随即十分乖巧地仰着头,与他唇舌交缠。黄药师似乎是十分喜欢她这样的乖巧,可惜四姑娘的乖巧总是表象,她开始的时候十分顺从,模仿着男人的节奏回吻,可就在她觉得来黄岛主大概是没什么防备的时候,攀在黄岛主肩膀的双手忽然一推,想要将黄岛主推开。
然而她不仅没推开,黄岛主动都没动,就将她的双手制住了。
“别闹。”
黄岛主惜字如金,跟江清欢讲了两个字之后,又将她扯到怀里,将她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就在江清欢觉得自己快要在黄岛主怀里化作一滩水的时候,黄岛主忽然说:“清欢,你是不是能跟雕儿和白虎说话?”
江清欢吓得一个激灵,什么情迷意乱此刻都已跑得无影无踪。
第083章
黄药师看着在他身下瞪大着眼睛的姑娘, 一双眼睛波澜不兴。
江清欢很快地反应过来,笑着说道:“黄岛主知道自个儿在说是什么吗?”
黄药师挑了挑眉,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江清欢不用抬头,也知道此刻黄岛主那双桃花眼正打量着她。她心里很清楚, 这些话除非是黄药师心里早已有了定论,否则不会轻易说出这些话来。毕竟,能听得懂动物说话这样的事情, 太过匪夷所思, 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要将她当妖怪拖去浸猪笼的。
黄药师的手握着她的手腕, 拇指在她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透着几分亲密。
黄药师问:“你以为你能瞒我多久?”
江清欢抬头, 对上黄药师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男人的眼底此刻带着几分戏谑。
江清欢一看黄岛主这样, 原本吓得扑通乱跳的心, 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她十分温顺乖巧地依偎进男人的怀里, 隔着薄薄的夏衫, 感受着来自他的体温。
她的声音半是撒娇半是委屈, “我没想瞒, 可从小到大, 没人往这方面想过,连师父都没有。”
黄药师一手揽在她的腰上, 自己鸠占鹊巢, 将一身红色衣裙的娇媚姑娘横抱着,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江清欢的个子在姑娘中算是高挑的, 可她此刻这样蜷缩着被男人抱在怀里,竟显得十分娇小。她被黄药师身上那股淡淡的草木气息环绕着,心中难得生出了几分缱绻之情。而且这样的月夜这样的亲昵气氛,总是很容易让人撤下防备。
她乖顺地将头靠在黄药师的肩膀上,一只手指还不安分,抠着他衣服上绣着的暗纹。
她本想对黄岛主扯一个小谎,将她能通兽语这个技能掩饰过去,但话到嘴边,发现自己的内心并不想这样搪塞黄岛主。
黄药师就那样抱着她,什么话也没说,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动作温柔,似是十分有耐性。
她被男人十分温存地抱着、默默地纵容着,心里忽然就释然了,觉得既然黄药师都发现了,她何必再隐瞒?于是,她就那样被男人抱在怀里,在他耳旁轻声说着自己的秘密。
黄药师一开始并不觉得江清欢能通兽语,可白虎和白雕到底是畜生,即便天生特别聪明,能通人性,能将江清欢指示的命令执行得丝毫不出错,黄药师觉得十分匪夷所思。他也曾见过有灵性的动物,可不管是什么样的动物和主人之间,都并不能这样完全默契。
尤其是好几次他和白虎白雕大眼瞪小眼时发生的事情,事后江清欢竟能知道。黄岛主思前想后,总觉得其中又蹊跷。
更何况,每次黄药师单独与江清欢相处时,白雕那小样儿,黄岛主每每看见,都要无语一番。那白雕,似乎是故意要跟他作对似的。而且那大白雕每次蹲在江清欢的肩膀,叽叽咕咕的,虽然很多时候江清欢并不说话,可黄药师心中总会有种感觉,其实江清欢和白雕之间的交流,是有来有往的。
他一开始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觉得过于荒唐。
可荒唐的事情总是层出不穷,发生得太多,荒唐都变成了正常。
黄岛主开始觉得要是江清欢能通兽语,也并不奇怪。
后来种种事情表明,她确实是通兽语。但凡是黄岛主花了心思,就没有捉摸不透的事情,就是怀中的这个姑娘,即便是她足够聪颖狡黠,她依然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黄药师冷凝的眉眼,在听到怀里的姑娘慢声细语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变得温柔。
江清欢还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撞邪了,自从师父带我会冥岳之后,我就能听各种各样动物说话的声音,也可以跟它们交流。听得懂各种声音,就好像是时时刻刻都有人在跟我说话一般,有小半年,我怎么也睡不好,幸好师父不嫌我烦,带着我睡。”
黄药师知道她从小身世坎坷,原本以为到了冥岳之后,这姑娘就被聂小凤宠上天了,谁知能听得懂动物说话,对幼时的江清欢来说,也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