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且不说做不做得起,谢慧齐在京中的时候也没吃过这道后现的北方名吃。

她会这个是因她前世好友就是个北方姑娘,对美食再专注不过的吃货,同时还是几家餐饮店的老板,所以她日常主题除了吃吃吃外就是这个也好吃,那个也好吃,都可以做做,谢慧齐跟她混久了,耳濡目染,也是什么菜都会做一点,好友的家乡传统美食她更是从人手里学到了手,所以对她来说做是不成问题的,反倒是材料难找些,不过她之前也因为材料费钱一直没打过糊辣汤的主要,后来做这个,也还是因为河西这边胡椒并不难找,而她阿父当时受伤,什么胃口都没有,想想糊辣汤易消化又行气,营养丰富,就给他做了。

谢慧齐做糊辣汤一做就是一锅,平时跟要好的相熟人家是不忘送一碗过去的,大家都知道这味道,来帮忙的人一听她说做糊辣汤,都咽了口水。

骨头汤昨晚就熬在了火上,这时候已经浓得成白了,用草药熬好的高汤也是谢慧齐半夜起来配制好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作料放进去大火烧开,然后洗面筋,把准备好的肉丸,萝卜等放进锅里,放盐,等水开了加碗凉微沸的时候再放面筋,还需拿擀仗不停地搅拌。

这道后世的名吃非常费功夫,就是红豆跟着她家姑娘学到现在也没学到手,更别论那些看谢慧齐一道接一道忙的当家主妇了,她们眼睛跟着谢慧齐不停地打转,都忘了说话。

等到东西全入下,就剩搅拌这一个了,谢慧齐身上也是一大早的就出了身汗,拿着帕子拭着脸喘气不语。

“姑娘家,”因谢进元是做官的,身份还是与他们不同,平常邻居们也不喊谢家姑娘名字,大都就喊姑娘家,这时候昨晚来过的三阿婆闻着那锅里已经冒出来的香气跟谢慧齐啧啧出声,“我哪晓得做这个这般麻烦,若是知道你恁个麻烦,就不好意思收你家的碗了。”

三阿婆的意思就是不好收谢慧齐往日送过去的糊辣汤了,她这一说话,那几个来帮忙的也出言附合。

“就是,哪能吃这般精贵的东西,一看就费钱得很。”都是平民小百姓,见大姑娘把肉跟各种一盆盆的好东西不要钱地往锅里泼,就是不是她们家的,她们看着也可心疼了。

多费钱呐。

“不常做,偶尔有什么事了才做的,我不是想着这几天要劳烦各位阿婆大娘叔婶为我们家操心了,这才想做点给大家贴补点。”谢慧齐连连摇头,“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唉……”她这么一说,来帮忙的都叹气,都道她太见外了。

谢慧齐笑了笑,朝他们一福礼,又忙别的去了。

她煮一大锅,也是因为草药贵啊,不煮一大锅就觉得赔本了啊。

虽然做好了,费那么食料,赔得更多。

但就是过不了第一关啊。

这一大锅糊辣汤做好,那是来帮忙的每家都打了一盆回去,确定好了来帮忙的人家,谢慧齐也是送了一盆过去。

就是街道转角的东市客栈里,她也送了一碗过去,那家的老板娘小气,但老板跟她阿父还是很交好的,当然她也没忘了齐家哥哥的份,同时谢慧齐还给他另蒸了一笼小笼包下汤,对齐家哥哥那是无限殷勤。

这一天谢慧齐都忙得团团转,虽然忙,但她精神好,忙一天都不累,这天家里来了不少人,也有问蔡阿婆跟大郎小郎哪去了,谢慧齐忙说,是蔡阿婆带大郎小郎去请他们阿父的故友来帮忙去了。

众人想着这家子何不是需要人帮忙?京中的贵客来了,这谢大人也是眼看就要回来了,所以对她的说辞点头不已。

院子那前面为跟官府的人抢人,还进了牢房蹲了的大伯一从别人嘴里听到这话,拍着身边的桌子就是一巴掌,道,“谢大人那样的人,到哪都有朋友,到哪都有人帮!”

他得过谢进元的恩,一家几口说得上是谢进元救的命,自是对谢进元尊崇万分,平时别人在他面前就不能说谢大人的一句不是,说道起谢进元的好来,他更是比谁都大声。

谢慧齐在厨房里也是听到那大伯的话了,闻言心里酸楚疼痛甚极。

就是这样好的父亲,再顶天立地不过的男人,没了。

留下他们三姐弟,以后再怎么想他念他,他也只能活在他们的记忆中了。

☆、第21章

齐二一大早就来帮忙了,到了傍晚,他找了个机会来跟谢慧齐说,“谢家姑娘,我家主子说,看明早什么时候谢大人入家门的好!”

谢慧齐一听激动得连喘了好口气,跟齐二急急道,“齐二哥,你等会,我这就去找人算算时辰。”

说着就跑远了,去找三阿公去。

三阿公活了大半辈子,是会算吉时的。

这厢齐二被她一声齐二哥叫得胆颤心惊,就是明知主子不在,也是左右前后看了一轮,这才安下了心,随后又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喃喃自语,“可不能这么叫,坏了规矩,谢姑娘下次可千万莫要这般了。”

主子就是不在,该抽的脸,该说的话还是都要做的,要不齐二心虚。

但做完,转念一想谢家姑娘叫的那声齐二哥,齐二也偷偷地乐了。

多好的姑娘呀,不愧为昔日京中最剑胆琴心的侯府小公子之女。

谢慧齐这头一找上三阿公,三阿公一听说是要算明早谢大人入家的时辰,本来要推辞让她去找风水师,但一想这时候也来不及了,忙道,“你莫急,我去南头街去找找那收山的黄半仙,你等会啊,我算好了就回来,不着急的,一定在今晚之前就算好。”

三阿公也不等谢慧齐说话,一从凳子上站起来,就背着手大步地往外走了。

“劳烦您了,三阿公。”谢慧齐在后面喊。

院子里已经有不少帮手在帮忙布置灵堂和院子的事了,吹琐呐,响铜锣这些在丧事上敲敲打打的班子也请好了,吃食也是备好了,谢慧齐一看为家中事忙得团团转的邻居和相熟人,感激地朝他们一福礼,又匆匆忙忙地去找齐二说话去了。

“你看,能不能跟你家主子说,就说我稍晚一点再把时辰送过去,你们住的客栈我知晓,等算好了我叫人去跟你们说一声,你看行不?”谢慧齐跟齐二商量。

谢家姑娘尽管身份不如以前,但齐二哪担当得了她这口气,要是被主子知道了,可不是他自抽一巴掌就可了结的事,主子一个眼神就够让他半夜泼一身的井水,打倒立桩倒打一个晚上了。

西北的晚上可冷了,倒立一夜他得半死。

齐二一听谢慧齐的话腰都弯得差点头着地,“依您的意思,谢家姑娘,您是小姐,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谢慧齐也是差点被他这么一躬吓着,但见齐二声音恭敬,没什么不对之处,那厢又有婶娘叫她有事,她放下句“那劳烦你了”就快步去那急急叫她的婶娘那边去了。

这入了夜好一会,帮忙的人见灵堂和明日的布置差不多了,用得上的东西也都买好了回来,这才应了厨房的话开饭。

这时候院子里是不能呆了,夜里起了风,沙又来了。

灵堂也是布置好了,不能到里面摆桌吃饭,来帮忙的人至少有二十个,八个一桌的话,要坐二桌多才坐得满,这时候管着这些琐事的一个大阿伯一挥手,“摆两桌,大伙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