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 / 2)

秦二夫人一听“要事”两字,也是怔仲了一下。

随即她一脸惭愧地道,“当不上要事,妾身这次前来国公府,主要是前来感谢国公府之前帮衬之情,妾身这次还带了点感谢的薄礼过来,还请您笑纳。”

说着,刚坐下不久的秦二夫人又站了起来,令下人把手中捧着的礼品送上来,她亲自奉到了谢慧齐的跟前。

谢慧齐没动,小麦见夫人朝她颔了下首,就上前把东西接了过来。

“有劳你费心了。”谢慧齐淡淡道。

她甚是冷淡平静,秦二夫人也无话可接,这话也是说不下去,这茶喝了半盏,她见国公夫人跟齐二老夫人都神色淡淡,就知这次来的目的怕是不能成行了。

她们不可能让她见皇长孙的。

这面看来是见不着了,唯恐遭国公府的厌,秦二夫人也不恋栈,当即就起身,恭敬朝她们告别,“妾身也知国公府事务众多,也不便再过多打扰两位夫人了,就且告退,妾身这次不告登门,有所叨扰之处,还请两位夫人多多谅解。”

秦二夫人这一走,齐项氏回去的路上与谢慧齐道,“是个顶顶聪明的。”

一看就是个能屈能伸的。

谢慧齐细想了想那个她曾见过的不打眼,规规矩矩的秦相夫人,也是点了头,“嗯。”

这家人看起来确实聪明得很,看起来,也很是团结。

就是那个看着怯场的秦二夫人,即便口拙拘谨,在一群贵夫人当中,也不是那个会出差池的。

秦家能爬上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也因为秦家聪明谨慎,确也是最占便宜的。

太子这事,还真是得好好处理才成。

谢慧齐没见过太子,不知道太子的意思,现下对秦家也是谨慎。

她知道若桑的意思,如果只要对太子好,她如若泉下有知,再伤心也会认了的,就如她母亲对她父亲的感情一样。

女人就是这点傻,用情深了,独占欲都会淡得不见踪影,心里只会觉得他好就好。

这种感情说来确是无私,但谢慧齐自己是不行的,她以真心相待的人,心里也要只有她一个才行,她把自己看得很重,重的只有对方以同样的感情对待她,她才觉得对方担当得起她的真心。

以己度人,她不觉得太子真要对若桑有心,他还需要一个太子妃。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太子如果觉得他需要一个人陪着,谢慧齐也不会拦着,毕竟别人是别人,别人觉得好那才是他自己的好。

她所要做的,就是太子认定什么觉得好,那她能帮就帮,哪怕不认同她也会帮,只要他觉得幸福就行。

因为这才是若桑的心愿。

中午一家人用了午膳,谢慧齐一直给嘟嘟夹着菜,这深深刺了小国公爷的眼,小国公爷在他娘给他表哥细心地擦嘴边的余渍时,就酸溜溜地开了口,“娘,你就让表哥好好用膳罢,他自己有手。”

谢慧齐撩了撩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小国公爷一见他娘跟他父亲一样不怒而威的眼神,当下就缩了缩脑袋,怕被秋后算帐的小国公爷埋首吃着他的饭不管了。

齐望则安静地坐在母亲身边一直转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们,自己慢慢地用着饭,但等到他娘给表哥拿小碗装最爱的奶豆腐时,他怯生生地把他的小碗慢慢地挪到了母亲的手边。

他也想吃。

谢慧齐瞄到,也是失笑,给小孩儿擦了嘴,又喂他吃了两口,又是忍不住抱着他的头在他的小脑袋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印了一个吻。

这就是她的孩子,每天总有那么一个时刻,让她爱他们爱到不行。

温尊在旁看着,也是微微笑了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齐奚也一直在照顾这个在宫里没人陪的哥哥,见他看着母亲和弟弟在笑,她也好奇地看着他——她心里觉得这个哥哥是真的可怜,笑起来那么好看,但好像比伤心还要难过似的。

她是不是应该对他更好一点?齐奚想。

谢慧齐想着她得见太子一趟,但现在国公爷不在府里,此事也不好办。

她也不想通过皇长孙的嘴去见太子,对她来说,皇长孙就是皇长孙,是她应该疼爱的孩子,她尽量给予他帮忙,而不是利用他去做什么。

她能给予这个孩子的帮忙不多,也是她自己愿意帮忙的,就没必要在他身上索取什么了,尽量让感情有多单纯就有多单纯的好,要不到后头变质了,再后悔也是来不及。

她是个女人,没有满腹经伦,也不心怀天下,她的天地就那么大,她只想做好她自己的事,坚持好自己的原则就是。

谢慧齐本不是个急性子的人,她做长远规划做得多了,有着比很多人都要好的耐性和清楚认知,但这次太子的事有点急,而且到处都是水患疫病,她忍不住去信问了齐君昀,问他什么时候回。

信一出去,谢慧齐也是跟齐昱他们仔细打听起外边的事来,她实在不好蒙,管事们被她逼问得满头大汗,等她问的东西太仔细了,他们干脆跪地磕头,一字不语了。

国公爷是发过话的,不能让她知道外边的事。

谢慧齐看了也是心中彻底有数了,这外面肯定很惨烈。

八月的时候,天气又潮又湿且闷,即便是屋里放冰块都无济于事,府里的大夫们也全都出去了,即便是国公府的药材,也是被放出去了一半。

谢慧齐想出去看看,但一提话,就被婆婆堵了。

“你不能出府,这不是你哥哥的意思,是我的意思。”齐容氏淡淡道。

她很少张口说谢慧齐不能做什么,但往往一张口,谢慧齐是完全不敢不遵守。

婆婆一说,她就是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也是不能再提了。

齐君昀也是来了信,写是下月润儿的百日之前就会到家,谢慧齐掐指一算,至少还有四十来个日子,也是叹了口气。

但这关头,她实在也没法再去信催他回家。

这等救灾救难的时候,他在外才是他存在的意义,要不他这忻朝的百官之首当得也太不称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