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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王妃 漫步长安 2412 字 1个月前

“哼,管他是什么东西,本王就不信,我活不过他,还有我的儿子,儿子不行,还有孙子。一代代地接下去,总有人能看到他死的时候。到时候本王的遗命就是后世子孙中,无论谁见证了他的死,立马到我的灵前告慰。”

元翼看着他,他的想法竟是和父王不谋而合。父皇选中的人是自己,于是给自己下了隔江望月的毒,就是想自己活得久,能看到国师的死期。

他们元氏皇族,何其可悲?

“我们于他而言,不过蝼蚁。你万事小心,不可轻举妄动。”元翼叮嘱自己的皇弟,皇弟举家离京,国师是不会管的。若是皇弟做了什么其它的,以国师的狠辣手段,一抬手就能血洗他一家。

“…七皇兄,我知道的。只是我这一走,京中只剩你了,你也要保重。”十王爷眼眶开始泛红,“我想我们应该能看到那一天,皇兄有没有发现,这几年他老得快了。”

自小,在他们的印象中,国师一直都是一个模样,三十来岁的样子,阴沉沉的。这两年看着像四十岁了,许是该老了吧。

元翼反手拍着皇弟的肩,眼睛微眯着,他说得没错,那人确实开始老了。

若是自己猜得不差,这就是那人开始大张旗鼓地寻福星的原因。他怕是急了,从以前悄悄地寻人,到现在打着举国选秀的名号,就是想寻出延年续命的人。

“七皇兄,我觉得那人许是在练什么邪功。你看那些疑似福星的秀女们进了国师府,一个个的就死了。或许他就是用女子练功,想让自己长生不老。”

“他无论做什么,你不可窥探,万一…”

“我知道的分寸,只是这般想的,哪敢去探国师府,那不是嫌命长了。”十王爷说完,自嘲一笑,“七皇兄,你说历朝历代,有没有像我们这般窝囊的皇室?有时候我特别同情陛下,你看他就像一个傀儡。国师把他扶上皇位,他除了能吃喝玩乐,与女人寻欢,还能做什么?生了一堆的孩子,到头来,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个?”

自古至今,哪有他们这样的皇室子孙?那人扶父皇上位,为的不就是把控整个王朝吗?

元氏皇族,在他的眼里,恐怕什么都不是。要是他愿意,皇族可以是姓方的,也可以是姓常的。

“回去吧,好好安排。”

“我也就是在皇兄面前说说,等以后离京了,怕是连说的人都没有了。”十王爷脸色惆怅,面色不舍。

元翼冷然,手从他的肩下抽开,背在身后,迎风而立。

十王爷看着他,比起自己,皇兄活得是不是更难一些?不知从何时起,皇兄变得越发的清心寡欲,沉迷佛经。

他的眼眶有些湿,狠了狠心,转身离开。

在他看不到的时候,立在崖边的元翼紧攥着拳,目如寒冰。

崖底的雾气不散,遮盖着隐藏其中的秘密。

元翼站了许久,约有一个时辰,才慢慢往回走。

越近寺里,那股香火气息越浓。这里,倒是避世的好地方,之前的自己不就是常年居住在此,抛却杂念,不管前程,不问世事。

他抬脚,迈进寺中。三两的沙弥在忙碌着,有人在打扫,有人匆忙走过。

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小沙弥在扫落叶,见他走近,慢慢抬起头。

小沙弥的脑袋光溜溜的,像是新剃的度,他似乎忘记自己已是出家人,朝元翼行了一个礼,唤道:“见过七皇叔。”

元翼眯着眼,认出他来。

竟是惠妃所出的二皇子,元笙。

“什么时候的事?”

小沙弥苦笑,“小僧昨日进寺的。”

元翼看着他,不过十五岁的样子,若是生在历朝的皇家,都应该是一位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尊贵少年。

“是你母妃的意思?”

“是的,母妃说过,佛祖慈悲,能保小僧长命百岁。”

出了家,他就不是皇子,就不会挡别人的路,说不定能活下来,拣一条命。

惠妃用心良苦,比其它的妃子有先见之名。

“你母妃是个明白人,你好生在寺中修行,佛祖会保护你的。”

元翼说完,朝另一边走去。

小沙弥在他的身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第44章 心意

远去的身影似乎顿了一下, 黄昏之下的寺庙, 如方外净土。他高大修长的身姿沐浴在光晕之中,仿若救世的佛祖。

这般景象在元笙的眼中, 刻骨永恒,再难忘却。

七皇叔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是他愿意保住自己吗?母妃说得没错,能活下来的七皇叔和十王叔两人,当年固然因为年幼侥幸逃过一死。但这么多年来, 没有惹怒国师, 依旧尊贵地活着, 足见他们城府不浅。

母妃在赌,赌赢了自己能留一命, 将来的事情说不准。若是继续在宫里,等国师准备立太子,那么和大皇兄离得最近的自己, 无疑是最先清理之人。

可怜宫里的许多人都没能看透,皇兄弟们之间明争暗着,都想拼力争一争。

上一代皇叔们的血腥气还未散去,自他出生以来,母妃就担惊受怕。无论朝堂如何,宫里却夜夜欢歌,女人们云裳羽衣, 弹琴献舞, 变着法子取悦父皇。

父皇沉迷女色, 何曾管过他们皇子公主们的生死。自打知道大皇姐要和亲,母妃就日夜不安,思来想去,唯有送自己出家一条活路。

他望着那走远的人,看着那身影径直出了孝善寺。

寺外,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随从见主子出来,立马待命。

马车缓缓地离开孝善寺,元翼坐在马车中,闭目沉思。

回京的路上,流民遍地。因为天色渐晚,影影绰绰,一堆堆衣衫褴褛的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他们的身子瑟瑟发抖,瞧着分外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