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是没什么， 但这头顶雷电打的我心里就不太踏实……”黄素素搓了搓手臂，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慌。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整这些没用的事做什么？我们以后的日子才是真的不踏实，现在先回去买手机， 赶紧联系王辉要紧， 他说不定还有什么办法能帮我们！”顾成海瞥了黄素素一眼， 继续站在前头拦车。

“轰隆隆！”

头顶的雷声还在继续， 今天天气预报本来就是有小雨， 加上顾诺诺招来的天雷，导致雨提前下了， 下得还挺大，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从天空中落下， 很快就变成了倾盆之势，将顾成海和黄素素身上都淋湿了。

“好难受， 这雨落在身上比平时都要难受？是不是受到什么化工厂的污染了？！”黄素素拿着外套去挡雨， 但是这外套没有平时经挡， 雨水很快就透过衣服落到了头上， 淋得身上湿漉漉的一片。

“肯定被污染了，我也觉得难受！”顾成海刚想要骂黄素素矫情， 结果自己皮肤被雨淋湿也难受得厉害，感觉皮肤都要皱到了一起， 像是湿了的纸一样。

“不好，我们赶紧躲躲！”

顾成海想到“湿了的纸”顿时脸色骤变，想到自己的新身体就是纸人变化成的， 于是也不急着拦车回去了， 一把拉过黄素素就往旁边的商店里跑， 准备暂时躲躲雨。

“成海， 我手脚都使不上力了……”黄素素提顾成海一提醒也想到了这一点，白着脸跟着他往商店门口跑，可跑着跑着动作就僵硬了下来，被地上的石头一绊，直接摔了一跤，整个人都摔到了水坑里。

“没力气也得起来，这身体有问题，不能碰太多水！”顾成海伸手去拉黄素素，将她从水坑里努力拉起来。

因为是忽然变天下雨，路上很多行人都没带伞，路人们用外套、包或者是手挡着雨，和顾成海他们一样在街边找挡雨的地方，虽然被淋湿看着也很狼狈，但跑得很快，一个个都冲到了店里或者旁边能躲雨的檐下站着，只有顾成海和黄素素还站在雨中如同木头人一样僵硬地迈步。

“先生你们是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帮忙？”

雨越下越大，大家都逐渐找到了躲雨的地方，有热心的路人在商店里买了雨伞，出来时见到顾成海黄素素还站在雨水中如同蜗牛一样慢吞吞往这边走，便撑着伞走上前问道。

“需，需要！”

黄素素刚才在水坑里摔了一跤，比顾成海还要狼狈许多，浑身上下被雨水淋透，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一旁的顾成海正想放弃她自己快点过去躲雨，见到有人撑着伞上来帮忙，顿时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抓住对方的手道。

“那你们跟我来，我扶你们一把。”

被对方抓住了手，那好心的路人也没有计较，而是主动伸手扶住他们往商店那边走去，只是走的时候目光不时地看向顾成海握着自己手腕的地方，眉头微皱，感觉这触感有些湿滑冰冷，不像是人的肌肤该有的感觉。

“哎哟！”

好心人只有这么一个，其他人都站在远处看热闹，那一人拿着伞只空出一只手不能同时扶两个人，于是黄素素一个不小心就又摔了一跤，路人眼疾手快地在她摔到地上之前就拉住她的手臂，却因为太用力又是往自己的方向扯，直接把她整个人都甩了出去，飞到了两米外的地上。

“天哪！”

见人被甩出去这么远，路边一排站着围观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惊呼，还以为那好心路人是练过的，毕竟黄素素看着体重身高都正常不是很瘦的那种人，一般人用力甩都没法甩出两米远。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点重量都没有？！”

好心路人也被吓蒙了，他根本就没练过，刚才拽人的时候明显感到对方身子轻飘飘的就像是纸人，他一用力就随着风飘出去了。

“是你感觉错了，快来把我扶起来……”

黄素素这一摔没摔再摔到水坑里，但下雨下了有十来分钟了，这地上已经全是水，跟摔在水坑里也没什么区别，顾成海见状不再管她而是顾着自己缓慢往前走，她只好再伸手向好心路人求助。

“啊！”

好心路人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毕竟刚才人甩出去也有自己的过失，于是咬着牙上前扶她，却没想到走上前的时候黄素素正好抬头，他就看到了她脸上的皮肤如同被浸湿的纸一样皱到了一块儿，眼睛鼻子都耷拉在了一起，和鬼片里的画皮脱人皮时候一样，吓得他尖叫一声就跑回了店里，连伞都扔在地上不要了。

“快看，那女人好吓人，脸上的皮都皱在一块儿了！”

“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怎么皱皮皱得这么严重，看着好恶心！”

“她不是人是鬼吧？人怎么可能变成这样？我刚刚见她还好好的，摔倒水里起来就变成这样了，就和水浸湿了皱在一起一样！”

“我也觉得不是人，快报警吧，太可怕了！”

“……”

好心人这么一叫，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在看清楚黄素素的脸后，不少人吓得转过头去，其他人也是纷纷惊呼出声，有人还拿出手机拍照录像，报警的也有不少。

*

“李道长，来任务了，警察局那边打电话来说在喜民路发现了一对男女，被雨淋湿后身上的皮都大面积地皱在了一起，看着不像是人，就报到了我们道协来处理！”

因为是白天在大街上出的事，片区的警察和附近医院的救护车很快就过去了，在看到被雨水浸湿身子皱巴巴一团的黄素素和顾成峰后，先让人抬他们上了车去了医院，但送到医院后把医生护士都吓得不轻，救护车跟着的医护人员更是被吓哭了，说这根本不是人。

警察看着这两人也觉得十分诡异，没法处理只好当成灵异事件上报，一路申报到了道协那边。

“地址发给我，我和金道友一起过去看看。”

道协和妖怪事务所的形势差不多，都是特殊势力在人间设立的非自然力量组织，不过道协的道士也是人类，和普通人合作就会多一些，李玄作为京城云山观在道协组长，值班时候有任务自然是义不容辞，于是收到消息就立刻准备过去查看。

“李道长，这有照片，您要不要先看看？”

道协负责接电话的话务员是一个刚刚修道的小道长，天赋不高但是家里有点关系就让他以前来道协打打杂和大佬们接触，刚刚就是他接的电话，同时还收到了警方发来的照片，见李玄起身整理自己的法器准备出发，便拿着手机跑上前问道。

“先看看吧。”李玄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拿过小道士的手机看。

他还真没听说过有被雨淋湿皮就皱成一团的邪祟，心想着可能是妖怪或是灵，毕竟万物有灵，妖怪一般是动植物变成的，灵更是有可能由带着感情的死物化成，如果是一本书化作灵，由纸制成的书在被大雨淋湿的情况下还真有可能皱成一团。

不过如果是妖或者灵的话，可能就要联系妖怪事务所出面了，他们道协有些时候没法管太多妖怪之间的事。

“诶，这个看起来不像是妖和灵啊，反倒像是有魂魄的痕迹！”金道长显然和李玄的想法相同，凑过去一看手机上的照片，结果看到照片后却是吃了一惊，脸上带了些疑惑。

“我也看出了魂魄的痕迹，先过去现场看看吧，这么看照片也看不出来。”李玄看过之后将手机还给了小道士，皱眉向着门口走去，心里觉得刚刚照片上的人似乎有点眼熟。

*

而在道协的人赶往医院的时候，王辉终于开车赶到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