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门,傅云深拦上出租车,抱着时暮进去后,直接说了医院二字。
时暮调整好坐姿,哑着嗓音:“你什么都不问就带我去医院吗?”
傅云深眼神睨过,她脸蛋儿本来就白,此刻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唇瓣干裂,看样子是难受的厉害,傅云深的五脏六腑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活了十七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为一个人抓心挠肺,担惊受怕,从她倒在地上那一刻,他的肢体先比大脑做出反应,如今才恍惚回神。
原来这就是担心的感觉。
原来……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傅云深看向窗外,在窗户的倒映之中,他看到自己的眼神仍带着迷惘和不安。
“傅云深?”时暮小声唤着他。
傅云深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车子就在医院门口停下。
他喉结上下翻滚两番,把零钱递了过去:“不用找了。”
然后抱着时暮下了车。
工作日的医院依旧人满为患,穿着校服又眉眼出色的傅云深很快吸引了众人注意,尤其他怀里还抱着时暮。
感受着那不断飘过来的视线,时暮不好意思的拍拍傅云深肩膀,“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能走。”
“你好,请问有什么帮助吗?”一位护士走了过来。
傅云深抱紧时暮,忙说:“她受伤了。”
护士左右看着时暮,笑容温柔:“请问是什么伤?”
什么伤……?
傅云深一脸茫然,他太急了,压根没来得及问,半垂下眸:“你哪儿受伤了?”
护士没忍住,捂住嘴偷偷笑着。
时暮整张脸都快烧着了,尴尬道:“我膝盖、膝盖摔伤了。”
护士了然点点头,和傅云深说:“你先去挂号缴费,这位同学就交给我们了。”
傅云深不放心看了她一眼后,把人放在了担架上。
时暮接受着医生检查,傅云深跑上跑下交着各项手续费用,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主治大夫把x片递给傅云深后,低头填写病历单:“软组织挫伤,不算太严重,好好休养两到三周,开的外用药每天喷上,洗澡的时候注意些,别进水感染了,你拿着这个去开药。”
傅云深接过单子,胡乱擦了把额头的汗水,“不用住院吗?”
“不用,包扎好回去静养着,控制一下饮食,不要吃腥辣烟酒,到时候再过来复诊。”
傅云深认真听着,全部都记在了心里,道声谢后,转身去拿药。
看着少年再次远走的背影,护士弯腰在时暮耳边打趣:“这个男生是不是你小男朋友呀?他好关心你哦。”
时暮一怔,急忙摆手:“姐姐你别乱说,我们是兄弟。”
护士小姐掩面笑着,眼神很是意味深长,时暮害怕越解释越乱,摸了摸鼻子乖乖让他们处理伤口。这时时暮才想起跑出来都没和老黄他们说一声,急忙掏出手机往过发了条信息。
结束完检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她膝盖缠着厚厚一层白纱,行走略显困难。
出了医院大厅,看着那不算长的台阶,傅云深缓缓在时暮面前蹲下。
时暮语气茫然:“干嘛?”
少年声音冷冷:“背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
时暮话音刚落,就被强行拉上了那不算宽厚的后背。
傅云深臂膀有力,身上跑出了浅浅汗味,她嗅了嗅,莫名红了耳根子。
时暮上下唇微张,呢喃道:“那……我帮你拿药。”
说着,把傅云深手上的药袋子勾了过来,她拿着药,下巴慢慢搁在了少年肩头,他骨头很硬,硌的下巴很疼。
寂静中,时暮听到突兀一阵响动,响动是从傅云深肚子里传来的,微微愣了下后,视线落了过来。
少年抿唇,脸红了,不知是晒的,还是羞的。
时暮眨眨眼:“你饿啦?”
傅云深:“好像。”
好像……
他明明就是饿了。
时暮环顾一周,医院附近有不少餐厅,然而现在是高峰期,就算去了估计也没有位置,于是说:“要不我给你做糖醋排骨?”
“不用。”傅云深把人往上拖了拖,在马路前停下,来回张望着空车。
终于拦到一辆,傅云深小心把人放进去,坐在了她跟前,长呼口气说:“回家我给你做。”
时暮咦了声,“你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