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一惊:“结果不是保密的吗?你这是害老黄啊。”
周植摆摆手,满不在乎道:“这事儿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透露不出去的。”
时暮稳住心神:“所以呢?”
周植和夏航一对视两眼:“舞会是在东号楼的舞会大厅举办,那个大厅下面就是几十年前失火地点,不少工人都烧死在了那儿,这事儿你们也都知道。”他吞咽口唾沫继续说,“虽然有些缺德,但是……我和老夏决定召一部分鬼出来,再由你出面全收了,那时候你就是全校师生的救命恩人,还管你是男是女,就算学校要开除你,其他同学也不让啊。”
这个主意非常好,可以说是完美,无可挑剔。
时暮沉思几秒,摇摇头果断拒绝:“不行。”
周植瞪大眼睛:“不行?为啥不行?事到如今没有不行!”
时暮道:“埋在地下的都是怨灵,我们几个还好,恶灵不敢近身,其他人可就不敢保证了,如果真发生点意外,我们担待不起,虽然我想留在你们身边,但这种冒险的事我不会去做。”
再次陷入僵局。
四人沉默之时,一阵阴风忽然从窗外吹过,周植冷得打了个寒战。
只听哗啦一声,窗帘拉紧遮住日光,整个寝室顿时陷入逼仄。
桌上水杯开始动了,周植眼珠子瞪的更大,后退两步瑟缩到了夏航一身后。
“鬼鬼鬼……有鬼!!!”
周植刚喊完,就觉得耳朵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舔了过来,他条件反射捂住耳朵并且扭头看去,这不扭头不要紧,一扭头差点吓晕过去。
那是一只猫,无毛,一半是骨架一半是肉身,此刻正用那空洞洞的帽猫眼盯着他。
周植尖叫声,真个人都挂在夏航一身上。
夏航一神色无奈,朝时暮投过去一个眼神。
结果没等时暮出面,傅云深就扣着时黎脖子把他从黑暗之中揪了出来。
瞬间,时黎后颈被烫出一道金色的口子。
望着突然出现的时黎,周植又懵了,“这、这人好面熟啊?”他跟着时暮他们也见了不少鬼,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鬼,最重要的是,那模样好熟悉,越看越熟悉,像是……
时暮掩面,语气无力:“时黎,我哥,他有病。”
“啊?”周植惊愕,“他他他他是你哥?”
时暮点头:“我双胞胎哥哥,之前去花都小区的时候你们不是碰过一面。”
是碰过几次,那时候就觉得他眼熟和时暮长得像,可谁也不会把两人往那块联系在一起啊。
如今,周植才想起不久前看过的新闻,新闻标题还记得呢——《一中学生离奇死亡,疑似母亲下蛊》,上面还贴了一张时黎那不太清晰的照片,那个时候也只是随便看看,万万没想到……
“你给老子松开!!”时黎甩开傅云深的手,抱过周植身上的猫,和他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时黎就算当了鬼也是一个帅鬼,又和时暮是亲戚关系,就算是胆小的周植也不害怕了,甚至很好奇,上下看了时黎几眼后,周植鬼鬼祟祟凑到时暮跟前,小声问:“暮哥,你哥啥味道啊?”
时暮懒洋洋抬了下眼皮:“你猜。”
周植毫不犹豫说:“那肯定不是食物的味道。”
这倒是让时暮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周植挺起胸,一副早已看破一切的表情:“要是红烧牛肉或者你喜欢的水煮鱼味儿,你哥还能活到现在?”
“……”
“………………”
太过真实,无话可说。
问题来了,时黎大白天怎么跑过来了。
没等时暮发问,时黎便主动说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他低头撸猫,把手指尖放在猫咪嘴里由着它啃,狂吸猫薄荷的小奶猫没多久就醉醺醺卧倒在了时黎怀里。
他笑容清浅,岁月静好的令人心生错觉。
“你们计划我也听了一个大概。”
周植小心翼翼问:“难不成大哥你有办法?”
时黎一双桃花眼瞥过,冷生生只说了一个字:“滚,谁是你大哥。”
周植耷拉着肩膀,委屈巴巴坐回到床上。
他睫毛颤了颤,继续说:“这段时间我在学校也认识了不少鬼友,虽然都死的难看了点,但心肠挺好,听说是校园舞会,一群鬼都想去看看,我相信他们很愿意帮这个忙。”
时暮看了看傅云深,他没说话,好像在低头思考着什么。
抿抿唇,她的眼神透露着几丝怀疑:“你确定他们不会伤害到学生?”
时黎颔首:“放心吧,我们有分寸。”
时暮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主意缺德,可是除了这主意也没其他办法,眉头拧了又拧,时暮最终把决定权交到了傅云深手上,“你觉得我们要按照这个方法做吗?”
傅云深单手托腮,眼尾扬了扬后,懒声说:“做,生在英南,不见见鬼哪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