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瞄了对方一眼,景王脸刚好侧在外外面,见之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套上绣鞋,刚想起身出去,胳膊被人拽住了。
“陪孤王睡。”
小花愣了愣,垂下头,“奴婢去沐浴。”
景王没再说话,小花定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走出去。
安成在外殿一直候着,小花出去和他低声说了两句,便有人给小花安排沐浴了。
沐浴出来,又来到那紫色帘帐里头。景王已经换成了仰躺的姿势,俊目阖着,裸着胸膛,紫色的绸被半搭在他小腹上,黑色的长发蜿蜒垂在床沿。
小花知道景王一直长得很俊,但此时此景让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心脏开始怦怦直跳。
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她才小心翼翼从床脚处爬上床,在里侧的空位躺下。紧绷了一会儿,见一旁没有什么动静,才放松下来。
这是小花第一次留在景王床上过夜,以往服侍了,都是要回宫人房的,搬来了殿中,景王也没再招她来,而是自己去她的屋。
同榻而眠也不是没有过,但因换了一处地方,却是让小花一直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景王突然翻了个身,小花一绷,人突然被拉到了怀里。
她紧张的做好了心里准备,却发现景王再没动静。
一宿下来,小花一直没合眼,直到半夜实在撑不住了,才睡着了去。
翌日,小花醒来,发现景王不知何时人已经不在了。
心中有点小忐忑,慌忙的穿了衣裳起身。出去外面,见小李子立在殿中。
“李公公,殿下走了吗?”
小李子脸色纹风不动,是在璟泰殿中服侍的人惯有的面孔。他微微低下头,说道:“小花姑娘,殿下去前院了。”
“哦,我睡迟了。”小花有些局促的说道。
“殿下走时交代不用叫醒您。”小李子说完这话,便垂眼不再开口了。
小花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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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景王在前院承运殿设宴款待景州境内的大小官员。
与以往一样,还是摆了个形势,代表着与众人同乐。
之所以没选择除夕这天,也是景王历来体恤治下官员。除夕这日本应是家人共度贺团圆的,何必让他人忙忙碌碌赶到景王府吃顿饭,又匆匆忙忙赶回去。景王历来不喜欢这种虚套的,可其他藩王都是如此,他也只有随波逐流。
刚开始他并不明白做这种虚套的事到底何用,后来也渐渐明白了些,不外乎彰显自己藩王的地位,形成一种威慑。当然也有笼络,可惜他并不会。
而今年景王还是没有接到招他回京诏书,与上辈子一样。
上辈子景王会因为被当今漠视,会因为没接到招他回京的诏书而感到黯然,重活回来,却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情绪。孺慕之情是人都会有,却经不起时间的磋磨与岁月的流逝。
无诏便无诏吧,日子总是得过下去的。
除夕这天晚上的年夜宴,按制景王应该是与自己的妻妾一起用的。他虽一向不喜欢这种形式,但是这种形式却是不可避免的。
也只有这天,景王妃和乔侧妃并两位玉夫人,才能大明大白的进入从不对她们开放的璟泰殿。
宴席是采取分桌式的,一人面前一张长条小桌,上面摆着美酒佳肴。
景王与景王妃萧氏居上首,乔侧妃居于左侧下首处第一位,而玉娇和玉容两位夫人则是在右侧。
璟泰殿正殿很宽旷,也显得殿中坐的这么几个人极为稀疏,不过一旁侍候的宫人太监倒是不少,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就是有些冷清。
景王不喜欢吵闹,所以是没有安排歌舞什么的。
景王很少开口说话,所以大家也都不敢率先出声。哪怕这几个女人都蠢蠢欲动想说些什么,碍于怕景王不喜欢,都老老实实闭嘴只管吃宴。
每当这个时候,景王妃是从来不会放过机会彰显自己王妃之尊的,尤其是这几年她越来越明白彰显自己的地位了。所以她率先开口,说了些吉祥话,并向景王敬了酒。
景王很给面子,默默的举杯饮下。
景王妃又纡尊降贵的向下面几个比她地位低的三人说了几句光堂话,并率先端起杯子饮了酒。萧氏发挥完,就轮着乔侧妃了,也是照着王妃的顺序,只是敬酒的人又多了一个萧氏。
另外两个夫人,以此类推。
一番作罢,殿中又安静了下来。
这期间不管旁人说什么,景王也只是给个眼神或者很给面子的举起酒杯饮了酒,其他再多的就没有了。
景王妃今日打扮的非常艳丽,一身大红织金缠枝牡丹上衣,配着同色的凤襕妆花缎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体面艳丽又不失尊贵底蕴。
她似乎非常高兴的样子,一晚上都挂着笑,话也比往常多,虽然都是些大废话,不是问下面三个妹妹最近身子好不好,就是对着景王自说自话。
景王妃的性子,乔侧妃和玉容玉娇三人还是有些了解的,这样的她着实看起来十分异常,不过那有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呢,借着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坐在下面的三人也没留心萧氏在说什么,都是偷着空冲景王飞媚眼。
景王妃铺垫了半天,端起酒杯抿了口酒,状似无意对景王说道:“听说殿下身边多了位妹妹,怎么今日没看到呢?”
话音未落,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景王妃身上。
听说,你听谁说?
乔侧妃与玉娇玉容三人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转念一想就知道萧氏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