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点点头:“知道。”除了那头蛮牛,谁还能生出第二个虎子来。
冬月暗叫一声糟,姑娘这是动了真气。
进了武陵源,一路到了王家大门口,刚下车,就看见大郎走了过来,大郎是听见小媳妇儿的车进了武陵源,一想好几天没见小媳妇儿了,忙从作坊里跑了回来,见了媳妇儿就往上凑:“媳妇儿,你回来了?”
碧青见他那憨傻的样儿,心里就来气,想到自己还傻啦吧唧的跟他过日子呢,哪知道他在外头跟别人都生了孩子。
越想越气,左右看看,正看见车把式手里的马鞭子,过去一把夺了过来,扬手就是一鞭子,抽的大郎一愣:“媳妇儿你咋了?干嘛抽俺鞭子?”
可碧青没工夫搭理他,就是要解气,一鞭子又抽了过来,大郎见小媳妇儿那不依不饶的劲儿,怕自己夺鞭子伤了她,只能左躲右闪,上蹿下跳的绕着马车来回跑,他跑,碧青就追,门口看门的小厮一见这阵仗都慌了,哪敢上前啊,忙进去找沈管家。
沈定富听说姑娘跟姑爷打起来了,这还了得,忙往旁边跑去找先生,两位主子动手了,也只有先生能劝的了。
慕容逊昨儿刚从京里回武陵源,正在虎子屋里吃刨冰呢,慕容逊如今越来越喜欢王家了,好吃的实在太多,好多吃食自己这个东宫太子都没吃过,他都有些嫉妒虎子了,这小子运气太好,有这么个会做吃食的娘。
想到此,不禁道:“虎子,你娘对你真好。”
虎子道:“这不废话吗,那是我娘,当然对我好了,其实,我娘也不止对我好,对你也不错啊,你看看这几个月你每次来我家,我娘不都给你做好吃的了吗,不过,这刨冰可不是我娘做的,我娘做的可比这个好吃多了。”
正说着,忽见桂花糕跑了进来:“哥,哥,你快去看看娘跟爹打起来了,就在大门口呢。”
虎子一愣:“不许胡说,爹跟娘怎么会打起来?”从自己记事起,就知道爹娘可好了,尤其他爹,对他娘简直百依百顺,再说,要是真打起来,娘哪打的过爹啊,他娘是聪明,可要是打架,一百个也不是爹的对手啊,爹动动小指头,娘还不就得趴下了。
桂花糕急的直跺脚:“真的,娘拿着马鞭子追着爹到处跑呢。”
虎子忙放下刨冰碗跑了,慕容逊也跟了出去,到了大门口一看,慕容逊都差点儿笑出来,一直以为,虎子娘是个温柔的女人,可现在手里挥舞着马鞭子追着虎子爹,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大门口围了二十几个下人,却都干着急,没一个敢伸手劝的,见虎子要下去,慕容逊忙拉住他:“你可不能去。”
虎子瞪着他:“干嘛我不能去?”
慕容逊没辙的道:“那是你爹娘,你下去帮着谁?”
虎子想了想,是啊,自己帮着谁,貌似都不对,忽听武陵先生道:“碧青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多大的人了,儿子都老大了,还这么闹,像什么话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说着过去夺了碧青手里的鞭子。
碧青一见师傅,忽的委屈起来,一下扑进师傅怀里,哭了起来,一边儿哭,一边儿说:“我要跟王大郎离婚,不,和离,我不跟他过了,他不是好东西,呜呜呜……”
倒把武陵先生哭的更迷糊了,王大郎一听小媳妇儿说和离,脸色都变了:“我不和离。”
碧青抹了抹眼泪瞪着他:“你外头跟别人都有孩子了,还想怎么着,我这就带着孩子走。”一眼看见虎子跟桂花糕,过去拉着两儿子就要上车。
大郎暴跳如雷,一窜蹦到马车前头挡住碧青:“不许走,把话说清楚,什么孩子?俺啥时候在外头有什么孩子了?”
碧青愤愤的指了指旁边早傻了的娘俩:“王大郎,到这时候了你还想不认账,你看看这孩子,不是你的还有谁?”
众人这才看向那孩子,都不禁抽了一口凉气,就算武陵先生,都觉得这是大郎的孩子,那眉,那眼,活脱脱就是虎子啊。
桂花糕看了看那小男孩,扭头看看自己亲哥,不禁道:“哥,他跟你长得好像哦,难道真是爹的孩子啊?”见他爹狠狠瞪着他,桂花糕忙捂住嘴巴,他爹那眼神,仿佛要捏死他一般。
王大郎没辙的道:“这孩子的年纪跟桂花糕差不多,那时候,俺还在南蛮打仗呢。”
碧青吸了吸鼻子:“打仗怎么了,打仗就不能生孩子了吗,你是主帅,崔九是监军,谁还会管你不成。”
王大郎皱着眉头:“媳妇儿你讲不讲理,这孩子再像我,我也不是他爹。”
碧青哼一声:“你说不是就是啊,你让别人看看,谁会信你的话。”这里正闹的不可开交,忽听一个颇为激动的声音响起:“惠姑,你真是惠姑,这孩子是,莫非……”惠姑摸了摸儿子的头:“虎子他就是你爹。”
一句话众人都松了口气,虽说不明白,怎么忽然二爷蹦出来个孩子,可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这孩子是二爷的,不是姑爷的。
碧青有些楞,二郎?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二郎呢,大郎跟二郎哥俩长的本来就像,与其说虎子随他爹,不如说更像二郎,而那个小男孩儿,既是二郎的孩子,跟胡子一模一样,有什么稀奇,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闹了一场,可怎么收场啊。
想着,不禁看了看大郎,大郎的脸色难看非常,瞪着她,抱着桂花糕进去了。
大家怕碧青难看,也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各司其职,武陵先生好笑的看着她:“你本不是这样燥急的性子,这次倒是怎么了,这样的事儿总该先问清楚再说,你这丫头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大郎一顿难看,这也就是大郎脾性好,换二一个,哪由的你这么着。”
碧青嘟囔了道:“师傅您就别唠叨了,我一看那小男孩的脸跟虎子一模一样,就以为是大郎在外头偷生呢,谁知道会是二郎啊,大不了,我给蛮牛陪个不是就是了。”
武陵先生点了点她:“你呀……”摇头进去了。
碧青脸上有些下不来,忙着抹了把脸走了进去,都没心思理会二郎跟惠姑三口子,反正不是大郎的孩子就好,婆婆正愁二郎的亲事呢,这一下可好了,连媳妇儿带孙子都有了,自己得想想怎么哄大郎。
进了屋,就见大郎正在收拾炕上的被褥,丫头婆子们在一边儿看着不敢插手,碧青挥挥手,叫她们下去,自己过去按住他的手:“你做什么收拾被褥?”
大郎不理她,去扳她的手,碧青死不放,知道蛮牛真生气了,这要是让他走了,夫妻可就陷入冷战了,她可不想冷战,多伤感情啊。
而且,见大郎不敢使劲扳自己,就知道他心里还顾念自己呢,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我见那小子如此像你,就以为是你跟别人生的,哪还想的起别的来,想我还天天抱着热火罐,想跟你天长地久呢,不想你却早有了别人,心里都快很死你了……”
说着,身子整个贴进大郎怀里,大郎刚要推开她,却忽听小媳妇儿道:“大郎,我有了呢,李神医说一个多月了,赶了两天路回来,这会儿身子乏的紧,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大郎一听,也顾不上闹别扭了,愣愣看着她:“你说啥,有什么了?”
碧青笑了一声,把他的手拉过来贴在自己小腹上:“傻子,还能是什么,你闺女呗,。”
郎的手一动不敢动,半天方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小媳妇儿:“那个,媳妇儿,是不是弄差了,俺天天吃药呢。”
碧青委屈的看着他:“你是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大郎见小媳妇儿泫然欲涕的样儿,立马慌了:“不,不是,俺不是这个意思,俺就是奇怪……”
“你还是疑心我了。”碧青说着扑进大郎怀里装哭,见大郎手忙脚乱的哄自己,碧青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郎知道被小媳妇儿戏弄了,刚要恼,就给小媳妇儿堵住了嘴,碧青像条蛇一样缠着他,亲他的嘴,亲他的下巴,脖子,耳朵,迅速就把火儿点了起来……大郎一翻身就把小媳妇压在身下,三两下碧青身上衣裳就扯了开去……
这么多年,蛮牛的爱好仍然没变,每次做之前,都会把小媳妇儿浑身亲上几遍才成,碧青心虚又愧疚,故此极为配合,热情上来,便忘了自己的身子刚怀孕,受不住太激烈的亲热。
最后关头还是大郎,踩了刹车,抱着她努力平息汹涌的欲,火,半天方道:“有了还这么折腾,有个闪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