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昊喆问她叹什么气。
简容雅笑笑,“堂先生,看样子,做画家也不是很赚钱呀。”
堂昊喆知道这是损他给得钱少,问她想要多少。
简容雅摆摆手,又是一副体贴的模样,含笑收拾东西,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就离开了。
走之前,她站在门口,对男人道:“堂先生,我是职业的。”
堂昊喆看着她。
简容雅微笑,手指夹着银行卡,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转身,“职业的意思就是,我只看钱,其他什么也不看。再见!”
留下堂昊喆一个人站在屋子里,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一脸莫名,自然更不懂话里的其他深意。
但他也不会深想,打发走了情妇,只想着再顺利离婚,从此之后就可以和王小芬、儿子过一家三口的日子了。
但为了在离婚这个档口不被许可扬那边抓住把柄,堂昊喆最近这段时间没有频繁地往理工大跑,特意和王小芬拉开了距离,也做了解释。
舒宁立刻又窜了出来,各种拖堂昊喆后腿,“你什么意思?是觉得钱一个人花也好过给我妈花是吗?你离婚了就想一个人逍遥快活了吧!也是啊,我妈就是个中年村妇,还不如你那位要离婚的前妻,你找我妈还不如去找年轻漂亮小姑娘!”
总之各种作,这种作不是女孩子耍脾气的作,哄两下就能好的那种,而是男人那样利益摆眼前的作,想安抚?可以啊,拿钱拿好处来!
男人懂男人,堂昊喆知道,这是儿子给自己妈愤不平,但把钱看得重的他,到底还是有点犹豫。
舒宁便在他犹豫的期间,怂恿王小芬和许可扬两面夹击——
许可扬立刻在离婚这件事上强硬了起来,要求堂昊喆公开属于他们夫妻共有的所有财产。
王小芬则对堂昊喆冷淡起来,你要离婚了,当然可以,我不逼你更不催你,因为我不想做你和你妻子之间的第三者,大不了我带着儿子去其他城市生活,各走各路。
一个步步紧逼,一个连连后退,舒宁再各种敲打。
终于,堂昊喆做了决定。
他带王小芬和舒宁去了他收藏古董名画的那个秘密住所,以此摆明了态度:他留了资产,会给他们富足的不愁吃穿的未来,他是认真的,想要重新开始,弥补过去。
王小芬哪懂什么画什么古董,她就知道一屋子东西都值钱,这个十几万几十万,那个几十万上百万,所有东西加起来比堂昊喆那些分散在市区的房产还要值钱!
等回去之后,王小芬便和舒宁嘀咕,“不行,我得马上通知你许干妈,房子暂时捞不走,那些古董要搬还不容易么。”
一个电话拨过去,许可扬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真的?都是他那些收藏品?”
王小芬当即道:“管他真的假的,地址给你,你直接杀过去拿啊,一个都别给他留,他藏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没想过和你分半个,你千万别心软。”
许可扬口气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放心,别说半个,就算那古董我碰碎了也不会给他留个渣。”
挂了电话,王小芬激动得来回踱步,舒宁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拿锉子磨指甲,见她走来走去,开口道:“妈,你那么激动干嘛?歇歇脚,喝点水。”
王小芬坐下,“你说那么多东西,你干妈会不会拖不走,或者才开始挪就被堂昊喆发现?”
舒宁哼笑:“妈,你担心这个干嘛?不是有许航吗?有他在,知道了具体地址,你还怕东西拉不走?”
王小芬想想也对,许可扬那侄子似乎很厉害,有他在,应该没问题的吧?
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巴掌重重一拍!
嗨,她担心什么呢,许航啊,又不是二宝!肯定没问题!
果然,没半个月,许可扬就给王小芬电话,口气里全是轻松的笑意:“姐,我这次真是要谢谢你了,东西都拿到了,也已经找到隐秘的地方悄悄藏好了。”
王小芬喜笑颜开,明明值钱的家伙没进自己口袋,但就是特别高兴,反正怎么都不能便宜了堂昊喆。
舒宁知道古董名画都搬空之后,特意给许航打了个电话:“亲哥。”
许航:“妹妹。”
舒宁:“哥你是不是老了?那点东西搬了半个月?”
许航:“妹妹,你当拖垃圾的,装个袋子就走?名画古董,一下子全空了是什么概念?是一旦被发现,你亲哥我下半辈子就呆监狱的概念啊妹妹。还不得弄点仿品替换上,好歹撑过离婚。”
舒宁心道也是,笑说:“那恭喜你暂时不用去蹲监狱了。”
许航口气里都是无所谓:“我要真去蹲号子了,你放心,隔壁女监的牢房也有你一份?”
舒宁听了直笑。
许航却道:“怎么样,是不是差不多该收尾了?”
舒宁:“还有房子呢。”
许航口气闲散:“房子啊,房子不在堂昊喆名下,在他几个兄弟姐妹的手里,离婚想分有点难,也不好找证据证明那都是堂昊喆的产业,不过我姑拿不到,堂昊喆自己也别想拿到。”
舒宁立刻来了精神:“哎呦,你干什么‘好’事儿了?”特意在“好”字上加了重音。
许航:“对堂昊喆那些兄弟姐妹来说当然是好事了。我姑不要那些房产,离婚更加不会争,谁的名字,就是谁的。”
舒宁眉头高高吊了起来,许航这招真是厉害了。
许可扬不要这些房子,离婚更不争,如今那些房子也不在堂昊喆名下,许航给堂家人传达这些意思,无非是要他们几个兄弟姐妹自己去争……不,是明得去抢那些房产了。
兄弟姐妹为了房产窝里斗,堂昊喆还不得肉疼死。
舒宁又笑,一点也不掩饰,笑这主意非常上道儿,笑许航真是会搞事。
许航也叹气:“堂昊喆千防万防,忘记防自己家人了,既然有胆子把房产转到自己兄弟姐妹名下,也得有胆子承担相应的后果吧。”
舒宁跟着道:“我想想啊,嗯,堂家几个兄弟姐妹一定想,反正堂昊喆还有一堆古董名画,不差钱,拿他几套房子怎么了,他又不会破产,反正大家都是兄弟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