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玉微微抱拳,还瞥了一眼苏星月,眼中带着不屑和鄙视。
“爹,星月也好好学!”
苏父满意点了点头,他的面前摆满了所用的食材和调料,猴头菇是一种珍贵的菌类山珍,因酷似猴头而闻名,猴头菇吃法讲究,营养丰富,历来受一些达官贵人的追捧。
苏父麻利从水中捡起泡的发胀的猴头菇,猴头菇经过开水的发泡,显得个个饱满有肉,随后,他熟练拿起菜刀,把猴头菇切成一片片薄片,苏星月站在身旁看的目瞪口呆,她只知道苏父做菜一绝,没想到,这刀工也是如此厉害。
那猴头菇发泡后不好切,要是她的话,肯定切的残缺不全,可是,那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菇片,竟然在他手中一片片呈现。
切好了菇头,苏父放下刀,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个,“这道菜的精髓在于让简素的山珍混合荤味,使得菜肴味道醇厚香浓,你们都看好了!”
“是,爹!”
两人一动不动盯眼看着,生怕自己错漏了什么环节,苏父打了两个鸡蛋,取走不用的蛋黄,只留下蛋清,用筷子均匀调匀放置一旁等待待用,蛋清里面,加入少量的盐巴,用芡实粉,把薄如蝉翼的菇头快速在蛋清里面过一次,这时候,锅里的油温刚刚烧好,苏父把一盘菇头在油锅里面快速焯油,顷刻间,厨房立刻传来一股子来自山珍的奇香,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菇头因为有了过油,原本柔软的薄片变的外表酥脆。
“接下来,把菇头快速捞出让它自然冷却,为何要过油一遍?高温的油温,可以逼出猴头菇的奇香,以鼻尖传来一股奇香为准,在辅以用老母鸡烧好的高料鸡汤,鸡汤鲜香,可以和菇头的味道相互融合,都听清楚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清楚了!”
苏父点了点头,手里也在忙活,他把油锅烧热后,调配酱油,葱,黄糖,黄酒,姜,蒜末,放在油锅中煎炸,“这些调料的分量多少,决定这道菜的成功与否,多则太咸,少则太淡,炒至金黄后,把冷却的菇片倒下,让它充分吸收汤汁的味道,最后,用吊好的高汤,鸡汤收汁!”
苏父边说,边盖上盖子,他抬头看了看苏星月,“爹,那月亮又是怎么做的?”
苏星月看的很仔细,可是,她知道,如果让她动手,这道菜要么糊了要么味道不太好。
“至于用作装饰的月亮,是考验厨子的雕工手艺,这是一根腌制过的胡萝卜,爹要用它雕一轮明月,放置盘中,不仅好看,而且胡萝卜口感爽脆也可以吃,和这奇香的菇头配在一起,可以刺激人的食欲,胃口大开。”
苏父从一个精致盒子中拿出了雕刻的工具,随后,在两人的注视下,一根普通的腌菜胡萝卜,渐渐从普通的萝卜,变成了精致的一轮半月。
半月之上,还雕刻了一只调皮的玉兔,可爱至极,惟妙惟肖。
“爹,您真厉害,这雕刻的也太传神了?”
苏星月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苏白玉却是古怪一笑,“妹妹,爹从前可是没少亲自传授菜肴,难道,你看过都忘了?”
这话明显是挑拨,苏父瞥了一眼苏星月没有说话,他雕刻好后放置在盘中,这时候,他估摸菇头差不多了,揭开锅盖,一股子鲜香味扑面而来,锅子中沸腾着着色的汁水儿,菇头吸饱了各种调料,散发一股股奇香,“锅中菇头的汁水快要干涸,这时候,倒入调好的鸡汤调味,让鸡汤的肉香和菇头的鲜味融为一体,菇头吸收了鸡汤的肉味,吃起来的口感,既有山珍的鲜,也有鸡肉的香。”
鸡汤的高料,激发了猴头菇的奇特香味,而那点睛之笔一轮月光,正好好的伫立在菜肴中。
所起锅的猴头菇都围绕着那一轮月亮,汤汁浓郁,带着诱人的金黄色泽,造型美观,汁浓味香,苏星月在前世虽然是美食家,吃过不少好吃的东西,可是,这一道菜肴,她是真的想尝尝。
她深深吸口香气,吞了吞唾沫,摸了摸肚子,她好像饿了……
“白玉,把这道菜端去楼上雅座,贵客已经临门了!”
“是,爹!”
苏白玉得意一笑,小心翼翼端着精致的盘子离开,而苏父则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丫头,看懂了吗?”
苏星月抓了抓头,有些尴尬的道,“爹,我……”
苏父以为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不开窍,“哼,朽木不可雕!你给我回家去!”
“爹,爹……”
苏父甩手离开后,厨房门外,陆陆续续的厨子都进来了,主厨赵大见她还在厨房不肯走,“我的大小姐,你快出去吧,这厨房可不是你能呆的地方啊?你要是再把这酒楼的厨房烧了,那老爷还不拔了我的皮……”
第五章
“赵大叔,你闻到香味了吗?”
“香味?在外面就闻到了,这老爷一出手啊,必定香飘万里,好了小姐你快出去了,我们要干活了!”
“哎,赵大叔……”
苏星月委屈巴巴被主厨赵大叔赶了出去,青儿见她出来了,立刻上前,“小姐,怎么样,老爷教你的菜,你看懂了吗?”
苏星月白了青儿一眼,“看懂有个什么用,又不让我尝尝味道。”
“哎呀我的大小姐,那可是招待贵客的,连老爷都没的吃。”
“贵客?哎,青儿,他到了吗?是什么贵客啊?”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贵客好像到了,在二楼雅座,这老爷都上去了。”
“雅座?”
苏星月眼睛溜溜转,道是来了兴致,什么贵客非喜欢吃猴头菇?看来,这个贵客也是个嘴刁的主儿。
“青儿,我去瞧瞧!”
“小姐,不可啊,要是被老爷知道……”
“嘘,我就去看一眼,别跟来啊!”
“哎,小姐,小姐!”
二楼雅座,她悄悄爬上楼,竟然发现都没人,苏星月不得不觉得奇怪,这贵客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能让爹把整个二楼空下来,就只为了招待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