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旁的闵五娘子羞红了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光是她,周围的人,都被三大王的智慧给震惊了。
那凶手虎躯一震,两滴虎泪落下,“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大王邪魅一笑……
……
闵惟秀啪的一声合上了那本《三大王洗冤录》,哈哈哈哈的笑得前仰后合的,实在是止不住。
“哈哈,姜砚之,你瞅瞅,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你,你敢接么?也不把怕脸灼出一个窟窿!”
姜砚之黑着脸,耷拉着脑袋,恨不得将这破书给烧掉,敢情他在国子监,在开封府,给大家就是这么一个形象?
还虎躯一震,两滴虎泪呢?他是专门审理老虎杀鸡案的官员吗?
“那啥,你邪魅一笑给我看看,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邪魅一笑是怎么笑的呢?”闵惟秀好奇的扯了扯姜砚之的袖子。
今日闵惟学同吕静姝大婚,来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临安长公主都打点得妥妥当当的,他们因为审案子,来得晚了些,旁的人早就吃喝上了,倒真给二人单开了一桌,吃了个足。
那明天亮厚着脸皮跟着蹭了进来,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这书,便开始传教。
一开始,姜砚之还得意洋洋的,但是才看了几页,就印堂发黑,要气得升天了。
这玩意要是让认识他的人瞧见了,还不笑掉大牙去!
看看现在的闵惟秀就知道了,姜砚之有些欲哭无泪。
“我哪里知道什么邪魅一笑,八成是眼睛朝着天,嘴角歪上天,自以为老子要上天!”
闵惟秀一听,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啪啪啪的捶桌子,只听得咣当一声,桌子被捶塌了去。
闵惟秀见众人看过来,咳了咳,“我家大兄今日大喜,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周围的贵妇人们都惊骇着脸,扯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理解,理解!”
能不理解么?
万一惹恼了这浑人,把她们的脸当桌子捶,那可如何是好?
关键是,她一人浑就罢了,这武国公府那是一浑浑一窝啊,她们现在还在人家老巢里坐着呢!
要不实在是推脱不得,她们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喝喜酒呢!
正在同一帮兄弟们喝酒的闵惟学瞧见了,对着她拼命的招手,“小五,你同三大王窝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做什么呢?快些过来一起喝酒。”
闵惟秀见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捅了捅姜砚之,“大王,快用你的一身正气,给我大兄挡酒去。我先去瞧我嫂嫂了。”
姜砚之见她当真高兴,笑得双颊绯红,心中的那一分不高兴,全都烟消云散了。
“能博惟秀一乐,那破书也不算是浪费纸了。”
闵惟秀耳根子一红,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不想瞧见太子抚着额头走了过来。
姜砚之忙唤了一声,“大兄,你这是往哪儿去?”
太子一抬头,望着姜砚之扯出了一个笑容,他的脸白得跟纸一样,黑色的眼青,盖都盖不住。
“我有些醉了,先回东宫了。恭喜惟秀了。”
闵惟秀微微颔首。
太子走了几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姜砚之眼疾手快,伸手将他扶住了,“大兄。”
太子稳了稳身形,摆了摆手,欲言又止,到底压低了声音说道,“砚之,阿爹圈了他,是你的主意?我去拜托高达,可是他这个人油盐不进……原本就是我们对不住他,怎能如此?”
“这些日子,我几次三番登门,都被拦了下来,好不容易说通了,他却不想见我。砚之,你如今风头正劲,阿爹什么都听你的,你去同阿爹说说……东阳他……”
太子说着,声音越发的低了,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见,“自打他来东京,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久不见他。”
闵惟秀听得恼火,刚想辩驳,却被姜砚之拦住了。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的主意,高将军那个人,你知道的,除了阿爹的命令,他谁都不听。东阳他,不是刚来东京孤苦无依的少年,大兄还是那个要保护他的大兄,可是被保护的人,早就已经变了。”
“等北伐归来,我一定去东阳的家乡看看,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子怔了怔,“只有孤还在原地,你们都走远了。”
他说着,甩了甩袖子,摇摇晃晃的走远了。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我怎么瞧着殿下有些不对劲儿?”
太子乃是性情中人,最近又遭受了许多打击,恍恍惚惚的瞧着吓人。
姜砚之也是忧心忡忡,“我跟上去瞧瞧,你向你大兄告罪一声。”
闵惟秀点了点头,姜砚之赶忙跟着跑了出去。
闵惟秀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北伐迫在眉睫,她实在是没有心情管太子的心情。
而且就算她想管,那也管不了。
她随便想想,便放下了,朝着新妇的屋子里走去,整个武国公府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闵惟秀瞧着,心中也欢喜起来。
安喜瞧她高兴,说道,“等小娘嫁去寿王府的时候,一定也是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