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婚祭 福禄丸子 2276 字 6天前

乐言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前面还像开玩笑似的带了点戏谑,最后这一句却情真意切,像情人间互诉衷肠般的缱绻温存,甚至有点无奈、有点羞涩,让她一瞬间也感觉到脸热心跳,电话握在手里都觉得烫手。

穆皖南听不到池睿跟她说了些什么,可是看到乐言的神情和脸上的红晕,本来就疼痛难忍的喉咙更像是被人拿针扎了一样难受。

他想劈手夺过她的手机,让那个姓池的小子滚远一点,没想到乐言突然停下脚步,惊异道:“你说你在哪里?”

不知道池睿是怎么回答的,或许他也没必要再回答了。小区转角处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年轻挺拔的身姿,脸上带着笑,走近一些的时候将凑在耳边的手机拿在手里朝他们摇了摇。

不是池睿又是谁?

乐言和穆皖南都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他却平静得很,看到穆皖南似乎也并不感到意外。

“池叔叔!”只有思思这个小朋友表现得最热情直接,见池睿弯下腰来,还自然而然地张开了双臂要他抱。

穆皖南觉得体温越发高了,烧得他视线都有点模糊。

乐言终于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哪来的地址?”

“上回帮阿姨办出院手续的时候顺便瞄了一眼就记住了。”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逗着怀里的小丫头,“喂,美女你好像又吃胖了,快抱不动你了嘿!”

思思揽着他咯咯笑,不过偶然瞥见爸爸的神色,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池睿不客气地看了看他,“哟,还有位不速之客。”

穆皖南顾忌有孩子在,这时不管与他说什么都会落在下乘,唯有捏紧了拳头,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周颂真见了池睿也颇为意外,但来者是客,热情地留他在家里吃晚饭,又做了一桌子饭菜。

池睿嘴甜,最懂得哄老人开心,但因为有穆皖南沉着脸坐在旁边,这一餐饭也吃得有些微妙。

周颂真问池睿怎么大过年的到这小城来,他挑了个最合适的说法:旅游。

周颂真点头,说得过去,虽然不算旅游城市,但小城附近确实是有闻名遐迩的自然风光。

她也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当然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对乐言有好感,并不止于上司对下属那样简单。可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生活理应由他们自己做主,不说破的情愫也许是时机未到,但无论如何都不应由她这个长辈来说破。

池睿订好了酒店,不管是不是真来旅游,他都没可能赖在乐言家里。

他看了一眼身体状态不佳,始终沉默不语的穆皖南,问乐言道:“他住这里?”

乐言嗯了一声,“昨儿太匆忙了,就没去酒店。”

池睿皱了皱眉,“他没欺负你吧?”

不得不说男人还真了解男人,穆皖南留宿这里不就存了欺负她的心思吗?

乐言没答话,穆皖南却走过来,不客气地问他:“时间不早了,还不走?”

池睿挑眉,“彼此彼此,我觉得你也不是很方便留在这儿过夜。”

“我陪我女儿,有什么问题?”他仿佛已经全然忘了刚才说要收拾行李回北京的话。

池睿冷笑,“现在才想起来陪女儿?听说前几年她过生日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积极呢,现在才想起来要当模仿老爸,会不会晚了一点?”

穆皖南留意到乐言别开眼,心头一紧,咬牙说道:“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话虽这样讲,现在他也做不了什么,也许今年他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带孩子来跟乐言一起过年,偏偏今天还病得那么厉害。

他没有什么可坚持的,但今晚他必须留下来,这是他与池睿的区别。

他也觉得这样的自尊和骄傲很可笑,可是没有办法,他要守住的女人是俞乐言,是他孩子的妈妈。

他不走其他人也没辙,周颂真是不会撵他出门的,何况他还病着。

送走了池睿,乐言发觉他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高烧没退,呼吸仍然粗浊,脸色酡红。这回他倒自觉,知道病气会过人,也不硬要挤到她房间里来睡了。

有什么不能将就呢?到了那个份儿上,什么都能将就。

☆、第57章 对不起

睡到半夜,思思说要撒尿,这回她记得喊了。

乐言拿了便盆给她端,小丫头睡得懵懵懂懂的,窝在妈妈怀里,却冷不防突然说道:“妈妈,好像爸爸在说话……”

乐言竖起耳朵听,并没有听到什么,低声道:“宝贝你听错了,爸爸已经睡着了,没有说话。”

“我真的听见了……”

乐言把她抱回床上,轻轻拍了拍哄她重新睡下,想起穆皖南今儿病了一天都没吃药还硬扛着,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到客厅去看看。

思思没听错,他确实是在说话,不过是在意识不清醒的状况下说胡话。

他烧得更厉害了。

乐言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从冰箱里取了冰袋来给他降温,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试着把他叫醒。

最后周颂真也被惊醒了,乐言让她照顾思思,还是陪穆皖南去了医院。

医生诊断是肺炎,并且责备他们怎么烧成这样了才往医院里送。

乐言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谁能想到一个平常身体素质大好,连普通感冒都很少得的大男人一病就这么严重呢?

其实还是水土不服吧?乐言想。折腾这么大一圈,他这是何苦呢?

医生直接开了住院证,配了药水给他打点滴,所幸过年期间医院里病患不多,病房不宽敞但只有他一个人,十分安静,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

乐言数着软管里的点滴数,守了一阵,就觉得时间像被延长了无数倍,那种异样的安静也让她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