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明也觉得短短两个时辰也不可能让吴王想通,也没有继续坚持谈下去。
陈泽带他走出王殿时,霍明明回望了一眼身后华丽的宫殿,说道:“上次来吴王宫的时候,我还没来过这里。您最近可好?”
陈泽缓缓点头:“尚可。我猜父王明日就会答应你的请求了。”
霍明明一脸诧异。
难得她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陈泽有些得意,但还是含蓄道:“博陵侯向来对北疆看的很准。”吴王这么着急地将他们赶出来,就是为了继续读那封信。
那封信霍明明也看过,当时她就惊呆了。她百分百确定,那不是聂冬能够写出来的。为了写那封信,聂冬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好,就好像是精神分裂一样。
霍明明虽没有与真正的博陵侯相识,但通过那封信,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位巨人。如果聂冬能够保持那种精神分裂的状态,霍明明甚至觉得,他可以直接领兵扫荡北疆。然而聂冬不敢赌,她更不敢赌,万一聂冬的精神真的撑不住被彻底吞噬回不来了,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那贪墨之人?”霍明明好奇问道。
陈泽摆摆手:“左右不过就是那些人。”
“你们连这也知道了?!”
“就算以前不知道,这半年来也应该知道了。”
陈泽言语不详,霍明明见状也不再追问。来时聂冬也嘱咐过她,虽然她与吴国颇有渊源,但千万不要将自己牵扯到吴国内政中去。霍明明不由又打量了一眼陈泽,真的和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大不一样了啊。上次的陈泽,还陷在二弟战死的哀痛中,一边自责,一边又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扛起吴国重任。
霍明明深深吸了口气,随后缓缓吐出。
自上次战败被朝廷夺去一郡后,此番再来,吴国又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仿佛所有人都沉淀下去了,一扫以前的犹豫不决。
“不过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先打一场胜仗才行吧。”陈泽虽只看了几眼那信,但也推测道,“无论是通商口,还是分化北疆,我吴国都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您说的没错。”霍明明以拳击掌,振奋道,“所以博陵侯才会说示弱,以诱敌而战,这样战机才会掌握在我们手里。您不觉得那些贪墨之人正好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吗?”
陈泽温和一笑,眼神却透着寒冷:“可不是么。”
如果以前他的父王还因为朝廷而顾忌那些人,如今吴国再次面临生死存亡,想必父王也不会在软弱了。
与吴国的暂时平静相比,北地三郡已是狼烟四起。唐愈没想到这里的叛军攻势会这么凶猛,而且他们还抢了朝廷的粮草,并截断了粮草的补给线。朝廷的运粮军不得已只能改变运粮路线,只是这样一来,时间要比原来拉长半月有余。
除了军中的几位将领还有内侍杨若愚的饭菜依旧丰富外,连一些小校的饭中都搀了沙石。
“那些叛军勾结北疆之徒,蓟将军,您再这样守城不出,这仗还怎么打?!”杨若愚尖着嗓子,他已经在这风沙满天走的鬼地方待了三月有余。
蓟海道:“杨大人,北疆人故意引我军野战,他们的马匹强于我们,坚守不出,让他们白白消耗粮食,最后还是我们赢!”
“这样的话咱家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杨若愚重重冷哼,甩袖走出军帐。
蓟海无奈的揉着额头,皇上派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太监来监军,真是令他左右为难。一旁的将军也愤愤不平:“那阉货除了会一句上阵杀敌,还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