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萧晟娶她姐姐之时,是有恨过萧晟的吧?或者也曾对自己的人生有过不满?父亲的偏爱,嫡母的无视,下人的逢高踩低,她一点都不曾怨过么?他为她气愤和心疼,却不知她心里究竟是如何感想,当初,又是怎样熬过来的。
“你......想回去看看吗?”林大磊小心翼翼的问她,既想听她说不想回去,又怕她不开心。
想回去看看吗?看什么呢?住了十几年的院子吗?还是只是在小时候疼爱过她的爹爹呢?好像,真的没有太多可留恋和怀念的!
反倒是现在的家,一点一滴她都十分珍惜和爱护,尤其是眼前人,还能有谁,能比他,对她更好呢!
月娘朝林大磊摇了摇头,伸出手缓缓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林大磊被她突然的热情为之一振,而后内心狂喜!她还从未这般的主动过呢!
月娘把脸埋在他胸膛上,闷声却坚定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你在哪,我便在哪,我哪也不去,只和你在一起!”
林大磊听闻,内心十分感动,他紧紧回拥住月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真是幸运,以后定要加倍的对她好。她的那个姐姐瞧不起他,他是知道的,他自己也觉得自己配月娘有些委屈了她,但月娘信他,他便要把所有的好都给她,让她不曾后悔选择了他!
“咳咳。”
身后传来几声打趣的咳声,月娘羞得不行,急忙从林大磊怀中抬起头来。林大磊知她皮薄,只好松开她,抬眼看向门口处的王婶。
“哎呦呦,小两口真是整日里蜜里调油啊,这白日里开着门也不怕人瞧见,只关了房门,爱干什么干什么,也不会招惹了妒忌之人了。”王婶拿起帕子捂着嘴偷笑道。
月娘羞得更是抬不起头来,刚才都怪自己,青天白日的,怎的就突然这般轻浮了,何况门还开着,她红着脸望了身边的林大磊一眼,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倒像是王婶说的与他毫无相干,又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王婶说的话,只淡淡的站在那,见她望过来,还冲她笑了一下。
月娘无奈,只觉得此人的脸皮真是厚的不行,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比不得的。
王婶见这俩人,一个面露娇羞,一个理所当然,反倒是她来的实在是不是时候,扰了人家的正经事。
“却是我冒昧了,本以为你们家门开着,大约是有人在家的,谁知你们就在院子里。”王婶走近几步,丝毫没有觉得刚才尴尬的气氛是自己带来的。
林大磊却在心中不满的嘀咕:莫不是还是我俩人的错了,我抱着我自己媳妇儿,本就是理所当然,应该的,搞得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王婶自然不知林大磊眼中的她是多么的碍事,只上前扯住月娘的手,亲热的问道:“我方才从地里回来,听说你家里来了贵客,是打城里来的。我长到现在这把年纪,还没有看见过真正的官家小姐呢,听说那马车都比我们这村子里最大的房子还要值钱,是真的吗?上面有镶金嵌银吗?我怎么没有看见那马车呢?”
原来是为这个!月娘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抬眼见她双眼泛着绿光,倒像是来打听财神爷的下落似的。
“不过是个路人,来问个路罢了。”月娘不想让人知道来人正是自己的姐姐,否则,依着王婶的这张嘴巴,以后村子里指不定又对她有什么想法呢,若是打起什么不好的主意来,倒是无事生非了。
王婶却不信,那赵家那位老太婆,说的可是有模有样的,说来的那人,光身边的丫鬟就好看的像仙女似的,那为贵人更是貌美无双了,穿金戴银,手上的金戒指,比那大拇指还要大上一倍!或者,长得比月娘还要好看也未可知。
还说来的那护卫家丁,个个威武雄壮,比林大磊是一点也不差的,这样的人家,莫非是月娘的亲戚?那来看月娘,岂有不送礼的,不知道林大磊收了多少银子呢,要说这林大磊可真是娶了块摇钱树啊,早先就不应该嫌弃月娘累赘的,要是来顺娶了她,自己哪还用得着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拼死的干活啊,早坐在炕上乐着数钱去了!
“问路哪有进家里待那么久的,月娘你莫哄我,莫非,是你家里的什么亲戚?她们可是要接你回去了?”王婶仔细的盯着月娘的眼睛,见她并没有闪烁张皇之意,心里对赵家那老太婆说的话也就起了几分疑心,那个老女人,可是比她还能吹的,莫不是骗她罢?
“是她累了,进来讨了杯水喝,我们又怎能拒之门外?王婶莫要说笑了,我哪有那样有钱的亲戚,若是有,如今又怎么能过的还不如您老,我本是孤孤单单一人,又怎有人要来接我。”月娘面色如常的半真半假说道,也确实如此,华娘进门喝了杯水便离去了,她也不曾与华娘攀什么姐妹之情,自己原来孤孤单单一人,也不假。
王婶听了此话,心想莫非真是那赵老婆子坑了她?看着月娘也不是在说谎,想起前几日听说曾有一个男的带了一箱银钱进了林大磊的门,却被林大磊不留情面的轰了出来,莫非是有人看上了月娘,想要向林大磊买来做妾?故而那家的女主人找了来,警戒一番,或者威胁一番,不然何至于带那么多的壮汉。
王婶打量了一下月娘,因为最近林大磊的娇养,越来越有气色,身材也丰腴了起来,凹凸有致,上面高高鼓起,腰间却似一把就能掐过来,光看着就能想到里面是怎样一副旖旎春光,哪个男的看了能不动心?被林大磊赶出去也是意料之内的,林大磊看自己媳妇儿比什么都重要,要把月娘让出去,可是比割了他的心还要难受!
这样想来,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她八卦是八卦的,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眼见林大磊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黑,她只得压住内心的好奇,又说了几句不相关的话,同月娘讨了一把韭菜回家了。
王婶把韭菜拿进厨房,心里不知琢摸着什么,眼角瞥见自己儿子正要出门,自然知道他急着要去见谁,心内冷哼一声,唤道:“来顺,你去哪儿?你爹还在地里干着活,你倒是偷懒的很,如今是被传染的还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