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又问:“人参呢?都说人参是上品至宝,人参,也有可能致人非命吗?”
“古人都说了,是药三分毒。不说药,我们平常吃的食物,如果配伍不当,或是偏食,都有可能打破人体的阴阳平衡,让人得病。人参是好东西,但是,人参的药性是很猛的,否则,不会被大夫称为神药。”
“老先生此言是指,好药,都是双刃剑,药性过猛,反而不利。”
“什么叫做好药,当然,神药,一药到效,这样的药,大夫喜欢,病人也喜欢,谁不都是想着药到病除,可以一剂药下去,什么病都治好了。但是,过猛的药,肯定对于病人的另一面说,也有伤身之处。这要看大夫用药的习惯了。有的大夫喜欢用大剂量的药,有的大夫喜欢用小剂量的药。”
“老先生是怎么想的?”
“还是要看具体的病人病例。我们的先辈说了,黄帝说了,急症先救急。病人症状危急的时候,肯定要先用大剂量的药,来缓解病人的病症。再慢慢来治病因。”
*
李敏起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爷爷出去了。
小李子今早上,又给她找来点小米和瘦肉,给她煲了一碗瘦肉。
李敏边吃边问:“爷爷出门多久了?”
知道这事儿肯定别想瞒住她。小李子答:“老人家出去有一炷香的功夫了。”
李敏可谓是狼吞虎咽,把碗里的粥一骨碌吃完了,拿袖口抹了下嘴巴。
看她这个样子,小李子一样神情凝重,等她发话。
李敏道:“你帮我办两件事。”
“主子吩咐。”
“一件事是,你看见本妃带来的箱子了。”
“主子是指那个,和主子上次带回来的一样奇怪包袱的箱子吗?”
李敏看他一眼,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道:“你找个地方把它藏好了,这个东西,由你保管。”
小李子用力地点头:“主子放心,奴才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
说着作势,是要急着帮她去办这个事。
李敏叫住他,道:“别急。不是还有个人,在这屋里吗?”
在李敏的口气里,不叫那个孩子,而是叫做人。
小李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奴才今早,把其中一个,支出去了。”
“本妃知道。你听好,把那人,先带到本妃这里来,你再去帮本妃做这个事儿。”
“是,奴才都明白了,主子。”
小李子说完转身照她说的去做了。
没过多久,那个崴了脚以后,经由李老治疗过已经能自己走路的男童,走进了李敏的房间。
踏进门槛以后,见小李子走了,这男童的眼珠骨碌碌在屋里转了圈,接着,视线到了李敏那里时,马上跪了下来。
“叫什么名?”李敏问。
“大牛。”
普通的名字,大明很多平常百姓常用的名字。
“你妹妹叫什么名?”
“小翠。”
“你们两个,从哪里来的?”
“江淮,那边发大水,家里人都死了,我们兄妹两人一路乞讨到这里来投奔亲戚,结果发现亲戚都不在了。”大牛抹着眼角说。
李敏瞅着他可怜兮兮的小脸蛋,突然一声冷笑:“还装?装什么装?江淮发大水?那是哪个年头的事了?你们流亡到这里,需要半年吗?”
大牛好像一愣,小脸无辜地说:“我们兄妹不认路,一路走,走错了什么地方。”
“你们俩,倒也聪明,居然半路没有被牙婆拐走了。结果,到了昨天却被狗咬了?”
大牛的喉咙里吞着口水,好像噎到了发不出声音。
“说吧,什么人叫你来我这儿的?”
大牛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不说是吧?不说,等会儿,我就让人脱掉你衣服挂树上打。反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人应该对你说过。我可不像昨晚你见到的那个老头子,那么好脾气地引诱你们两个进屋。”
大牛大吃一惊:“昨晚,昨晚那个老头,引诱,引诱?”
“怎么?你以为他看不出你们是什么来路吗?你看他给你治腿,你如今腿是完全能走了,还是,觉得哪儿仍酸酸的,不对劲儿?”
大牛听她这一说,马上把手摸到腿上,魂都吓破了似的,很显然,是早听说她是什么身份什么人了。可是,要他说出对方是谁,他倒是真没有这个豹子胆。
李敏看出他表情上所写的东西,抿了下嘴角:“让我猜猜,那个人,自称姓龙,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大牛讶问。
李敏的视线瞟到了窗户外,见到了小李子走回来的身影,于是站了起身,说:“走吧,带我去见见这人。”
麻生堂里,李老和那富贵的中年男子,是在药堂里摆着的一张长条木桌两边坐了下来,桌子上摆上了壶茶,以及两盘点心,俨然是边聊边喝边吃,相谈甚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