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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渺渺第一次看电影,兴奋地想满场疯跑,但前爪的伤隐隐作痛,限制了她的活动自由,只好嗷嗷叫地抒发下内心饱满的情感。
她一仰脖子,景衍就塞给她一颗爆米花堵住她的嘴,像一台自动投喂机。
景衍本来是想跟他家崽崽感受一下电影里的温情故事,结果,影片里的狼一嗷嚎就引发小白狼的共鸣,难以抑制般跟着仰天长啸。
电影院幽暗的氛围,在此起彼伏的狼嚎声烘托下,堪比恐怖片现场。
景衍觉得这是迄今为止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在工作人员报警之前,将嗥叫不止的小话痨背好,迅速撤离出影院。
被迫中途离场的时渺渺气坏了,叉手手坚决不理他。
景衍拿小零食哄她一会儿没哄好,果断又带去吃了一顿烤肉。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景衍先给小白狼仔仔细细搓洗了一遍,拿吹风机将她湿淋淋的毛吹得蓬松干爽,这才去浴室洗去一身烤肉的油烟味。
洗漱完回卧室,却见小混蛋不知从哪里叼来一根牛□□吃得津津有味,芝麻碎屑掉在床单上,沾着点点油渍。
景衍:“……”
磨了磨牙,认命地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新的床单,将它抱下床去重新铺床。
洁白的床单在暖黄的灯光下哗地一声抖开,带着洗衣液的干净气味,小白狼在床单逆着风落下的那一瞬间,敏捷地轻盈一跃,钻进去欢快地打滚。
景衍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蒙上一层柔和的光影,锋利的眉眼温软下来,半敛的长睫敛不去眸底氤氲的笑意。
“崽崽要跟爸爸玩捉迷藏吗?”
床单下凸起的一团小身影活泼地拱来拱去,景衍五指微微用力,刚要再将床单抖起,小白狼奶声奶气地呜鸣倏然变成清脆童稚的咯咯笑声!
下一瞬,床单下拱出来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细软凌乱的黑发铺了半床,几缕从圆润光洁的肩头滑落下来,带着微微蜷曲的弧度坠在地毯上。
少女玲珑曼妙的曲线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尽收眼底,她像一尾滑腻的游鱼,裹着床单滚了一圈,线条柔和的藕臂扒着床沿儿,微微仰起头,纤长的颈子舒展成优美的弧度。
一张稚气未脱的粉嫩巴掌脸,秀致的细眉下湿漉漉的眼眸跳跃着晶亮的光点,璀璨如夜幕下最亮的星子。
她微微歪着头,望着他的眼波澄净如水,纯粹地一丝杂质也无。
……
时间静止,景衍笑意凝固在眸底,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映着少女乖巧纯美的模样。
卧室墙壁上的钟缓慢地转动着秒针。
三,二,一。
景衍不可置信地爆粗打破了唯美意境。
“操!我他妈……”
他狭长的凤眸瞪到此生极致,刚沐浴过只随手拿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未干的水珠顺着软趴趴垂在额前的黑发滴落到眼睛里。
景衍手背粗鲁地抹了下眼,震惊地看着裹着床单朝他甜笑的少女,削薄的唇扯了扯,半晌才艰难地唤了她一声。
“崽崽?”
微哑的嗓音含混着沙粒般,轻柔到极致,生怕吓到她似的,尾音带着难以察觉到的颤抖。
时渺渺慢吞吞地滚了半圈,仰躺在床上,小兔子一样扒着床单边角,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啊?”
景衍喉咙瞬间被梗住了,燃着滚烫的热度一般,他缓缓地眨了眨干涩的眼,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
少女侧过脸,莹润如玉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恍若透明,明媚清亮的眸微微疑惑地凝视着他,花瓣一样娇嫩的粉唇轻轻开阖,嗓音糯糯的,“干嘛呀?”
景衍干巴巴地张了张嘴,向来敏锐的神经罕见的迟钝,讷讷道:“没……没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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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下起了雪,景衍站在院子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明灭不定的红点跳跃在他修长的指间,丝丝缕缕的青烟被风轻轻一吹,消弭在寒凉的冬夜里。
他烟瘾不大,只偶尔抽,猛地不知不觉抽掉了这么多根,嗓子哑得厉害。
转眸看了一眼身后灯火通明的房间,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绪重又翻涌起来。
惊愕,难以置信,不知所措,以及隐隐的、不知名的躁意。
心里像燃着一把猛烈的火,烧灼着五脏六腑,将滚烫的血液烧得沸腾,快要烤炙干涸的焦渴。
妈的,他大概是要死了。
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圈,景衍将烟头狠狠碾灭,扭头阔步走过去打开玻璃门。
一脚踏入玄关,动作却下意识放轻了。
别墅里静谧无声,他条件反射回身锁门,然而手摸到门把上,却倏地顿住了。
睡前锁门,甚至检查一遍有没有忘记锁门,是他近来每晚的惯例。谨防小白狼趁他熟睡偷偷扒开门把手,从别墅栅栏门间隙里钻出去。
可今晚不一样了。
他脑海中浮现出少女干净的眉眼,娇软的身体,甜糯到他腿根子止不住发软的嗓音,骨节分明的大手缓慢地,迟滞地将玻璃门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