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又行了一礼,才坐下,手里还紧紧握着庆王的手。
魏老夫人恭敬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宣臣妇有何事?”
元安看了一眼庆王,红着眼圈道:“本宫请老夫人入宫是为了庆王的事。”说着朝庆王招招手,庆王乖巧地走到元安面前。
元安掀开庆王的袖子,让魏老夫人看庆王胳膊上的伤痕。
魏老夫人见到庆王伤痕累累的胳膊,怒火中烧,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是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虐待庆王?!”
元安忙让小茴端上晾好的凉茶,叹了口气道:“魏老夫人喝碗凉茶且消消火气,本宫请老夫人过来正是为了此事。”
魏老夫人哪里喝得下茶,她勉强克制住自己冲天的怒火,保持住脑中的清明,不被怒火冲昏了头。
“皇后请说。”
元安摸了摸庆王的脑袋,对魏老夫人道:“老夫人应该能猜到晨儿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魏老夫人沉默不语。
元安继续道:“本宫今日请老夫人来就想要老夫人一句话,老夫人是否愿意晨儿留在熙明宫?”
魏老夫人迟疑片刻,突然捂着眼睛哭道:“臣妇那可怜的女儿女婿只留下这一根独苗,莫说晨儿如今受此虐待,就算是太后对他关怀备至疼爱不已,臣妇也不愿意让晨儿过继旁人!”
魏老夫人老泪纵横:“可臣妇一家不愿意又能如何?太后懿旨已下,陛下也同意了,臣妇一家如何敢抗旨?”
元安拿了一块帕子放在魏老夫人手里,宽慰道:“太后懿旨,就算是陛下也不好违背,晨儿日后名义上就是太后的养子,这点谁也无法改变。”
魏老太太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神情晦涩。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开口的汪嬷嬷突然跪下地上“砰砰”磕头:“求皇后娘娘救救庆王殿下!”
汪嬷嬷磕头磕得实打实,只两下额头就已经破了皮。汪嬷嬷这两日看清了,皇后根本不像太后口里说的那么蛮横跋扈,其实是个温柔宽容的贤后,反倒是太后才是真的恶毒跋扈,昨日庆王不过是说了一句要去含光宫看皇后,就被太后狠狠掐了胳膊,庆王才三岁啊!太后怎么能下得去手?!
元安忙示意方嬷嬷拦着汪嬷嬷,可是刚拦下汪嬷嬷,魏老夫人却也扑通一声跪下了,颤巍巍福身叩首不起:“求皇后娘娘救我外孙,臣妇生当做牛马,死当结草以报娘娘大恩!”
元安忙避开魏老夫人的大礼,亲自扶起魏老夫人,她看了一眼眨巴着眼睛懵懵懂懂的庆王,对魏老夫人道:“本宫虽是皇后,但也是太后的晚辈,本宫也不能违背太后的懿旨。太后希望有子承欢膝下,才会想着收养庆王。”
元安顿了一下,继续道:“本宫倒是想起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说自己寂寞了些,老夫人也知道,陛下刚刚登基不足一年,政务繁忙,总不得空陪伴太皇太后,本宫虽然常常伴在太皇太后身边,但是本宫到底只是孙媳,不是孙儿,若是有个像庆王一样活泼乖巧的孙儿承欢太皇太后膝下就好了。”
魏老夫人眼睛一亮,庆王被太后收养,那名义上不就是太皇太后的孙子吗?当祖母的把孙子抱去抚养也是常事!
魏老夫人茅塞顿开,感激不已:“多谢皇后娘娘指点迷津!”
元安抿了口凉茶,笑眯眯看着魏老夫人,佯装不解:“本宫年轻没有见识,哪里能指点老夫人?本宫不过是和老夫人聊点家常,说说心中烦心事罢了。”
魏老夫人心领神会,不再提感谢的话,只默默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虽然外孙子终究还是不能由自己抚养,但是能养在太皇太后膝下,总好过被太后那个毒妇抚养。
魏老夫人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已经恨毒了太后。她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又只留下这一分血脉,她百般疼爱不已,生怕辜负女儿临终时的托付,却不想太后一道懿旨,直接抢了她的宝贝外孙,先皇膝下无子就能夺走她女儿的儿子吗?最可恨的是,太后抢走了外孙,却又这般虐待,着实可恶!
第135章
魏老夫人当即就抱着庆王去慈恩宫求见太皇太后, 元安虽然没有跟着一起去, 却让方嬷嬷陪魏老夫人一起, 太皇太后看到方嬷嬷就能知道元安对这件事的态度。
魏老夫人和庆王前脚刚走, 庄煜后脚就回来了, 他急匆匆进殿,将元安从软榻上拉起来上下打量, 见元安和他早上走时一样,连头发都没掉一根,这才松了口气,抱着元安安慰道:“是我不好, 让你受委屈了。”
元安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庄煜, 她从庄煜怀里出来张开手转了一圈, 笑道:“我好好的, 哪有受委屈?”
庄煜拉着元安的手苦笑一声:“当初决心求娶你时,我曾立下誓言,此生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可是如今我却连姚氏都动不得, 害得你受辱,是我对不住你……”
庄煜神色微黯, 显然是对元安被太后责骂一事愧疚不已。
“我当是什么事呢!你的耳报神倒快。”元安反握住庄煜的手,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姚太后不过不疼不痒冲我嚷嚷了几句, 也就吵得我耳朵有些疼罢了, 其他倒也没有什么。”
“不过……”元安歪着脑袋朝庄煜俏皮一笑:“我们也算患难夫妻了, 你在朝堂上时耳朵也没少受罪吧?”
元安抬起手揉了揉庄煜的耳朵,她本就绝色,莞尔一笑更是眉弯杨柳,脸绽芙蓉娇色,眼似盈盈秋波,荡漾在庄煜心头,又酸又软。
元安如同乳燕投林,一头扎进庄煜胸口,双手紧紧环抱着庄煜的蜂腰,踮起脚张口在庄煜下巴上啃了一口,留下一排整齐秀气的牙印。
元安仰头笑眯眯地看着嘴角含笑的庄煜:“夫君既然觉得我受委屈了,可得补偿我,我想吃蜂窝糕了。”
庄煜握住元安的腰,将元安的脸摁在自己胸口处,一只手摸了下自己下巴上的牙印,轻声调笑道:“娘子真是母老虎不成?都会咬人了?嗯?”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扫在元安心口,又酥又痒,元安挣扎地想抬起头,却被庄煜微微用力,按在胸口动弹不得。
元安挣扎得累了,有些泄气,闷声嘟囔道:“我是母老虎,第一个吃了你,连骨头都不留!”
庄煜好笑地俯首,附在元安耳边小声道:“娘子预备怎么吃?从哪开始吃?”
他顺着元安的腰窝慢慢往上摸去,元安浑身一颤,后背一阵酥麻,腿有些发软,双手将庄煜的腰楼的更紧了些,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从这里开始吃可好?”
庄煜低沉地声音在元安耳边响起,手也一路摸到元安的手,他握紧元安的手,不顾元安的挣扎往下按去。
元安脸瞬间爆红,羞愤之下狠狠踩了一下庄煜的脚尖,庄煜倒吸一口凉气,十分委屈:“娘子一点都不心疼我,疼死为夫了。”
元安没好气地又补了一脚,终于抬起头愤愤地瞪着庄煜:“母老虎要吃蜂窝糕,快去!”
庄煜装模作样深深叹了口:“家有悍妇,唉!”
说着撸起袖子,朝膳房走去。
元安站在原地,红晕从脸颊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蔓延,尤其是刚才被庄煜强行拽着碰到那处不可说的地方的手,连指甲都泛着诱人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