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然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她素知染竹清高,向来不喜梅香这类人。
点墨染竹是她母亲给她的,上辈子她就知道这两丫头不错,跟了她之后,她对两人也信重。
可她初回侯府,正是要刷存在感的时候。点墨染竹几个纵然都是好的,但她们不像梅香这种这种惯于捧高踩低嘴碎之人,给一点点小恩小惠就能将人给捧上天。
两类人,各有各的用处,她倚重点墨染竹等人,却也不妨她利用像梅香这样的小人。
想起梅香方才所言,林昭然眉头微蹙,竟然连人都没见到吗?也不知道那事到底成没成?
罢了,林昭然轻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她已经做了,且看天意吧。再者,林蔚然和谢洲的亲事注定是不成了的,她行此计,也不过是求个保险。
翌日,林蔚然按照原主以往的习惯早起准备前去给老侯夫人请安。
一番洗漱都是晴雪那丫头伺候的,她的另一个大丫环和雪近来是一个劲地降低存在感,尽量不往她跟前凑。
如今已是深秋,晴雪给她系上薄披风,提醒她该出发了,不然就晚到了。
临出门前,林蔚然看到缩头缩脑的和雪,脚步顿了顿,她想起来书中发生的一件事。
以往原主要离开景华园,两大丫环必有一人跟随她,然后一人留守看家。自打原主的身份曝光之后,和雪就不爱跟她出门了。
因为如今跟着原主出门,不仅风光脸面不在,有时候还要受气,和雪自然不爱。
无奈之下,只能晴雪来做这事,而和雪则留下看家。
而她想说的那件事,正是在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因为原主的心软和纵容,让和雪有机会监守自盗。
和雪管着原主的小库房,等原主被扫地出门时,许多物件都不翼而飞。当原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和雪时,和雪却倒打一耙,说她是奉了原主的命变卖私库的物件的。
这一番说辞让侯府的人对她又更鄙视了,原主被气了个倒仰。
林蔚然既然记起这事,就决不允许它再发生。
“今天就让和雪与我出门吧,晴雪留下。对了,老夫人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她老人家绣一段抹额,就用库房里那匹云锦吧。”
云锦啊,晴雪顿了顿,“四姑娘那匹云锦你一直舍不得用——”
这匹云锦很是珍贵,是当年老夫人压箱底的宝贝,是年头她及 的时候老夫人赏的,阖府的小姐就只她有一匹。
林蔚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但那云锦现在不用,以后就更用不上。用来借花献佛最好不过,至少还能刷刷老夫人的好感度。再者,这其实也是一个借口而已。
林蔚然的视线落在和雪身上,“那匹云锦是烟紫色的,偏稳重,适合老夫人用。用来做抹额镶一道边子最合适不过的了。还有,你另捡一些其他的贵重料子出来。等我回来商量着搭配。”
“好的。”
看着一动不动的和雪,林蔚然皱眉,直接说道,“和雪?将小库房的钥匙拿给晴雪。”
对于两人的对话,和雪一直装作不知,林蔚然发话了,她不情不愿地将库房的钥匙拿给晴雪。
晴雪这时也看出了点什么,并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