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把事情吩咐下去,又把戴游带来的一些灵州事务一一处理了方从案上抬首一看,却见天已尽黑,心中想道应是晚膳时分,便去了陶华院子中寻她。
李隐去得陶华屋外便扣了门。侍女来开了门便报他陶华已在用晚膳。李隐一见陶华便挨了在她身旁坐着。原来因她伤在脸上,怕牵动了伤口,晚膳便只让厨房熬了些粥,并未与赤水夫妇一同用膳。
然李隐见她吃得香,一时也是食指大动,便命人也添了碗筷。只陶华怕他只吃粥不能饱腹,又让人多做了几个小菜予他。等菜上齐了,李隐便屏退了众人好与陶华说话。陶华本就因虎符一事而忧心。今日又整日未曾见他,心中更是忐忑。后来知道原来是灵州的人来了,又不敢耽误他正事,便未去寻他。
如今得二人独处,陶华便放了调羹,“追查叶持一事如何了?”
李隐听得,顿了顿方握了她的手道:“戴游带了人来,我已分调了人手去追截叶持。”
然而陶华听得,只瞧了瞧他脸色又问道:“藏锋,你可是有事瞒我?”
许是二人心意相通,只一个眼神或表情便能觉察对方心事。然李隐不欲陶华忧虑,一时便并未应声。
陶华见此,便抽了他握住自己的手道:“你可是答应过再不有事瞒我。”
李隐听得叹了口气,便与陶华细细说说起内宦要来灵州取符一事。
“这……倘若在抓住叶持前内宦便至,那么……”
李隐见她脸色不好,便抚了抚她脸颊道:“我毕竟剿贼有功,若真失了虎符便拿功过相抵,至多……便是失了这灵州都督的位子。”
虽说虎符是遣兵调将的要紧信物,然而若非有圣谕在手,只有虎符也是动不了一兵一卒。只李隐身为将令,若真的丢了虎符,纵非杀身之罪也是罪责难当。
然李隐见陶华不语便哄她道:“若我真当不成这都督,便跟娘子去游山玩水好了。只赤水先生不喜我,娘子到时记得要护着我些。”
李隐说罢见陶华仍是怔愣的样子,便揽了她肩膀道:“你莫想这些事了……”
岂料他话未说完,陶华却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待她回了神,便扯了李隐袖子道:“藏锋,我想到一法子,不知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