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么些年,小姐一直忍辱负重的活着,就是为了保护好贤王爷的儿子,可是现如今,却发现自己疼宠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恐怕根本不是她的儿子。
不但自己疼宠的儿子不是儿子,自己的儿子却受尽了苦难,而那个儿子是小姐和贤王的骨血啊。
徐嬷嬷一想到这个,便心痛无比,可想而知自己小姐现在是多么的自责,多么的痛苦。
宸妃听了徐嬷嬷的话,掉首凄然的一笑:“嬷嬷,你说我该不该以死谢罪,若是奕哥哥活着,他会不会对我很失望,我想,他一定失望极了。”
宸妃神容沧然,徐嬷嬷心疼极了,上前扶住她。
“我的好小姐,你别想那么多,也许睿王仅仅是和贤王爷有些像,他并不是贤王的儿子。”
“可是我看到他,便有一种心疼,看到他眉头紧皱的时候,我想抚平他的眉,看到他心痛的时候,我就心痛,看到他受到皇上责难的时候,我恨不得皇上责难的那个人是我,难道这个不是血脉相连的原因,”
宸妃停了一会儿,又说道:“知道吗?从前我看到冥儿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我很疼他,很爱他,可是有时候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虽然她宠他,她疼他,可是却找不到一种贴心的感觉。
“还有当年我生产的医女以及太监宫女全都死了,难道这是巧合不成,不,我相信这不是什么巧合,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被蒙蔽罢了。”
她说完眼泪流了下来,心疼得恨不得死过去,真的,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儿子有可能受到的罪,她就想死过去一百次一千次。
只要一想到,她就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娘娘,现在所有人都死了,我们到哪里去查这件事的真相。”
徐嬷嬷烦心的是这件事,如若查不到当年的真相,她们就不能肯定睿王君渊就是娘娘生的儿子。
不能依靠长得像便认定了睿王是娘娘的孩子,是贤王爷的孩子啊。
宸妃忽地飘渺的轻笑了起来,这一笑,仿若不食人间烟的嫡仙一般的美好。
她轻幽幽的声音响起来:“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徐嬷嬷盯着宸妃,宸妃温声说道:“这世上所有做母亲的都疼爱自个的孩子,以往我想不透为什么梅妃不疼七皇子,我一直想着,是不是因为皇上不宠梅妃,所以她才会不疼自个的儿子,现如今看来,她不是不疼,而是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她比任何人都还要疼爱她的儿子,所以她才会关心我的儿子,才会让萧家的人一直隐而不动,并不为七皇子出头,争皇太子的之位,因为她在等,等我儿子上位的时候,让萧家助我儿子一臂之力,不对,她为自己的儿子助一臂之力,好让他顺利的登上帝位。”
“梅妃真正是打的好如意盘算啊,不过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只要她能证明君冥根本不是她的儿子,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阻止他登上帝位。
君冥此人十分的像尧景帝,权欲心特别的重,这么些年来,因为是她的儿子,所以深得皇上的倚重,一心一意把他当成最宠爱的儿子,事事依着他,处处顺着他,这已经养成了他尊贵霸气的禀性,若是他从高高的云堆上坠落下来,可想而知他心中会多么的痛苦。
他痛苦了,梅妃岂能不心痛,宸妃想到这个,心总算舒坦了一些,她掉首望向徐嬷嬷:“嬷嬷,要想知道冥儿是不是梅妃的儿子,只要从冥儿身上动手脚就行,没有哪一个母亲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受难而于动无衷的。”
徐嬷嬷已经知道宸妃想做什么,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一来,宣王殿下是她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如今忽地发现这个疼爱着长大的孩子很可能不是小姐的孩子,可想而知她们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糟蹋。
二来,宣王殿下虽然得宠,可是却不是无脑之人,十分的有心机,如若他是梅妃娘娘的孩子,这一点是遗传了梅妃娘娘的。
她们若在他的身上动手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娘娘,要小心才是,以防被宣王殿下发现,若殿下是娘娘的孩子呢。”
最怕的是母子二人因此分心啊,若宣王殿下不是娘娘的儿子倒也罢了,若他真是娘娘的儿子,岂不是因此坏了母子情分,眼下宣王对娘娘可是极有孝心的。
“我会小心。不让他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的,或者我不在他身上动手脚,我在自己的身上动手脚。”
宸妃忽地想到了更好的点子,她要在自己的身上动手脚,以此来毁坏宣王和梅妃的关系,哈哈。
梅妃若是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她怒目相向,是何等大快人心的事情。
宸妃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徐嬷嬷却听得心惊胆颤:“娘娘,你别伤了自个儿。”
“没事,我会小心的,我还要留着这条命,看看究竟谁才是我的儿子呢。”
说到这个,宸妃的心有些沉重,徐嬷嬷也不再说话,事实上两个人都有些怀疑,怀疑睿王才是宸妃娘娘的儿子,只不过现在缺少证据罢了,可是睿王爷那张脸就是证据啊,要不然就是梅妃和当年的贤王爷有关系了,可是徐嬷嬷和宸妃都不相信这样的事实上,君奕是什么样的人,她们是知道的。
只怕连一个眼角都不屑给梅妃那个女人,又怎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所以说来说去,最有可能的一种便是梅妃用自己早出生的孩子换了她的儿子,她这样做,其目的是为了推自个的儿子上位。
若是她善待她的儿子的话,宸妃不至于这样恨,可恨自己这样待她的儿子,她竟然那样恶劣的对待自个的儿子,所以她绝不会善中罢干休的,宸妃眼里一片赤红,两个人走出了八宝亭,一路往椒宸宫走去。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尧景帝当殿提出了昨夜有刺客夜进赵府的事情。
当然尧景帝这么做不是为了给容臻找出刺客,而是因为此案牵扯出了红焰教,红焰腰牌出现,说明有红焰教教徒出现,这些亡命之徒竟然再次的出现了。
朝堂上一时人心惶惶,众人可没有忘记当年皇上派了大量的官兵巢灭红焰教的事,红焰教教众死伤无数,可同样的朝堂上的兵将也死伤无数,其中还有不少的官员被红焰教的人杀掉了。
现在这红焰教竟然再次的出现,谁人不害怕,个个害怕不安,生怕那红焰教的教徒拿自己开刀。
尧景帝扫向大殿下首的朝臣以及两位皇子,怀王和宣王。
他相信宣王的脑子不至于勾结红焰教,自己都有意培养他为开罗的太子了,这天下江山都是他的,他怎么会和红焰教勾结,倒是刚刚冒出头来的这个五儿子,有可能和红焰教勾结。
一想到这个,尧景帝的眼神别提多凌厉了,阴森森的瞪着怀王容华。
容华一看尧景帝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周身冒冷汗,害怕得要死。
父皇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怀疑自己勾结红焰教吗?
不,他怎么会勾结红焰教呢,先前派去刺杀靖江候府大小姐的人,确实是他的手笔,可那些人只是他训练的手下。
没想到这么些人出面,竟然没有杀掉赵家这位小姐,不但没有杀了人,竟然还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听说从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搜出了两块腰牌,一块死士腰牌,一块红焰教的腰牌。
他又不傻,怎么会让那些人身上带东西呢,当时他可是明禁严令的让所有人都不准带一点东西,就怕失手落到别人的手里,留下蛛丝马迹,为自己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