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轸一声咳嗽,拉回了平阳侯的思绪,平阳侯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贤侄女果然有乃父之风范 。”
平阳侯突然有点嫉妒苏轸,有个这样漂亮的小女儿,是肿么样的体验?肯定特有面儿吧。
要是有个这样的儿媳,其实好像也不错,可惜啊,儿子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娶那杜家姑娘,不过,人都说越漂亮女子脑空空,这苏小姐美则美矣,却是个空心大花瓶,娶回家也就摆着漂亮,没什么实际用途。
这么一想,平阳侯心里还就稍微平衡了一些。
“苏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本侯前来就是为了退婚一事,还请……”平阳侯正说到关键处,忽然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和一道欠揍的人声传来:
“侯爷,侯爷,不好了,侯爷。”管家骑着马,一路狂奔而来,边跑边喊。
平阳侯眉头一蹙,这管家是王家的亲戚,平日里一惊一乍,动不动就是侯爷不好了,侯爷出事儿了,平阳侯训斥多回都没用,平阳侯都懒得理他,没想到他还敢到府外喊。
管家一路骑马奔到平阳侯跟前,从马上滚下来,气喘吁吁道:
“侯爷,出事儿了。”
平阳侯忍住想一把掀翻他的冲动,耐着性子问:“什么事,说!”
暗自蓄力抬脚,平阳侯已经准备好了,要是没什么大事,这回定要给他个教训,踹他个窝心脚方能解气。
管家抹了一把汗,悄悄瞥了一眼站在台阶上有意无意瞥向他们的苏轸,小声回了句:
“回侯爷,世子被抓进巡城衙门大牢了。”
平阳侯已经快要抬起的脚忽然又放了下来,差点把自己弄个大跟头,管家扶着平阳侯,平阳侯怒问,连声音都变了:
“你说什么?世子不是在书房读书吗?”
管家被吼了一脸,好委屈的擦口水,平阳侯还是抬脚踹了管家一脚,让他胡说八道。
管家捂着心口,艰难上前提醒:“侯爷,世子让小厮穿着他的衣服在书房,他跑出去了。现在人在巡城衙门的大牢里呢,他与东平伯府杜姑娘幽会,被当成嫖客抓起来了,现在世子正等着侯爷去救人呢。”
大牢、幽会、嫖客……平阳侯受不了这刺激,差点厥过去,抬脚对管家又是一踹。
苏轸走下台阶,关切的问:“哟,这可出大事了。侯爷,需要帮忙吗?”
平阳侯哪会听不出苏轸唯恐天下不乱,说风凉话的语气,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跨上管家骑来的马就绝尘而去。
苏轸低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整以暇的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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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书房里,苏轸坐在书案后头,看着站在对面的一双儿女。
喝了口茶,润了喉咙后,苏轸才放下茶杯开口:
“真是长能耐了是吧?这种损招都敢出了?”
苏轸虽然在他们原有计划的基础上给裴家补了一刀,但这并不代表他认可儿女的所作所为。
苏佑宁和苏霓锦低着头不说话,暗自目光交流,苏轸见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不禁一拍桌子:
“谁的主意?说!”
兄妹俩不约而同的被吓的一颤,苏霓锦率先抬头告状:
“爹,都是哥哥的主意,他跟京兆府那个刘大人有交情,他和刘大人互相配合,给裴遇来了个瓮中捉鳖。”
死道友不死贫道,苏霓锦觉得自己身为女孩子,还是要维持一点人设的,所以只能让哥哥背这个锅了。
苏佑宁看着眼前这个表情无辜,看起来好像牲畜无害的漂亮妹妹,两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然后再看书案后的老父亲的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苏佑宁把心一横,辩解道:
“妹妹,话可不是说的。事情是我去办的我承认。可主意却不是我出的。”
苏霓锦恨铁不成钢:
“我只不过是想来个人赃并获,捉……咳咳,那地方不都是哥哥找的,人不也是哥哥安排的?”
苏轸的目光在儿女之间转动,问出了事情关键:
“那两封骗裴遇和杜小姐出门的信是找谁写的?”
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那苏轸就得要帮他们把事情做的圆满一点,不能让别人抓到尾巴和证据。
得把帮他们写仿信的人打点好了,免得将来留有祸端。
然而事情却出乎苏轸的预料,苏佑宁果断指向苏霓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轸一愣:“是绵儿找人去写的?”
苏佑宁摇头:“不是!就是她自己写的。若非这回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咱们家竟还有个仿字大师级的人物在呢。”
苏霓锦想把苏佑宁的嘴给缝起来,让他低调低调,他是听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吗?
现在好了,老父亲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她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
“绵儿,你会仿别人的字?什么时候会的,为父竟全然不知?”
苏轸满心不解,对这个女儿,他确实少有了解,不是他不去了解,而是女儿拒绝让他了解,对此苏轸也略有遗憾,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竟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时候,学会了这样一种技能。
苏霓锦有点不好意思,很想跟她的老父亲说,她会的可不止仿别人的字。
想她苏绵在上大学之前,可是靠手艺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