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玉衡宫的宫人拿住陈妙盈,不容她挣扎就带出去在宫殿执行杖刑。
唐宛月此时已被吓得呆在了原地,秀丽的一张小脸苍白若纸。在眼睁睁见着陈妙盈才几下就打得血迹斑斑的惨状后,直接晕倒了过去。
命妇官眷们一片哗然,“糟了,陈夫人见血了。”
萧妃听得宫人禀报,眼也未抬,“那去请太医来吧。”
至于什么时候能到,就说不定了。
萧若乔心中轻嘲了一声,唐家千娇百宠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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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妃生辰宴上,韩夫人失礼于前,被杖责打得奄奄一息,韩夫人的嫂子唐氏受惊,露出小产迹象,若非镇武侯府的官眷催促御医及时赶到,恐怕腹中孩子也保不住。
韩瑾瑜和镇武侯接连入宫晋见陛下,萧妃也只落得禁闭两月于玉衡宫的惩罚。
御赐贡品被打碎的事,皇帝的解释也仅仅是用刑过重了。
参加过萧妃生辰宴的命妇官眷都心有余悸,此事过后,也传出了萧妃心狠手辣,嚣张跋扈的名声。
萧若乔能做出这事,萧函并不意外,甚至和后期做的那些疯狂行径相比,这都算轻的了。
只是她以为提醒了陈徽,唐宛月怀有身孕的事,她至少会有自知之明避开入宫。
萧函不知道的是,唐宛月的确查出了身孕,但碍于圣旨,又压根没人想到萧妃真的能毫无顾忌地下手,才放心入了宫。什么打碎御赐贡品的事,当场不瞎的人都知道,萧妃是故意找机会对陈妙盈施以刑罚。
被关了禁闭,还能与亲人见面。
这个禁闭有和无,应该没什么区别了吧,萧函嘴角抽了抽。
玉衡宫里的萧妃同样跟个没事人一样,尝着琉璃盘里地方刚献到宫里的新鲜樱桃。
萧函认真道,“二姐处罚韩夫人,吓得镇武侯的孙女险些小产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萧妃有些不悦道,“怎么,你也觉得我行径恶毒了。”
萧若乔面露狠戾之色,“她朱氏曾加诸在长姐身上的屈辱,我不过是在她女儿身上讨回来罢了。”
朱氏以为靠着她的好女婿好亲家,躲过了牢狱之灾流放刑罚,就能平安无忧了,哼,做梦。
“难道不是么?”萧函平静地望着她,仿佛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客观看待。
这样平静的态度令萧若乔一下激起了怒气,甚至怒极反笑,“唐氏女清白?陈氏女无辜?”
萧若乔恨恨道,“我长姐那样好的人,一生与人为善,没做过任何错事,为何又落得凄惨下场。”
长姐的死,一直是萧若乔心中的结,莫说打陈妙盈几十棍子,害得唐宛月险些小产,她甚至都想一杯鸩酒直接灌入她们腹中。
正是因为沉溺于仇恨之中,甚至连亲生骨肉都不顾了,不惜以腹中皇嗣来陷害镇武侯府。
最后韩瑾瑜揭露真相,她也被失望心伤的皇帝打入冷宫,囚禁一生。
委托人的任务难就难在这一点,阻止萧若乔作死地去报仇。
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何其难,尤其她的意志比寻常人都要坚定,顽固。
萧函温声道,“二姐能欺辱陈氏,唐氏,不过是仗着皇帝的宠爱,但帝王的宠爱又能有多少长久呢,又经得起消磨么?”
“我不在乎,我只要能替长姐报仇。”
萧若乔坚定道,“这入宫的初心,本宫始终未忘。”
她若是为了一生的权位富贵,现在都已唾手可得,何必对上镇武侯这样的权贵,还有韩瑾瑜这样风头正盛的良臣。
萧函见她执念已深,反问道,“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当然。”萧若乔眼角已然微红,死死地看着他,似是极为气愤他忘了长姐的仇恨,“萧嘉树,你难道忘了长姐在世时有多疼你了?”
“我只希望二姐在行事之前能多为自己想想。”
萧函叹了一口气,“毕竟我只有你一个姐姐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她的话是衷心的,毕竟这也是委托人所希冀的。
萧若乔已忍不住眼中的泪花,抬手掀翻那晶莹剔透的樱桃琉璃盘,摔得七零八落,萧若乔指着萧函,大发脾气,和萧嘉树幼时记忆中簪花爱美动不动耍小性子的二姐一样,“你个没良心的,我不要见到你,给我出去。”
萧函留下了她为萧若乔准备的生辰礼物,亲手雕的白玉兰花簪,然后离开了玉衡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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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萧若乔会不会真的以后都不见你了啊。”9526有些担忧道,“这样不就完不成任务了吗?”
萧函在心中道,“我是有能力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报仇,但那样是又真的好吗?纵容她才是真正害她。”
她轻笑了一声,“朱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陈家人知道她是什么品性,却不好好管教阻止,反而纵容她惹祸结仇,迟早坑害到自己身上,如今不就是这样。”
朱氏这回是真害怕了,已经不是她隐约印象中的那个破落户人家的野丫头了,而是宫里尊贵的娘娘,轻易就能折腾她女儿的死活,连女婿和镇武侯都保不住。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朱氏就跟自己受罪一样,心疼不已,连连道,“是娘对不起你啊。”
太医看过,伤了筋骨恐怕要静养一年半载。
陈妙盈这样,唐宛月也好不到哪去。
唐宛月自幼骄养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惨状,害怕得甚至不敢出门,晚上还连连做噩梦,身子也越发虚弱,任镇武侯府送来多少补品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