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劭却不放心,将她放在床边坐了,转身去叫人找大夫过来。
好在城守府里豢养的医者还在,被萧翎带着人拎过来,战战兢兢地给刘鎏号脉。
许劭黑着脸坐在一边,把人家医者吓得都要哭了。
“怎么样?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医者擦了擦额上的汗,不大确定地答:“夫人的脉象,有些肝火虚旺,还有些,像是……像是滑脉,老小儿也不大确定!夫人的脉象太奇怪了些,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许劭的脸色更黑了,他虽然也学过一起歧黄之术,可这是刘鎏啊,他不敢胡乱号脉,想不到请来个大夫,也是个不靠谱的!
他都想抬脚把人踢出去了,板着脸哼道:“出去吧。”
等到人走了,他才一脸的凝重,问刘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滑脉,就是有喜了,是不是?”
刘鎏捂着肚子,还是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听他问,半晌才缓缓地点头:“啊,是啊。”
许劭不见笑意,脸色更黑了,伸手捂住她的肚子,不说话了。
刘鎏自己五味杂陈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神情的古怪,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老公,你是,在紧张吗?”
一张脸板得都能拿来拍人了,气势很吓人的好么!
许劭见她笑了,才勾了勾唇角,只是笑容仍旧僵硬:“要是今天你射箭的时候伤到了他,我真的不会原谅我自己了!”
他竟是在担心这个。
“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滑脉呢,你这就自责上了?”她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晃了晃,才说道,“如今肚子里可能有货了,更不能上路奔波了对不对?”
许劭急忙点头:“嗯。”
她这才放了心,半躺在床榻上,朝许劭摆摆手:“那你去想办法找个靠谱的大夫过来吧,我有些累,先睡一觉再说。”
许劭抬手给她盖了被子,神情柔和地守在床边,见她睡着了,才起身出门,板着脸唤过萧翎来:“老萧,去找大夫。”
萧翎惊讶地看他:“刚才那大夫不行吗?”
许劭点点头,随即吩咐:“多找几个过来!”说完又觉得不够,加了一句,“能找几个就几个,把附近几个城里,能看病的人,都请来。”
萧翎咂舌:“全都弄来?万一有不肯来的呢?”
许劭黑了脸:“那就抓来!”
萧翎得令,见许劭黑脸,也不敢在他面前晃,赶紧跑了。
许劭回了屋子,从自己随身的行礼中,拿出一块牌位来,上头是他自己用小道一点点刻出来的名讳。他将牌位放在桌上,手边没有香烛,只得拿了一杯酒水过来,轻轻倒了,才跪下来朝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