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萦苒去太后宫中请安,太医准时来给她请平安脉,然后太后又留了她一同用午膳。
太后进得比往日略多些,只说吃饱了犯困要小憩一会儿,让萦苒去园子里逛一圈再回来给她念话本。
萦苒答应一声,带着雪鸾和雁儿两个也没走远,只在太后的院子中漫步。
突然她看见旁边的厢房打开,唐溪在里面招手叫她过去,她四下看看,除了自己两个丫头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是太后故意制造的机会,便留了两个婢女在外面候着,自己进去了。
唐溪一把将她搂住,正要亲上来,她却挣扎开,哭了起来,任凭他怎么哄也哄不好,哭声越来越大。外面的雪鸾和雁儿也听见了,两人相视一眼拿不准要怎么是好。
雁儿轻轻叫了声“娘娘”,没有得到回应,大着胆子推开门,刚好萦苒哭着出来,两人撞了个满怀。雁儿唬了一跳,赶快把萦苒扶出来,还狠狠瞪了唐溪一眼。
萦苒不敢进去打扰太后,在院中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太后宫中的情形被暗卫详细报告给皇上。
皇上嘴角弯出一抹笑意,待暗卫退下,他再次叫出青砚,说:
“皇后娘娘思念凌冽不肯依从唐溪,如今正是心绪不稳的时候,需要体贴安慰,晚上你好好哄一哄,不要浪费机会。”
青砚低头应诺,掩盖了眼中的情绪。
是夜,青砚从密道进了萦苒的寝殿,还带了同样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景王唐溪。
青砚看了一眼萦苒,转身对唐溪说:
“一个时辰后我来送你出去,不要耽误。”
唐溪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算是应承。
等青砚将密道的门关上,他才走近萦苒,将她揽入怀中,满含酸意道:
“凌冽帮你兄长拉来镇北军的支持也就罢了,毕竟他与你有旧情,如今连皇上最信任的暗卫首领都能勾搭过来,阿苒实在是厉害。梁玙堃、付青砚、凌冽,还有多少男人要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萦苒揪住他耳朵,冷笑道:
“我从不穿石榴裙,你倒说说看是哪个野女人穿了石榴裙叫景王殿下念念不忘?”
唐溪赶快认错,发誓赌咒绝对没有。
萦苒缓和了神色,伸手去解他的扣子,撒娇道:
“只有一个时辰,你再磨蹭小心做到一半青砚进来赶你。”
唐溪笑着将她压倒在床榻,不再多话。
两人暗度陈仓十来日,萦苒月信来了。她虽然知道不会这么快就怀上,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青砚依旧每晚过来陪她,温言相劝,说不用急在这一两日。
等萦苒月信结束,唐溪又在晚上偷偷溜进来与她成就好事。
过了叁十几日,萦苒的月信迟迟未至,她心中抱着期盼,生怕这时候欢好会有影响,便告诉青砚不准唐溪再过来。
太医依旧日日给她请平安脉,这几日把脉的时间格外长,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又过了几日,太医终于在把完脉后恭喜太后娘娘,说萦苒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太后自然是十分高兴,立刻吩咐萦苒好好养胎,不必再过来请安,又吩咐太医以后每日去甘露殿给萦苒诊脉。
太后以为是自己每日中午安排唐溪过来见了成果,赶快派了心腹嬷嬷偷偷去告诉他。唐溪一边高兴,一边又有些惆怅,这意味着他有好些时日不能与阿苒欢好了。
皇上得了消息,以为萦苒肚子里是青砚的种,也十分满意,让萱娘白日多去陪伴萦苒,晚上则叫青砚寸步不离地守着。
此时阿洛也从太后处得了消息,自从上次给谢睿下药惹恼了他,两人再没见过面。即使她知道皇上已传了口谕给谢睿说明婚事,仍是鼓不起勇气去见他,也找不到借口去见他。她不知道景王与谢睿已经联手,便以为谢睿还不知道消息,趁这个时候想去见情郎一面。
阿洛匆匆装扮一番,立刻去了侯府。只是谢睿正在见客,管家来禀明情况,请长公主稍等,立刻派了小厮去通传。
过了小半个时辰还不见有人过来请她进去,丫头都给她面前的茶盏续了好几次了,阿洛有些坐不住了,便也不要人引路,自己带着人往谢睿的内书房去。侯府的下人们不敢得罪这位未来主母,见她走过不但不拦,还站在一边恭敬地行礼。
侯府的庭院修建得颇为雅致,此时已是仲夏时节,园中花木葳蕤,彩蝶纷飞,阿洛却无心欣赏。她一路分花拂柳,来到翠竹掩映的小庭院,见只有一个小厮守在院外的树荫里,便也不带随从,自己推了门进去。
阿洛听说谢睿有一个美妾,原是皇后身边的大丫头,十分得宠,见侯爷久久不出来与自己相见,便以为是那美妾故意绊住谢睿,也不知躲在这偏僻幽静的小院中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才怒气冲冲地寻了过来。
她先侧耳靠近门倾听,半天没有什么声响,实在忍不住就猛地推门进去。
只见谢睿一身月白衣衫,闲闲坐在桌前正与另外一个男子对弈。那人也生得颇好,他琥珀色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都显示了他的异族血统。
他们听见响动都朝门口望过来,见是阿洛,谢睿面无表情,那人倒是兴趣十足地打量她。
阿洛被他们看得手足无措,正绞尽脑汁想怎么开口才不会让谢睿生厌,那异族混血的男子开口道:
“这位可是长公主殿下?是在下无礼了,占了侯爷与未婚妻相聚的时光。”
他虽这样说,脸上却无半点歉意,也不站起来行礼。
若在以往,阿洛只怕要好好收拾他一顿,只是现在的情形也不能发作,反而要他给圆场,免得谢睿直接赶她出去。
阿洛勉强笑道:
“倒是本宫来的不巧了,打扰二位的雅兴。”
那男子笑道:
“长公主不如过来替在下看看这棋要如何下。”
阿洛见谢睿并不反对,便走近他们,在谢睿身旁坐下。她看了一会儿才说:
“这位郎君恐怕是要输了,本宫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谢睿将手中黑子掷回棋盒。
“那不玩了,没劲。”
阿洛脸色发白,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那人笑得好看,露出一口白牙,他对阿洛说:
“那我们玩别的就是。长公主殿下,在中原朋友们都叫我阿玳,玳瑁的玳。”
他说着给阿洛斟了杯茶,阿洛朝他笑笑,捧起茶轻抿一口,拿余光去看谢睿,没发觉什么异样,才放下茶盏,说:
“本宫……我倒是不知谢郎喜欢对弈。”
谢睿突然凑近她,语调轻佻道:
“那阿洛想知道什么?”
阿洛脸红道耳根,一时说不出话。
谢睿长指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啄了一下,问:
“不想知道吗?”
阿洛受了蛊惑,老实回答:
“想。”
谢睿轻笑,将她用力揽过来,又将她的身子对着阿玳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耳垂,大掌熟练地解开她的衣带。
阿洛按住他要扯开自己诃子的手,声如蚊蚋:
“还有人呢,不要在这里。”
“阿洛不是想知道我喜欢什么吗?我最讨厌假正经的女人,知情识趣又有风情才能讨我喜欢。”
阿洛心道,莫非要在人前与你亲热才行,内心还在挣扎,谢睿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