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2)

谁愿意做一个妾室?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表哥的王妃的!

都怪母亲,一开始打仗时,她说要嫁给表哥,母亲让她再缓缓,这刀光剑影生死不定,若是一不留神蔺北行有了个三长两短,她年纪还小,不就守了活寡了?

后来战事结束了,母亲喜滋滋地让她等着,说表哥要是有良心,就会马上来求亲了,她们要稍稍推拒一下,从一开始就要把表哥拿捏住。

结果表哥去了京城,带回了表嫂。

她想去闹、想让这门亲事黄了,又是母亲,信誓旦旦地说,表哥绝不可能喜欢上这个王妃,必定是被逼无奈才娶的,等日后抓了王妃的错处,一定会休了她让她名声扫地,要耐心等候才行。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年,眼看着表哥和表嫂日渐恩爱,母亲才没了主意,问她要不要入王府为妾,再想办法抓住表哥的心。

可没想到,她都愿意委屈做妾了,表哥还不答应……

“云裳,”蔺北行正色道,“我若是喜欢你,就不会委屈你,我若是不喜欢你,你再委屈也没有用,一直以来,我都当你是妹妹,我喜欢的,向来就只有王妃一人,从来没有变过。”

罗云裳伤心至极,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你骗人,你们都在骗人!她都要替你纳妾了,外面的人都知道了,还说什么不想让别的女人分走你!明明是她想要离间我们罗蔺两家的关系,表哥你居然会信她!这些年来我们两家相依为命,跟一家人没什么分别,现在表哥你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我……我看不起你!”

她连哭带喊,说话的声音夹杂着呜咽,听都听不清楚了。

萧阮愣了一瞬,又惊又怒:“你听谁说的,我要替王爷纳妾?”

“你还要装模作样……”罗云裳指着她,哭得喘不过气来,“就是那个阿卓,成天往王府里跑,就是你替表哥物色的妾室,外面的人都知道了,你就是个厉害的角色,先拒绝再答应,欲扬先抑,把那个愚蠢的诺罗部女人收得服服帖帖的,对你言听计从。现在阿卓都已经半只脚踏进了王府,和表哥玉成了好事,就差一顶花轿抬进门了。你能容得下阿卓,为什么就容不下我?不就是因为我是罗家的人,我不够听话吗?”

“哐啷”一声,茶几被踹翻在地,茶壶和茶盅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罗云裳的哭声戛然而止,惊惧地抬起头来。

蔺北行面色铁青,一字一顿地道:“一派胡言!出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所有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罗蔺氏母女俩慌乱地走了,蔺北行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片刻之后让人叫来了陈碑之,让他去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在外面传这些风言风语,背后是何居心。

腰被环住了,萧阮从背后抱住了他,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蔺北行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抚慰,转过身来和她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担忧。

“蔺大哥,可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阿卓她可能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单纯……”萧阮喃喃地道。

“不打紧,”蔺北行安慰道,“你别难过就好,如果真是她散布的流言,也算是让你提早看清了这个人。”

怎么可能不难过?

阿卓是她在西南第一个真心想要照顾的妹妹,也为这姑娘花费了不少心血,若是她真的看错了人,阿卓对她的依恋只是演戏,目的还是为了入王府和蔺北行在一起,那么,只怕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敢用真心对别的姑娘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萧阮难过地问,“她对我那么好,我还以为,她真的把我当成了她的姐姐……”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蔺北行一脸的深思,“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萧阮扬起脸来困惑地看着他。

“你的夫君太好了,让无数美人都魂牵梦萦、难以自拔,”蔺北行颇有些洋洋自得,“阮妹妹,你可要好好看牢你的夫君,要不然……”

他傲然地轻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价值连城。

饶是萧阮的心情很差,也被他逗得乐了:“不要脸。”

“不难过了吧?”蔺北行捧起她的脸来,神情严肃,“不要去想阿卓了,她不值得你这么牵肠挂肚,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萧阮被他唬得吓了一跳,赶紧把这阵子要紧的事情在心头捋了一遍:“什么要紧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

“今日被表哥压了一头,我心里不服气得很,”蔺北行一本正经地道,“表嫂都已经有了身孕了,你却还没有,我岂不是要抓紧一点了?”

他一把抱起萧阮,大步往卧房走去。

萧阮哭笑不得:“你撒手!大白天的,这算什么要事?我们还得去祖母那里解释一下姑姑的事情……”

“此等要事,祖母一定乐见其成,必能原谅我们的怠慢。”蔺北行一脚踹上了房门,两人一起倒在了拔步床上。

蔺北行在房事上日渐娴熟,再也不复从前的青涩模样了,萧阮仿佛化作了一把古琴,在他的轻挑慢捻中吟出了动人的曲调,沉沦在了无尽的欢愉中,把阿卓和罗云裳忘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什么事是柿子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开辆假车【→_→

第93章

快到晚膳的时候,萧阮终于从蔺北行的纠缠中得了空,两人一起和老王妃把下午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老王妃听了之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小时候,蔺罗两家的确曾经拿萧阮和蔺北行开过玩笑,没想到罗蔺氏和罗云裳一直记在了心里。

老王妃颇有几分后悔:“怪我,方才我听你姑姑一说就知道这事成不了,可她很坚持,我只好让她自己找北行说,没想到她怕北行,直接找上了阮儿,倒让阮儿做了恶人。”

“这也不能怪祖母,”萧阮连忙道,“我做恶人倒也没什么,只是别让姑姑和云裳因为这个记恨了王爷和祖母才好。”

老王妃轻叹了一声:“你姑姑这人我知道得很,她要王府做靠山,怎么也不会和我们生分的,倒是云裳,这下必定是伤心死了,得好好劝劝她,然后替她张罗个好人家。”

不得不说,老王妃很了解罗蔺氏。

过了几天之后,罗蔺氏果然又若无其事地登门了,除了对萧阮爱理不理的,其他人都一切如常,倒是罗云裳一直不见踪影,听说病了一场。

老王妃到底心疼外孙女,登门去探望了一回,但这种事情,总是要罗云裳自己想明白才行,老王妃也只能尽力劝慰了。

过年的日子,蔺北行难得清闲了几日,除了招待登门拜年的宾客,其余时间两人都腻在一起,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一件事情,也做得有滋有味。萧阮喜欢看书习字,蔺北行便替她磨墨添香;蔺北行喜欢骑马练剑,萧阮便在一旁替他擦汗更衣。

空余的时间,两个人便出门游玩,南昭的气候温暖,就算是冬季也和京城的初秋差不多,城里城外的山川江河里,留下了两人无数甜蜜的身影。

一眨眼,这年便过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