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腾空而起,蔺北行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眼看着蔺北行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要把她抱出门去了,这要是被外人瞧见了,只怕又要被人说闲话了,萧阮只好求饶:“王爷快放我下来,我跟你走,跟你走还不行吗?”
两人上了马车,出城一路向东而去。
此行的目的地在定云郡,定云郡毗邻祯州,和宁州、南昭呈三角之势,也是西南的重镇,距离南昭郡快马加鞭约莫半日的路程。
萧阮也不知道蔺北行这是哪来的兴致,好端端地忽然跑那么远。
不过,马车驰骋在官道上,车窗的帘子挑开了,被细雨濯洗着的天空一片鸦青之色,路边的绿色新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再往远处一看,青山连绵不绝,那峰峦仿佛绝色美人横卧的身姿,在朦胧的烟雨中起伏……
萧阮心头的郁郁之气,不知不觉便被这美景驱散得无影无踪。
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儿,架不住身后一直有人在骚扰,萧阮只好放下了帘子坐回了软榻上,嗔了蔺北行一眼:“你就不能好好地坐一会儿吗?”
“阮妹妹,你这是擦了什么香脂吗?”蔺北行在她脖颈上嗅了嗅,狐疑地问,“我怎么觉得你身上这么好闻?”
萧阮被他的吐息弄得痒痒的,笑着往后躲:“哪有什么香脂?你又来哄我。”
“真的有,”蔺北行又往她怀里蹭了蹭,“好像一股子奶香味。”
萧阮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啊,前一阵子段大夫说是要替我调理身子,让我每日早晚喝些羊乳。”
“怪不得。”蔺北行深吸了一口气,忽地一下吮住了她的脖颈。
那脖颈纤细,肌肤中的奶香味道在血管的跳动下越发明显了,蔺北行顺着马车的颠簸一点一点地啃噬了一圈,萧阮被他亲得手脚发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蔺大哥,别闹了,这是在马车上……”萧阮的气息有些不匀了起来,手上绵软地推了推他。
蔺北行充耳不闻,捉住了她的手,开始吻她葱根似的指尖,低声诱惑着问:“怎么闹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闹你了……”
萧阮的反应有些迟钝,片刻之后才想着抽出手指,可蔺北行却俯身压住了她,从指尖转移了阵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马车上的亲热,好像和平常大不相同,在颠簸中带着几分即将被窥破的刺激。
萧阮的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她的身体被困住了动弹不得,只好“唔”了一声。
这一声轻唔又急又重,好像有些恼了。
蔺北行不敢再造次,只好松开了她的唇,转而在她耳根处摩挲着。
马车摇晃着,门帘那处偶尔被晃得露了一条缝隙,从车厢里能看见车夫的背影,还有护卫在旁边的杨泽冲、贺平宁等人。
萧阮又羞又急,狠狠地剜了蔺北行一眼。
蔺北行悻然,只好哄道:“好了,我不闹了,你别生气,来,在我身上躺一会儿吧。”
萧阮十分警惕,不再给蔺北行亲热的时机,靠在离他远远的车壁上。只是马车晃啊晃啊,很容易就让人泛起困来,萧阮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
中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她已经被蔺北行抱了过去,发髻被解散了,头枕在蔺北行的腿上,身上盖了一根小毯。
宽厚而粗糙的手指插在了她的发梢,轻轻玩弄着她的秀发,她朝着那个温暖的怀抱蹭了蹭,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到了目的地,萧阮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蔺北行把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都已经这样了,再遮遮掩掩地抗拒也没意思了。萧阮破罐子破摔,依偎在了蔺北行的怀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是一座山庄,坐落在山谷之中,面南背北。山庄南面有一个湖,视野宽阔,湖面上隐隐冒着热气;而北面被群山环抱,烟雨朦胧中,缭绕的水气将青山半遮半掩,仿佛仙境一般。
山庄周围被一片修竹掩映着,青砖黛瓦,颇有几分世外仙庐的意境。
“这是什么地方?”萧阮环顾四周。
“仙居,”蔺北行简洁地道,“我们到此地修仙来了。”
萧阮瞪了他一眼,却实在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又问:“那湖面上怎么会有热气冒出来?”
蔺北行把她放了下来:“你去摸摸湖水就知道了。”
萧阮走了几步,蹲下来一探,惊喜地道:“水是热的!”
从前京城里的勋贵世家为了享乐,会在房里修建池子,用地龙烧着热水不停地流到池子中,维持水温以此嬉戏,皇宫之中也备有这样的浴汤之所。后来启元帝继位后,十分厌恶这样的浮夸奢靡之风,把宫里的池子都封了,上行下效,京城中便鲜少再有这样的享乐了。
萧阮早就听说过外地有这样天然温热的水源,但却一直没有见过,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这温热的泉水被引到了山庄里,水温刚刚正好,萧阮在里面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旅途的劳累一扫而空。
禾蕙和木琉替她擦洗着头发,又换好了衣裳,木琉有些纳闷了:“奇怪了,今儿王爷怎么没过来?”
萧阮也有些纳闷。
马车上还缠着她不肯放,怎么到了山庄里就跑了个没影?要是放在以前,蔺北行早跑来和她共浴了,就算她不同意,蔺北行也能想方设法地做出些羞人的事情来。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外头传来了蔺北行的声音:“阮妹妹,你沐浴更衣好了吗?闭上眼睛出来,不许偷看。”
萧阮愈发好奇了,听话地闭上了眼,由禾蕙扶着到了门口:“又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蔺北行握住了她的手,引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我替你引来了仙人。”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仙人会下凡?还是又在哄她?
萧阮将信将疑地睁开眼来,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